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皇內,正德帝正在為外來使臣的到來做準備,自從他繼位以來,非議的聲音,自是沒有斷過,邊塞也是動亂不安,更有甚者,諸個小鄰國愈發的猖狂,挑起邊境不安,這讓正德帝十分頭痛,大殿內,侍女來來往往的送穿戴梳洗,生怕損了皇家威嚴,正德帝被他們搞的眼花繚亂便不耐煩的揮手讓他們退下
“來人,去宣,陌將軍前來”
內官領了旨意退了去
不時,陌辭出現在正德帝面前,行了大禮
“臣,參見皇上”
“好了。要朕說多少次。你和敘白不用如此”
“皇上,尊卑有別”
“好了,隨你們好了。這次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問一下,這外來使臣,你可有所了解”正德帝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愁苦的問道
“韃靼人,與我朝有舊怨,此番前來出使,想必也不是單純的來和親那么簡單”
“舊怨,確實有舊怨,我都忘了她是韃靼人了。陌辭看著負手而立的正德帝的背影,顯的有些孤寂,
“韃靼人我比你也許更了解,讓你白跑一趟了”正德帝苦笑著嘆了口氣
“皇上,沒有其他事情,臣先退下了”
“退了吧”
陌辭走到門口駐足了“霽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有些事,還是讓它過去吧”便不等回音,只留下正德帝喃喃自語“過的去嗎?”
太和殿群臣正襟危坐,一個個的都沒了平日的些許肆意,都在等皇帝的到來,外來使臣還未前來,便迎接的事物準備的一應俱全。
只聽“皇上到”
眾臣子便紛紛起立行禮,恭迎圣駕。
“好了,眾愛卿都辛苦了,坐吧,使臣現在已經到哪兒了?”
正德帝詢問
“回皇上,他們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宣他們進來吧”
“宣~使臣覲見~”
為首的是一位樣貌不凡的男子,從他的服飾便能看出與眾不同,那男子身后左右各追隨一個侍從,從入門的那一刻,便一直低頭,為首的男子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鞠躬
“使臣拓拔旭堯,前來覲見”當話音落,眼眸起,正德帝真正看清楚此人面容之后,僵直了身子
作為皇帝他不能慌亂,正了正身子
“一路奔波辛苦了,不必如此拘禮”
“這是我們韃靼族人的一點心意,望笑納”
拓拔旭堯將手里的木盒子呈給內官,便不再言語
正德帝將木盒收上來后,那里面放的是一首詩
他記得那首詩,是他送給臨溪的,那首詩的痕跡已經斑駁,紙也泛了黃,正德帝重重的合上了盒子,將盒子遞給內官
“賞,這禮物朕甚是歡喜”
陸敘白則依舊在宮內巡查是否有可疑的事情,陸敘白,從來不相信過于順利和簡單的事情。對于這一次外來使臣,這一路上確實過于的順利。而且比預定時辰早到了一些。多多預防總是沒有錯
正當他巡邏到乾清門時,侍從匆匆跑過來手里還拿著什么
“陸指揮使,這是陌將軍派小人送過來的,還讓小人說,這是一位叫洛安的姑娘求了半天才能送進來的,說怕陸指揮使不曾用飯。”陸敘白接過侍從手里的包裹
“下去吧”
低頭淺笑“好了,繼續巡邏,多多留意隱蔽之處”
“是。”
洛安這幾日都未見陸敘白,她便在洛安堂呆的久了些,給更多人瞧了病,賺了些碎銀子,時不時的被夢槐拉出去閑逛,今日吃到了些好吃的,便想著差人送過去,沒想到如此麻煩,洛安此時坐在洛安堂的屋內,托腮望著窗外,這秋天愈發的冷了,洛安生了些柴火,又拿出京城的達官貴人關系圖,陸敘白忙的很,她只能自己先把這些人的利弊牽扯搞清楚,推測誰有可能是那個下命令的人,劃掉林聘和蔣義,其他人的利弊關系著實有些復雜,正當她研究的深入的時候,卻不知陸敘白在宮內又發現了命案
陸敘白命人將尸體抬出去,夜幕降臨,只能打著燈籠搜尋,人死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這可就要嚴查了,保護皇宮內部安全,一向都是北鎮撫司的要職,出了這檔子事,皇帝追留下來,革職也不為過,陸敘白派人盯著這里,自己便匆匆前往正殿
“陸指揮使有何事要稟”
大殿內,宴席依然繼續,但聽到錦衣衛的派頭,便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御花園發現一具尸體”
“什么!”正德帝猛的站了起來不怒而威“你說,在你的眼皮底下,死了人是嗎?”“是臣的疏漏”陸敘白從來沒有想過推卸責任,但是這時卻有一個聲音響起“早就聽說陸指揮的威名,百聞不如一見,皇上,既然出了事,指責有什么用呢,還不如盡快找出真兇,將功補過,豈不皆大歡喜”說話的人正是拓拔旭堯,誰都能聽出來這話的譏諷,無非就是說皇帝的側重點有問題,都死了人,卻還在這兒興師問罪,都說錦衣衛多厲害,卻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陸敘白更是沒想到還能見到他
