“你看我干什么?”
段璟言抬眼便看見顧詩楠一副花癡的樣子盯著他,心情大好,饒有興致地問。
“不會是被我的美貌給迷住了吧。”
顧詩楠聽到段璟言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雖然他確實猜的沒錯,但是一直以來高傲的她怎么會在自以為是的段璟言面前承認這種丟臉的事情。
“并沒有!你想多了。其實像你這種相貌的,我之前的學校里比比皆是,我都看習慣了,說真的,就你這模樣,要是放到我們學校里,頂多也就算個中等吧?!?p> 顧詩楠說著違心的話,暗自在心里為自己祈禱著。
段璟言皺眉,或許是這些年來他聽過的奉承話太多,又或許是顧詩楠看似輕松又無所謂的語氣,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絲不快。
段璟言向顧詩楠走過去,腳步邁的不緊不慢,每走一步,都如同大氣壓一般逼近兩分,眉頭上的陰霾清晰可見。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心話?”
段璟言左思右想,怎么想都覺得這女人是在糊弄自己,不是他懷疑自己的顏值,他相信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而是覺得這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掩蓋自己的心情,口是心非。
顧詩楠抿著唇,此刻還坐在床上的她顫顫巍巍的不斷地向后退,盡管她已經(jīng)感到周圍的氣壓低了幾分,但是仍然嘴硬道。
“當然,你去打聽打聽,我顧詩楠從小到大什么時候撒過謊,我可不像某人,欺騙別人的感情,故意裝作發(fā)燒的樣子,誘使一直以來都見不得別人痛苦的我把你帶進房間里來。我自己也是!怎么相信你了呢,真是愚蠢至極,引狼入室,自討苦吃,當初就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外面,不聞不問,也不至于形成現(xiàn)在這副被你咄咄逼人的局面。”
顧詩楠擺出一副懊悔地樣子,嘴上卻是伶牙俐齒,但是如果看的仔細,顧詩楠抓著抱枕的手不禁用力了幾分。
“是嗎,從小到大沒撒過謊?”
段璟言的腔調(diào)莫名有一種陰森詭異的威懾力。
“是啊?!?p> 顧詩楠不動聲色的往后撤著身子,表面上佯裝鎮(zhèn)定。
段璟言冷笑一聲,明顯不相信。
“我怎么記得某人兩個月前的晚上還在父母面前編了一個小小的謊呢,對了,剛好那天晚上還是我救了你呢。沒有我,怕是你連家都回不去了吧?!?p> 段璟言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在顧詩楠看來格外的瘆人。
“我……我……”顧詩楠想要反駁回去,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說辭。畢竟是自己理虧,從小到大,她確實沒撒過慌,可自從遇到段璟言以后,自己對父母撒的謊也越來越多。
“我什么,剛剛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怎么現(xiàn)在說不出來了?!?p> 段璟言看顧詩楠想的出神,一把抽調(diào)了她懷里的抱枕。在他面前,她竟然敢心不在焉。
“你干什么!”
顧詩楠意識到唯一一個可以用來隔離她和段璟言的抱枕被奪走,頓時來了脾氣。
“干什么?你就是用這種語氣對你的救命恩人說話?”
段璟言眉頭皺著,眼角微微瞇起,有種被人呵斥的不悅,語氣不高不低卻足以震懾。
顧詩楠只覺得被他看的,皮膚上的汗毛都掛著陣陣的寒意,整顆心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的攥著,她垂下眼眸,強行收斂住自己的脾氣,表面上裝得氣定神閑。
“今天晚上我不是也救了你么,這下我們兩清了?!?p> 段璟言聽著顧詩楠云淡風輕的語氣,頓時來了氣,他抓起顧詩楠的手腕,質(zhì)問道。
“你要和我兩清?顧詩楠,你以為這是在做加減乘除呢,隨隨便便就可以兩清了?!?p> “那不然你要我怎樣,你要是嫌我救你的次數(shù)不夠,那不如你再去被人下藥一次,然后我去救你?”
見手腕被段璟言抓住,顧詩楠也懶得掙扎,她沒有心情再和段璟言爭論下去,現(xiàn)在都快10點了吧,她真的困極了,顧詩楠開始在心里估算著此刻的時間。
呵,段璟言冷笑,這個女人何止光會伶牙俐齒,她分明是在不著痕跡的敷衍他。
嘴巴厲害的很呢!
再讓他被下藥一次?
段璟言攥著顧詩楠手腕的手越來越用盡。
“顧詩楠,如果將來我再有被下藥的一天,那也是拜你所賜,到時候,我可不會讓你像今晚一樣全身而退!”
顧詩楠吃痛一聲,并沒有屈服。她聽的出段璟言話里有話,什么拜她所賜,什么全身而退,他分明是在威脅她。
此刻雖然面對的是段璟言,顧詩楠也毫不示弱。
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火藥味,誰都不肯率先退讓。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壓抑寂靜的空間。
顧詩楠松了一口氣,朝桌子上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并不是自己的手機,就沒有理會。顧詩楠看了一眼段璟言,發(fā)現(xiàn)他仍然無動于衷,好心提醒道。
“你手機響了,不接嗎?”
段璟言眉目清冷,唇角挑起的弧度顯得意味深長。
“跟你有關(guān)系嗎?!?p> 顧詩楠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被懟的啞口無言。是,怪她怪她,沒事操那么多心干嘛。顧詩楠將臉撇向一邊,不再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