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到底也沒能知道秦司廷是怎么賄賂文柯的,不過她回海城后,這兩個人像達成某種協(xié)議一樣,不讓她去公司勞神傷心,把她按在家里老老實實的休息了大半年,直到自己都覺得霉的不能再霉時,才后知后覺開始勇敢反抗。
“秦司廷,我要去時達,立刻!馬上!”
剛從醫(yī)院回來的男人洗過手,端著一個果盤,波瀾不驚走到她面前優(yōu)雅落座,“吃水果嗎?”
“不吃!”時念歌搖頭,看著入門剛送時可樂上學回來的文柯,氣勢硬了些,“文叔,送我去時達!”
文柯樂呵呵笑,從門后走進來,把手中的飲料遞到時念歌面前:“要不喝點果茶?香姨剛做的哩!”
時念歌:“……”
同流合污,沆瀣一氣。
海城這邊自時念歌消失后,秦司廷撒手時達和秦氏不管,帶著人直接殺到柬埔寨和美國,兩家公司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當時大亂了一陣子。秦家沒辦法,只得把遠在海外度假的秦二叔又趕了回來,繼續(xù)接手公司,只在重大的事項上才征求秦司廷的意見。
秦二叔很懵逼,明明自己已經功成身退,準備環(huán)游世界安享晚年了,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個活,而且還多了一個時達要打理。
【“念念,這段時間修養(yǎng)的差不多了吧?你跟秦司廷好好說說,我年紀大了實在管不來這么多事情,要是他能過來幫我搭把手……”
“念念,二叔求求你了,你不在的這一年,二叔過的可慘了!你就看在我們一家的份上,幫幫二叔吧!”】
時念歌頭疼,秦司廷和文柯把她看的太緊,可憐的二叔,她該怎么幫他呀。
她坐在原地,苦思冥想一陣,一副腦袋都要被抓破的樣子,撓著手下柔軟的皮革沙發(fā),發(fā)呆愣神。
身旁的男人不動聲色的注視她一會兒。
像只漂亮苦惱的三花貓咪。
眉梢一挑,秦司廷倒是先開了口,“二叔的事情就這么讓你難開口?”
二叔的事情?
時念歌騰的坐直,勾勾的望向他:“你知道?你全部都知道?”
秦司廷好心提醒:“那天趙小清和郝羞澀來看你了。”
“他們聽到我和二叔的對話,告訴你了?他們居然背叛我!”時念歌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閨中蜜友趙小清居然變成秦司廷的眼線了,此刻被他提醒才恍然大悟,一種孤獨無依的悲涼感襲來,更為自己剛才腸回九轉的愚蠢懊惱不已,“嗚嗚,你和小清怎么也串通一氣,我和二叔好慘啊……嗚嗚,文叔也遠離我了,嗚嗚,只剩我一個——”
面前的女孩演技飆升,秦司廷低頭瞧她,正正對上時念歌毫無淚痕隔著手背偷偷瞄他的俏麗眸子。
相顧無言,氣氛尷尬極了。
“咳咳,”時念歌雙手捂著胸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小聲控訴,“你既然知道……那,怎么不跟我說?”
身旁的男人只是安靜的注視的她,專注的,直白的。
“你怎么了……啊!”
短促的呼聲響起,秦司廷直接把小女人撈到自己腿上,鎖在懷里,溫柔的一吻落在她唇際。
“這段時間你也沒想過直接告訴我二叔找你的事情。”
低磁的聲音縈繞在耳畔,時念歌耳朵一熱,訥訥道,“我這不是在想怎么跟你說嘛!”
“需要想?”秦司廷低頭看她,“相互扶持的前提是彼此信任,我曾向你母親承諾,不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不要把事情放在心底自己扛著,都交給我處理,嗯?”
時念歌恍惚了一瞬,不知怎的,就想到那句【伯母放心,已經爬到了我心尖上的人,我此生都不會負她。】
只是想到,內心都甜滋滋蜜絲絲的,仿佛有什么在耳邊炸開。
她撲進面前溫暖的懷抱,胳膊自男人前胸環(huán)過,用力的收緊,“秦司廷,你對我真好!”
說罷,又將頭埋進男人寬挺的胸膛,“之前二叔跟我說的時候你剛回醫(yī)院上班,我怕你太累了,就一直沒告訴你……對不起嘛,我之后什么事情都先和你溝通……”
“不用抱歉,我做的不好,”秦司廷摸摸她的腦袋,低聲道,“二叔那邊我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就找專業(yè)的代理公司過去接管。”
“代理公司?是請專業(yè)的團隊打理公司嗎,那我做什么呀?”
“你不是要去美國學醫(yī),”秦司廷嘆笑,“不是你信誓旦旦要做溫德爾醫(yī)生的關門弟子,和我一起在海城殺出一片天?”
時念歌猛然驚訝抬頭,眼眸亮晶晶:“你同意讓我去啦?!”
秦司廷只是眼含笑意注視著她,不語。
“你答應了!”時念歌摸了摸自己紅彤彤的臉頰,再三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當時在美國的話不過是她隨口一說。雖然自己確實想做溫德爾醫(yī)生的學生,但也明白海城還有公司需要打理,樂樂需要照顧,這個想法只是在腦袋里晃悠了一圈便被她拋在腦后了。
沒想到,秦司廷居然上了心,真的,真的在幫她實現(xiàn)夢想。
“秦司廷你真好,你怎么這么好呀!”時念歌賴在秦司廷懷里拱來拱去,“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去美國讀醫(yī)啦!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面前快樂開心到轉圈圈的人,秦司廷無奈,圈緊手不讓她掉下去,“別太興奮,小心晚上睡不著覺。”
“我不需要睡覺啊!”時念歌揚起臉,呲著大牙樂道,“我聽到這個消息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去美國,今天晚上?明天?!我可太開心了,秦司廷你能體會到我的開心嗎!”
秦司廷頭疼,試圖拉回她跳脫的思維,“這段時間美國不太平,阿途太的勢力太大,你過去有危險。景深和南衡他們現(xiàn)在都在柬埔寨那邊,等這次風波過后,我再送你去美國。”
“好呀!”時念歌不假思索的答,終于冷靜了一些,“不過墨景深和厲南衡為什么在柬埔寨,是發(fā)現(xiàn)了阿途太的蹤跡嗎?”
“嗯,你自己也小心點。”
秦司廷又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絲,三緘其口,一副不準備告訴她的模樣。
時念歌也不惱,秦司廷愿意保護她,那她心安理得的享受就好了呀!只要兩個人能一直在一起,干什么她都覺得有力量。
想到這里,時念歌又活了起來,秦司廷下午晚些時候還有臺手術,她先把人送出門,又呼哧呼哧跑進廚房做了一大桌子菜,美滋滋的等著兩個人回來吃飯,好好過過一家三口的生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秦司廷并沒有在晚飯前回來,而是下了手術臺就乘著飛機去了洛杉磯。
季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