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換洗衣物,白月辛找到王管家,說去朋友那里小住幾日,叫他不必掛心。
王管家卻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支支吾吾的一臉為難。
“寫信給我爹吧,她到底是國相府二夫人,其余的事情你能安排的你安排,不能安排的和白楚云商量,我就算留下也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你在白府這么多年,心中有數?!?p> 王管家這才安心,白月辛白楚云二人不合人盡皆知,現在白聞韜也不在,要是兩個小姐有什么爭執,他可是夾在中間沒法做,好在白月辛懂事,讓他這個管家沒有為難。
白月辛拍拍他的肩膀,又拿出三十輛銀子給他,讓他請大夫給葉芝蘭看病。
“對了,若是謝家那個少爺來找我,你就告訴他我在入城的客棧。”
安排好了后續事宜,白月辛和春喜就朝著秦詩詩現在住的客棧去,秦詩詩真是個很細心的人,在獨花樓房間留下了地址,不然一時間白月辛還真是無處可去。
在大街上,白月辛看到許多賣首飾的小攤,處于女兒家天生的喜歡,她就隨意拿著在頭上比劃起來,可是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偷看他。
難道被跟蹤了?
白月辛假意和春喜打趣,低聲對春喜耳語說:“小心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p> 春喜目光一看,發現竟然是見過幾面的白府的人。
“小姐,那人是丁山!是數日前二夫人從她老家叫來的!”
這個白楚云還真是賊心不死,怎么都不肯安心過日子!
白月辛拉著春喜,假裝到處東看西看,而丁山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發現,依舊跟著她們。
看來得甩開他,雖然不知道丁山為什么要跟蹤她,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兒,白月辛看到前面有一條小巷,假裝鉆進巷子里,實際偷偷的躲進了巷子旁邊一個綢緞莊。
街上人來人往,丁山并沒看清二人的動作,很丟了人,丁山便打道回府。
“我說姑娘,你買不買啊……”綢緞莊老板看著兩個年輕女子一人抱著一匹布擋著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趕她們走。
白月辛見丁山走遠,環顧一下綢緞莊里,除了布就是一些繡娘繡的絲帕。
“買啊,怎么不買,掌柜的你把那條繡著鴛鴦的絲帕拿給我看看。”
白月辛知道秦詩詩有一個心上人,不如把這方絲帕送給她,也算祝她百年好合了。
選好了禮物,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就來到了客棧,打聽到了秦詩詩所住的房間。
正準備敲門,房間卻傳來劇烈的爭吵,是秦詩詩和一個男人,應該是她父親。
“小姐,別進去了吧,人家父女吵架,我們進去不合適?!贝合沧е自滦恋囊陆?。
白月辛正打算先下去等會兒,秦詩詩的房門就被打開,一個怒氣沖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說:“你連爹你都不信你還想信誰,你就守著你那個書呆子過!以后別說是我秦臻的女兒!我丟不起這個人!”
鬧得真厲害啊,白月辛伸手想要拉住秦臻,那右手袖子里卻是空蕩蕩的。
“你做什么!”秦臻怒目看著白月辛。
白月辛趕緊跟秦臻道歉,她聽秦詩詩提過他父親的事,現下這個舉動實在太無禮了。
“秦叔叔抱歉,我是詩詩的朋友。唐突了?!?p> 秦臻眸光一閃,“你就是白姑娘吧!我聽詩詩提過你,這丫頭跟我鬧脾氣,你幫我勸勸她?!?p> 秦詩詩聽到門外動靜,問道:“是月辛來了嗎,快進來吧?!?p> “哼,見著誰都比見著她老子親!”秦臻火氣又上來,甩手就往樓下去。
白月辛趕緊進去關上門,父女兩個大庭廣眾的吵成這樣,叫旁人看著不是笑話嗎。
秦詩詩氣色瞧著好多了,就是還有些咳嗽,見白月辛大包小包提著包袱,打趣她是不是也被家里趕出來了。
“聽你這意思,秦叔叔是為了你沒去選妃跟你生氣?”白月辛放下東西,讓春喜去開一間房。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沒去就沒去,他也不在乎,只是他跟我說我一離開邊南縣,牧巖就和邊南的一個富商女兒勾搭上了,他一直都不同意我和牧巖的事情,總說牧巖只是個窮書生,估計這次借題發揮罷了?!?p> 牧巖就是和秦詩詩相好的人。白月辛倒是覺得,秦詩詩應該多長個心眼,空穴不來風。
“我看秦叔叔未必跟你說假話啊,這種事你一回去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卑自滦撂嵝阉?p> 秦詩詩聽完后爽朗一笑。
“不會,牧巖不是愛慕虛榮的人,況且我和他自幼就相識,等下次有機會,我帶他來見你。”
見秦詩詩這么說,白月辛就把來時在綢緞莊買的鴛鴦絲帕拿給她。
秦詩詩自小跟著秦臻在練武場長大,還是第一次收到這么女兒家的禮物,心中是莫名的感動。
白月辛看著秦詩詩一下子這么嬌柔的樣子,忍不住就笑話她,結果讓秦詩詩給按在床上就是一頓撓癢癢,白月辛也是找到機會就把秦詩詩也按住一頓撓。
春喜進來后,看見兩個姑娘嬉鬧,自己也捂著嘴偷樂。
秦詩詩趕緊推開白月辛,“你丫頭都笑話你了!我看你還拿著行禮,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說說?!?p> 春喜將包袱都拿回隔壁房間,讓兩個姑娘說會話。
白月辛把來意都告訴了秦詩詩,順便還把柳燼涯的事情也告訴了她。
等到秦詩詩聽完后,一張嘴巴都驚的合不上了,“那大皇子是什么意思……一個也不要,也不對啊,你們的關系好復雜?。 ?p> 白月辛閉著眼,故作輕松的說:“有什么復雜的,反正就這樣了,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當從沒認識過他,這天下好男兒這么多,我又不愁?!?p> 也不知道說的真話假話,不過看白月辛現在生龍活虎的,秦詩詩也不想再一直提別人的傷心事。
“什么時候回邊南啊?!卑自滦吝€記著讓秦詩詩回來給她剪彩的事情。
“現在沒什么大問題,本來在宮里我也是裝的厲害,估計明后天就要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我回去后帶著牧巖一起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鼻卦娫娕呐陌自滦恋男∧?,白月辛生的好看,她這個女孩子也是越看越喜歡。
白月辛有些惆悵,好朋友走的這么著急,看來只能和春喜呆在這里等白聞韜回來了。
“你看你還難過起來了,邊南到晉渝皇城也就一兩天的路程,很快的。”秦詩詩安慰她道。
這時,春喜突然捂著眼睛就慌張的闖了進來,驚魂未定的說:“小姐!不好了!屋子里……屋子有個……”
像是出了大事,白月辛趕緊去隔壁房間一看,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倒在地上,身下還套著麻袋,而那個女子,正是和她一起參加選妃大典的世家女子中的一個!
白月辛嚇得連連后退,春喜哭著說:“我本想好好打掃一下屋子,誰知道床底下有個麻袋,我拖出來一看,竟然……”
“趕緊報官!”聞訊而來的秦詩詩一張小臉也是嚇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