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夢山郡主再未曾出現在宴席上。
戚云惠鄙夷的嗤笑一聲,和身邊的人得意的說著:“瞧瞧,只是說說這郡主不會玩兒猜謎,她還不敢出來了!”
眾人有些尷尬的應了一兩聲。
都不過是看著東臨王府的面子罷了,不然就戚云惠這排行第七的庶女,哪里能有這么大的面子。
說起來,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這京城里多得是庶女!皇城里的庶女出身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府里的庶女也能囂張任性。
只可惜夢山郡主性子軟弱又沒什么本事,不然哪里容得戚云惠在堯親王府里囂張!
祝嫮寧也是個小心眼兒的,自家的嫡姐被人欺負了,也不幫著說句話。
不就是看不慣夢山郡主得寵嗎?
當然,這都是在心里想想。到底是東臨王府位高權重,堯親王妃也有母家撐腰,這戚云惠和祝嫮寧,誰都不能得罪!
只是突然有瓷器破裂的聲音傳來,眾小姐一驚,轉頭去看,原來是何家大小姐摔碎了杯盞。
何夢妤見小樓里的目光都投了過來,臉上的驚懼之色偽裝得越發完美,她畏畏縮縮的哆嗦著出聲:“有……有蛇……有蛇……”
只聽得何夢妤這樣說,眾小姐們連蛇影子都沒見著便已經一個個的尖叫起來。
一時間小樓里全是尖叫聲,連湖岸邊鈴亭里喝酒吃肉的公子們都一個個站起來朝這邊張望了。
甚至有幾個似乎想要過來,但是又停了腳步,畢竟男女有別。
雙方隔著大半的湖面,公子們支著耳朵聽,總算是在尖銳得刺耳的驚叫聲里捕捉到了信息:
“好似是有蛇?”
“確實是蛇,我也聽見了。”
“要過去嗎?都是弱女子,怕是見不得蛇蟲。”
“莫去,小樓里自有力壯的嬤嬤們守著。你我都是男子,平日里倒無事,現如今小樓里姑娘們正驚慌失措,別唐突了。”
“也是。”
這一番話說著,小樓里便漸漸平靜了下來。
“想來是無事了。”
“只是堯親王府哪里來的蛇呢?”
林逞端著酒,高挑著眉頭,神色間帶著不屑:“別看姑娘家長得嬌滴滴的,歹毒起來才嚇人呢!”
裘執光臉色平淡的反駁:“歹毒這二字倒是重了些。”
“確實是我失言了。”林逞大笑著,露出潔白的牙,“不過小公爺無姊妹無相好,還能懂女人?”
“確實不懂。”裘執光輕笑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林逞卻得把話說完:“曾一位老軍醫說起,有一種藥能引蛇蟲,卻不會招來毒物。”
說到這里,林逞又是一笑:“巧了,我今日來時便見著一個丫鬟把這藥藏進了竹林里的枯葉下。”
這樣說著,林逞便拿出了一只小小的胭脂盒。這胭脂盒直徑還沒有他半根中指長,蓋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胭脂盒。
林逞把胭脂盒放在面前的石塊上,手指在盒蓋上輕輕敲了敲,說道:“先前想著這東西也引不來毒物,便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