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安靜的坐在秦司廷懷里,聽到他說什么檢查,腦袋搖成撥浪鼓。
“秦司廷,我現在感覺特別好,不想去醫院。”
只可惜,面前的男人大手微微使力就按住了她,忽略她的小聲抗議。
時念歌沒法,只得乖乖坐在原地,等待他和厲南衡說完話,掛斷電話。
“厲南衡最近也在洛杉磯?我記得他之前好像管著XI基地來著。”
“嗯,厲家幾位長老不希望他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對基地放了權,現在掌管著厲氏集團。”
時念歌恍然:“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一年變化挺大的嘛。”
秦司廷卻不關心那么多,任由她掰弄著自己的手指,微微低頭瞧她,“現在有沒有什么不舒服,頭疼不疼?”
按時念歌的說法,一個人在海上漂了那么久,剛落地頭可能會出現輕微的疼痛或是不舒服。
時念歌左右活動了一下身體,怕面前男人不相信似的,指著自己的腦袋信誓旦旦道,“剛上岸時腦袋還有些暈,但是我一見到你,就頭也不疼胸也不悶了……秦司廷,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
“諂媚。”
“嘿嘿,我可是認真回答的,”時念歌嘟起嘴,俏皮道,“秦神,你這一年多一直在找我,樂樂,香姨還有文叔他們都還好嗎?”
“大家都很好,樂樂在秦家,香姨和文叔還是住在驪水別墅,不過二人時常會去秦家看她,”秦司廷溫淡的答道,“他們很想你,都在等你回來。”
“我也很想他們……”
時念歌癟癟嘴,忽然靈機一動,雙手扯住男人的衣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左搖右晃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不如我們早點回去吧!明天回去,這樣我們就能早點見到樂樂了!”
“你想都別想。”
“秦司廷,你干嘛這么兇!”
……
第二天,時念歌還是被態度強硬的秦司廷帶到了醫院,在他的陪伴下做了一系列的身體檢查。
做完檢查,時念歌百無聊賴,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嘴里啃著秦司廷買來的肉包子,右手拿著熱好的牛奶,一邊和秦司廷閑聊,一邊等著體檢結果。
“帶我做檢查的那位醫生看起來好眼熟啊,”時念歌盯著不遠處一道蒼老的身影,暗戳戳道,“一看就是頂級醫學家。”
“溫德爾醫生。”
“溫德爾……”時念歌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忽然意識到什么,驚悚的抬起頭,“就是那位醫學界腦科泰斗?!”
秦司廷低眸,瞧著面前小女人石化的樣子,有些滑稽的可愛,唇角不自覺扯出一絲笑意,
“你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當然是驚喜!仰慕!崇拜!
溫德爾醫生,寫在大學課本上的腦科泰斗,從醫數十年經歷的高難度手術不計其數,即便是危重癥病人也能在這雙化腐朽為神奇的妙手里起死回生。
早在外公那兒幫忙的時候,時念歌就對腦科起了興趣,想著有一天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腦科醫生。
這會兒見到了真正的泰斗,居然還這么和藹可親,親自帶著她體檢!
時念歌呆在原地,嘴唇一張一翕,“秦司廷,你掐一下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想什么呢,”秦司廷看著她的模樣似是沒忍住,低低的笑出聲,“幾年前來這邊做學術研究,偶然一次認識了溫德爾先生。你走了一年,讓他帶你體檢我也好放心。”
聽到這話,時念歌眼神都變了,捂著嘴看向不遠處緩緩朝二人走來的身影,小聲道,“秦司廷你好厲害呀!這么厲害,能不能讓我做溫德爾醫生的學生?”
“當然,”和藹的老人似是聽懂了她的話,操著蹩腳的中文吐了兩個字,將手中的體檢報告遞給時念歌,淡笑著看向秦司廷,用英文繼續道,“我早就聽說海城醫學院出了位天才少女,時小姐若是愿意做我的學生,我是萬分榮幸。”
“真的嗎?”時念歌興奮地跳起來,臉上紅彤彤一片,“溫德爾教授我可以來美國的!我還想讀博士,博士后,夢想是當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話還沒說完,手被一股力量不輕不重捏了捏,緊接著身旁響起一道波瀾不驚的聲音,“體檢還沒做完,你就想著學習了?”
秦司廷站起身,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是不是該給你戴一朵大紅花,夸你好好學生?”
時念歌瞄一眼滿臉寫著“我不樂意”的人,有些好笑,“大紅花,你現在有嗎?”
吃癟的某人:“……”
兩人這邊拌著嘴,站在一旁的溫德爾先生卻是聽的大笑,“你們別吵,體檢報告剛才就出來了。”
他捂著胸口咳了幾下,才慢慢收斂住笑意,繼續道,“時小姐的身體很健康,沒有大的問題,只是血常規結果顯示有點貧血,可能是這一年在外漂泊,吃住的不太好,回去后要注意補充營養。”
“對了,要是時小姐愿意,隨時歡迎來我這里攻讀博士學位。”
……
體檢沒什么問題,回國的事情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時念歌被秦司廷按在洛杉磯修養了大半個月,直到整個人面色看起來紅潤不少,秦司廷才收了手,收拾好兩人的行李,在時念歌的威逼利誘下訂了隔天最早的航班飛回海城。
晚上,兩人待在秦司廷的房子里,吃著晚餐。
“秦司廷,還有沒有更早的航班,要不我們今晚就回海城吧?”時念歌一邊吃著碗里的蔥油面,一邊劃著手機屏幕,自言自語道,“我看今晚凌晨就有一班……”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面前的男人絲毫不讓步,“還沒恢復完全就熬夜,身體你不要了?”
“溫德爾醫生說了,我很健康!”
“貧血的事情你怎么不提?”
“一點點貧血,”時念歌頑強抵抗,“意思是可以忽略不計!”
秦司廷眼神涼涼,不欲與她糾纏。
自從醫院回來,兩人沒少在這上面拌嘴。
從要不要補充營養,到時念歌要不要去美國讀博,再到她要不要拋下秦司廷一個人去美國讀博……兩個人一個問題反反復復來回拉扯,常常鬧到大半夜都睡不了覺。
時念歌倒是很倔強,嘴硬死不松口,非說自己可以丟下秦司廷一個人來美國,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絕對不會想他。
秦司廷很頭疼。
小女人動也不能動,張牙舞爪,逼得他節節敗退。
最后索性閉了嘴,每到焦頭爛額時便將人往床上一拋,用其他方式收拾她。
這會兒還沒到夜深,時念歌不怕他,自顧自逞完能,囂張的揚長而去,和時可樂小朋友通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