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設宴
霽霄身為僧人已經(jīng)有五載,對于這寺廟里的一切用度和規(guī)章還是銘記于心的,寺院不論大小,要求都是以節(jié)儉為主,祈福的時間為每日的清晨直到晌午。
霽林雖然身為皇帝但是還是想跟自己的皇兄多了解一下,這五載時間皇兄都發(fā)生了什么,奈何霽霄每次都以那都是些前塵往事,既已出家便虔誠禮佛,不理世事,霽林也不再追問。
江楓眠一直在福安寺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但是也沒有日日纏著洛安,倒是陸敘白這幾日要操心的事情非常的多。
祈福的時間霽霄和霽林便整日待在禮佛堂,任何公文都不處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霽霄的出現(xiàn)引起了軒然大波,已然有朝廷前朝老臣,支持大皇子霽霄承襲皇位,而霽林便可以退位了,聯(lián)名的奏章已經(jīng)送來了福安寺,更有甚者已經(jīng)在百姓之中發(fā)起了頭選,支持霽霄的大有人在,但是霽霄本人對這個似乎沒有任何興趣。
“哥,皇位本就是你的。”
“阿彌陀佛,霽林且不可亂說,貧僧已經(jīng)是出家之人,怎可還俗去繼承什么皇位。”
“怎么不可以,只要你回來,我就昭告天下,退位,隱居山林。”
霽林向霽霄表示自己真誠的心意,他本就不是皇位的第一承襲者,要不是當初霽霄的突然失蹤,怎么也輪不到他,奈何現(xiàn)在霽霄已經(jīng)出家。而且怎么也不愿意做皇帝。
禮佛祈福的日子越來越快到了盡頭,霽林便要啟程回京城,霽霄心如止水沒有要跟隨回去的意思。只是不停的阿彌陀佛。
霽林臨走前更是千叮萬囑一定要來京城,到時候會安排陸敘白親自接見。
送走霽林,霽霄片刻沒有停留而是轉身回了福安寺。
霽霄神色凝重手里的佛珠也是不停的在手里轉了一圈又一圈,長長的嘆了口氣。
六年前,霽霄身為大皇子本應該繼承皇位,但是他卻放棄了,并且消失了,到底是為了什么,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陸敘白護送正德帝回京,到了京都,陸敘白進宮,而洛安便被江楓眠拽到自己在京城新開的店里。
這家鋪子并不大,但是沒想到江楓眠能在短短幾日就把生意坐了起來,怪不得那日帶他去春日樓,會那么感興趣。
淮恩堂
洛安被驚呆了,這里聚集的文人墨士比揚州確實要多的多。洛安沖江楓眠投去佩服的眼神。豎起了大拇指。
而在皇城中,大家討論的不僅是新開的淮恩堂,更是大皇子霽霄。
皇宮
霽林被又一堆的奏章給煩的頭疼,那些奏章無非就是陳述一些什么承襲,大概的意思就是讓他退位。也有的不支持,江山社稷的主人若是說改就改,那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豈不是憂心忡忡。
牽扯的變動的太大,而且霽林這個皇帝做的還是可以的,大多數(shù)都在勸說他切不可如此。
霽林丟下一本奏章在桌子上,冷笑“可真是難為我的大臣們了,這就開始逼我退位了,我倒是想,他倒是愿意。”
陸敘白一言不發(fā),自古皇家的事情牽扯太多,陸敘白從不私自發(fā)表自己的意見。直到霽林問“敘白,你說,讓我如何做?是我不想退嗎?這群老臣便已經(jīng)開始跟我講什么儒家德學。簡直可笑。”
“皇上的家務事,臣不便參與。”
“陸敘白你何必如此生疏。”
“臣就是臣,君就是君。臣有一事,待解決了皇上的家務事,臣要告假。”陸敘白的突然告假讓霽林莫名有些惱火,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說要告假,那現(xiàn)在南北鎮(zhèn)撫司誰來管。
“什么事?還能讓你告假?”
畢竟有昔日情分在·,正德帝也不可能真的不準。
“私事。”
陸敘白不愿意多透露,正德帝也不好在繼續(xù)追問。
回到京城這幾日,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支持霽霄回來承襲皇帝之位,百姓不論是在做什么,總是要討論起當今圣上和大皇子霽霄到底誰更適合做皇帝。
霽霄的聰明才智,文韜武珞樣樣都比霽林優(yōu)秀,洛安跟·陸敘白走在街上,聽到這些談話,洛安就向上前聽,陸敘白每次都會拉她回來冷冷的冒出一句“你問我,我什么都清楚。”但是當洛安真的去問他的時候,陸敘白就會說還尚未可知,洛安就覺得是陸敘白在耍她,實際上就是。
尋常老百姓探討一下無傷大雅,但是洛安是他的人,他的人說話做事自然要謹言慎行,不可有什么差池。
今日閑逛一整日,陸敘白一直再帶她逛絲綢店鋪,洛安總覺得陸敘白有什么陰謀,但是又不是嫁衣,她的衣服也夠了怎么還要制作衣服。
一回到府邸。陸敘白便讓她去換上今日裁置的衣服,陸敘白就在外面等著。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fā)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很好。”陸敘白簡單二字可謂是概括了洛安辛苦萬分穿上后的效果。
“大人,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進宮,明日是霽霄進宮的日子,皇帝要設宴,你作為我的夫人一同前往,有何不可?”
“那當然沒有了!”
“順便讓皇帝賜婚,這樣便不會有人有可乘之機。”洛安當然知道陸敘白說的是誰,便也不反駁。
宮城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墻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只見寢殿內(nèi)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nèi)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洛安這倒是頭一次認真的審視著這座看似華麗實則冰冷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