陸敘白不曾開口辯解,只聽正德帝言,“三日之內,朕要結果,不然,陸大人就降職問罪好了。”
“臣,告退”陸敘白退了大殿
驗尸房里,聶風已經仔細搜過尸體的身上并沒有什么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那人面色黝黑,不像是中原人,身著的服飾也是少見,更像是來自邊陲的人。
“大人”
陸敘白直接俯身聞了聞,尸體沒有尸臭,身體的溫度還未完全褪去,應該死了不久,手臂有淤青,腿上也有,應該是與兇手搏斗留下來的
“不是中原人,那他怎么到了宮內?如何進來的?”“大人,會不會此人是跟著使臣來的。”聶風疑問到
“你去核實一下,如果是,那就請那位使臣配合,前來認尸,同傳下去案子未查清之前宮內防護,已經交給了南鎮撫司”
“是”
第二日京城內便傳的沸沸揚揚,在皇城內竟然也會死人,死的好像還是使臣的人,茶館內三五人群湊在一桌,八卦著這些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消息,春日樓里洛安坐在雅間同沈聞宴也八卦著
“怪不得陸敘白幾日都不見人影,原來是皇城內出了命案”沈聞宴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著自己揣測
“哎,你說這個死的人是那個韃靼人的侍從,可是他不應該在大殿嗎?”洛安又問沈聞宴
“也不知道,陸敘白是走了什么霉運,偏偏在這么重要的時刻,在他的管轄范圍死了人,這下南鎮撫司的人可高興了”
“這里還有南鎮撫司的事?”洛安也聽過南鎮撫司,不過南鎮撫司的職務跟北鎮撫司不沖突吧
“這南鎮撫司的人,一直不服氣北鎮撫司,自然是樂意看個戲,聽陌辭說,這南鎮撫司要暫代北鎮撫司的職務,直到案子查清。”
“什么!我得去看看”洛安聽罷便匆匆離開,只聽沈聞宴在身后喊“那是皇城內,你怎么進去?”
洛安一路飛奔穿梭在京城的人流涌動中,她心下只有一件事,幫他,可是怎么才能見到他呢,洛安便拐去了夢槐的住處
夢槐正值無聊,一聽說此事,便爽快答應,讓洛安扮成她的一個侍從隨她入宮,只要去跟皇帝請個安,就沒有什么大問題了,畢竟她可是郡主,洛安都快感動哭了
被夢槐喬裝打扮了一下,洛安便成了侍從,跟在夢槐身后,余光掃視著這個偌大的宮城內,冷冷清清,每一處都有宮婢在打掃,澆灌,他們見到夢槐也是無一例外的行禮,夢槐讓她在殿外侯著,自己去跟皇帝請安,剛到殿門口,便被內官攔住
“郡主萬福”
“行了,本郡主今日進宮是來看看皇兄的”
“郡主,皇上正在接見使臣,交代任何人不能入內,不如郡主先四處逛逛,臣自會同傳郡主來過”
“也好,那就不打擾皇兄了”夢槐心里巴不得如此,便趕緊拉著洛安去找陸敘白。
陸敘白此時還在御花園查找線索,現場除了有打斗的痕跡,便沒有可疑的線索,已經在此處搜尋了半天,陸敘白剛一抬頭,便看到了夢槐
“陸敘白,本郡主呢給你帶了一位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人,你要嗎”
“多謝郡主。不必”
“哎,洛安,他說他不用,不如我們走吧”
說罷就要拉著洛安離開,洛安小心掙脫夢槐的手,跑到陸敘白眼前
“洛安多謝郡主,郡主先回去吧”
“你怎么來了”陸敘白問到
“尸體呢?有查到什么線索嗎?”洛安略過了話題
“尸體在停尸房,初步檢查過,只有幾處外傷,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
“致命傷呢,找到了嗎?”
陸敘白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不是已經找人仔細查看過了,致命傷目前尚未明確,此人確實是韃靼人,并且是跟隨使臣進來的,因為中途要如廁,便離開了些許”
“他一個韃靼人,自然不可能讓他一人隨意走動,必然會有領他去如廁的人。可有詢問過。”
洛安一邊檢查尸體的致命傷,一邊問
“那據他所說他是在如廁外。等了些許時辰見沒有動靜便進去瞧了些,卻發現沒有人。四下尋找了幾次未曾找到,便害怕躲了起來。”
“等等,大人,你不覺得他肩肘的傷痕有些奇怪嗎?”洛安用力的將尸體扶起來,湊上去仔細瞧著,這個手指印確實奇怪,如果兇手抓的話并不可能出現這個方位的手指印。洛安抬起尸體的手又仔細的核對了肩肘處的印跡
確實大小很像,洛安又查看了手臂上的傷痕,這個傷痕更像是已經做好了。被傷害的準備所形成的并不像防御所造成的傷害。如果是防御下所造成的傷痕。
“大人,這很有很可能是自殺”
“自殺?”
