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五分鐘左右,茉莉讓南瀟和沈洛白繼續往前走。
四人在黑暗中走了半個鐘頭左右,叮叮咚咚的水聲再次響起,石壁上也有水滴滲出,空氣里透著一種潮濕的涼意。
南瀟感覺沈洛白身形不穩地晃了一下,問道:“沒事吧?”沈洛白搖頭說,“沒事。”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勉強。
借著手機燈光,南瀟看見沈洛白的臉色異常蒼白,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沈洛白的額頭異常地燙,還冒著冷汗。
沈洛白半靠在石壁上支撐著身體,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和粗重,意識仿佛掉入云霧之中,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點一點向下滑去,南瀟伸手扶住他,發現他的身體在打著寒顫,她摸了一下他的手,異常地冰冷。
南瀟扶著沈洛白靠著石壁坐下后,將那件黑色風衣裹在他身上,接著解開他手上纏的繃帶,嘴角緊抿了一下,臉上蒙上了一層凝重的陰影。
沈洛白手背上被蝙蝠咬傷的地方變得紅腫,出現了感染的癥狀,雖然用消毒藥水仔細擦拭過傷口,但蝙蝠唾液中攜帶的病毒還是引發了感染并發癥。
沈洛白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身體忽冷忽熱,不受控制地打著寒顫,眼神逐漸渙散,像是蒙上了一層混濁不清的迷霧,微睜的眼睛里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南瀟捧起他的臉跟他說話,沈洛白偶爾迷迷糊糊地嗯一聲。
“嘖嘖,”茉莉譏誚道,“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南瀟向后側了一下視線,不同于往常的冷靜淡然,余光當中透著一種鋒利的冷意。
茉莉斂了一下嘴角的譏誚,說道:“我有辦法救他,只要你跪下來求我。”
南瀟沉默了片刻后,起身轉過身,準備跪下時,茉莉又改變主意,讓南瀟給她講個笑話。
南瀟平時連笑話都沒看過,突然要她講個笑話,她腦海里一片空白。
“怎么,連個笑話都想不出來嗎,”茉莉嘲諷地看著南瀟,“Shirley,像你這么無趣的女人,居然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愿意跪下求我,真是讓人意想不到。”茉莉優雅地撩起栗色長發,顯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我也不難為你,就講個最簡單的笑話,再耽擱下去,你心愛的男朋友,可就要沒命了。”
南瀟回頭看了一眼沈洛白,“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個無趣的人,”她頓了頓,“也許在你眼中,現在的我很可笑,但我并不討厭這樣的自己,也許,這才是真實的我,會喜歡上一個人,會害怕失去一個人,”她轉頭看向茉莉,“只要你能救他,我可以跪下來求你。”
茉莉冷笑道:“你這樣軟弱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反感,”話鋒一轉,“不過,這樣的你本身就是一個笑話。”茉莉打開手提箱從里面取出一支針劑,一面給沈洛白注射進靜脈,一面漫不經心地說道,“藥能不能見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南瀟守在沈洛白身旁,時不時抬手摸一下他的額頭。
茉莉讓小默留下,自己先去前方探路。
等茉莉回來時,沈洛白額頭上滾燙的溫度已經降下去了,但人還沒有清醒。
茉莉將一個對講機丟給南瀟,帶著小默先走了。
等沈洛白醒來時,黑暗的空間里只剩他和南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