“是,大人,卑職仔細檢查過此人的傷和更像是自己造成,對,此處的傷痕像是被撞擊所致,但是其實是用一些鈍器打傷的。還有肩肘處的傷痕也證明是他自己所致”
“看來,他此行的目的,確實如此。”陸敘白的眼前似乎浮現了那個久違的熟悉的臉拓拔旭堯“大人,你在說什么呢”
洛安沖陸敘白揮揮手,卻不料一下被陸敘白給抓住,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陸敘白的眉頭一皺,洛安慌忙掙脫
“大…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去認識一下那位使臣”
“那好,我們去哪里找他呢?”
“太和殿”
“天哪,那不是皇帝所在的地方”
陸敘白看著洛安眼睛里冒出的亮光,不耐煩的瞪她一眼“最好把你的心思收起來。皇帝可不是會聽人一面之詞的人。”
陸續白自然是知道洛安心中所想。
“大人,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只要別給我惹出什么亂子的,待在我身邊,自然算數。”
“那是,那是,小人哪里都不去。”
陸敘白不再言語,眼下此事事關重大,我這個命案確實是使臣所為鬧,便是有蓄意挑起兩國戰爭之嫌,需要打探清楚才可定論。
“一會兒到了太和殿,不要隨便說話。小心行事。不然出了什么問題我可保不了你。”陸續白言辭之間甚是不通情理,但是這么久相處下來。洛安知道那是他一貫關心別人的方式
“謝大人提醒”。太和殿
正德帝同拓拔旭堯正在對弈,二人原本無話,卻因陸敘白的到來,打破了僵局
陸敘白同洛安一起行了禮節
“小人參見皇上”洛安跪在地上頭緊緊的埋在地上,這一聲參見皇上,引起了正德帝的注意
“你是?”
“臣新的仵作,不懂宮中禮儀”陸敘白搶先一步回答
“這樣,起來吧”正德帝沒有繼續追問,便讓洛安起身,洛安又站在了陸敘白的身后
“好久不見,陸大人”拓拔旭堯放下指尖的黑棋子,緩緩吐出一句來
“確實,好久不見。”陸敘白這句好久不見,洛安聽不出絲毫的情感,仿佛是再同一個陌生的人客套話
“皇上,臣需要問話這位使臣大人”
陸敘白再度行禮,稟奏
“好,既然陸大人有話要問,那便問,我想我這個當事人都同意了,皇上應該沒有疑議吧”拓拔旭堯玩味的笑容浮現在臉
“使臣大人,您的侍從那么久沒有回來,你沒有派人去尋找嗎?”
“一個小小的侍從也值得我耗費時間去尋嗎?您說呢陸大人”拓拔旭堯的雙眸怕是要把陸敘白看穿
“他的死,你似乎在預料之中”
“你問來問去,不就想說,人是不是我殺的,不是嗎?陸大人”
“他是自殺。只不過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嗎”陸敘白責問的語氣讓拓拔旭堯十分不爽
“好了,敘白,這件事,朕自己處理”
正德帝示意陸敘白可以離開,陸敘白剛要離開便聽到一聲
“霽林,你早就猜到了是嗎?沒錯,他本身就是罪奴早該死了。”
“旭堯,縱使他是罪奴,也不應該如此”
“霽林!你!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罪奴尚不至如此,那我妹妹臨溪呢!她就該嗎!如今你位居廟堂之上,就開始顯示你的菩薩心腸了嗎,我告訴你,我此番前來,就是要羞辱你,我的侍從死在了你的地方,你說,你這皇帝該怎么給我個交代!”
拓拔旭堯一番發泄,聽的洛安甚是頭疼,多半還是因為感情,感情這個東西真是個害人精
“旭堯,是我對不起臨溪”如果不仔細瞧,很難看出來正德帝的眼角濕了潤
“你死都難辭其咎”拓拔旭堯滿眼惡意,臨走時還不忘譏諷了在一旁縱觀全局的陸敘白
“臣也先行告退。”
“等等,他既然要一個交代,想必也是想用一個侍從的死,來要挾朕罷了,那個侍從埋了吧,交代朕自然會給他,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宮中事宜暫時交給南鎮撫司”
“臣先行告退”
洛安隨在陸敘白身后,沒想到她今日竟瞧見了皇帝自己的花債,討債的還是哥哥,真是有趣
“大人,這件事又這么算了?”
“皇帝都開口讓我回家休息,怎么?你不想?”
“休息,怎么能不休息呢”
洛安悻悻的閉了嘴,她發現大人很喜歡挑她的語病。

相思白茶
第九章,我仔細閱讀后,發現少了一部分內容,看過的,可以看一下,我已經補充上去了。謝謝大家收藏,下次發表之前會認真檢查的,減少大家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