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辛回到獨花樓,嚴綰君等人正在作畫,明日就是選妃大典,她們都很期待。只是一見到白月辛,原本挺和諧的氛圍一下就沉寂了下來。
太后對白月辛的態度讓嚴綰君嫉妒之情已經達到了頂峰,宮中現在誰不知道白月辛得太后喜愛?
只是明面上,她不能表現出來,還要為了她的名聲不得不裝出一副大度又賢良的樣子。
“妹妹終于回來了,姐姐真是擔心了一夜,詩詩姑娘已經醒了,妹妹快去看看她吧。”
白月辛并不想在嚴綰君這里浪費時間,道了謝以后就回房去看秦詩詩。
秦詩詩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白月辛很是心疼,見太醫正在替秦詩詩把脈,就默默的站在了一邊。
“月辛,你回來了,太后有沒有責怪你,咳咳咳……”見白月辛回來,秦詩詩很是激動。
白月辛連忙讓她不要情緒太過激,“沒有沒有,你別說話了,請問太醫,詩詩怎么樣了?”
“暫時沒有大礙了,只是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不可再受涼。”
太醫回了話,將熬好的湯藥準備給秦詩詩服下。
“讓我來吧。”白月辛接過藥碗。太醫見這里沒有他的事了,就告退離開。
白月辛細心的將湯藥給秦詩詩服下。
“你不知道,嚴綰君那幫人拜高踩低,喬嬤嬤說父親明日就要來接我,她們以為我落難,個個都來笑我。”
白月辛已經能想象的出那些個世家女子說話有多難聽了,長得雖然漂亮,底子里卻不知道有多難看的心。
“別說這么多了,好好保重身子,還等著你給我剪彩呢。”白月辛梳理好秦詩詩有些凌亂的發。
“謝謝你,不是有你幫忙,恐怕我只能……”
一想到自己若真是自盡,激起龍顏大怒,到時候她秦家的下場……白月辛真是救了她一家的性命。
白月辛見她后怕,不忍她再難受,將去太后宮中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了秦詩詩聽,只是把太后知道一切都是她計劃的事情給省去了,以免秦詩詩替她擔心。
說到整那個少年時,秦詩詩捂嘴偷樂:“真有你的,那人鬼鬼祟祟,只怕裝著什么壞心眼。”
白月辛突然正色說道:“你也覺得不對勁是嗎,若真是有人想大做文章,你覺得他會這么不謹慎嗎?”
這一層白月辛也是剛剛想到,那少年留下的破綻太多,多的讓人一下就能生疑,這宮里真的會有這么蠢笨的人?
“或許是警告。”秦詩詩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這事可能和嚴綰君有關,袁明裴是嚴業樓推薦的人。你如此得太后喜愛,對嚴綰君來說你就是勁敵。”
這下就能解釋的通了,若是那人真在飯菜里動手腳,那白月辛死罪難逃,如果不成,也是提醒她別再與嚴綰君過不去。
只不過這后者的意思更大,否則不會讓一個乳臭未干的人來。
“她們費這個心思倒真是多此一舉。”白月辛笑說,“把我當做敵人,我卻根本沒有與她相爭的心思。”
秦詩詩提醒說:“她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除了你就是她最有可能進宮為妃,還是別得罪她的好。”
白月辛自然懂這個道理,表示會盡量避開鋒芒。
秦詩詩服了藥犯困,白月辛等她睡著后,獨自去了獨花樓的后院。
這后宮里景色是真好,單是寧康宮到獨花樓那一條路,到處都種滿了花朵,風一吹,便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獨花樓之所以又叫獨花樓,是因為這里后院的牡丹開的最好,加上晉渝歷來的皇后都在這獨花樓里小住過,更是添了許多貴氣。
風景迷人,白月辛思緒萬千。
她很想春喜,白聞韜,還有柳岸,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柳岸。
這些日子里他有沒有受苦,不知道那女人對柳岸好不好,真想快些賺錢,好替柳岸贖身。
“妹妹一人在這里賞花實在無趣,不如我來作陪。”
嚴綰君的到來讓白月辛頓時興致全無,本想不理她,但是一想到秦詩詩提醒她的話,還是只能笑臉相迎。
“嚴姑娘有心了。”
嚴綰君見白月辛老實了許多,以為真是袁明裴的法子起了作用,心情大好。
“你我二人若有緣分一同伺候大皇子,那就是自家的姐妹了,將來若是有什么難處,姐姐一定盡心盡力的幫你。”
白月辛在心里瘋狂鄙視她,還沒正式入宮呢,就一副正宮派頭了,誰要跟她一起伺候什么大皇子,她白月辛要嫁,也得嫁一個心里只有她,這輩子也只能有她一個的人。
與別的女人分享愛情這種事,白月辛死也不干。
“那小女祝嚴姑娘獨做這枝頭金鳳。”白月辛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嚴綰君的笑已經藏不住了,她覺得白月辛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色厲內荏的草包一個,還以為她能多有厲害呢,沒想到只是一點小手段就讓她乖乖伏低做小。
白月辛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些人自己蠢鈍如豬,就以為旁人跟她一樣是個白癡。
“詩詩還在病著,我先回去看看她。”趕緊找個借口開溜吧,不然再跟嚴綰君待在一起,這智商都會被拉低。
“秦姑娘真是可憐,本以為我們三人可以共同扶持,入宮后互相照應,沒想到……妹妹你快些去吧。”
一下子對付了兩個大敵,嚴綰君感覺大皇子正妃之位好像已經就捏在了手里,走路都是輕飄飄的了。
白月辛立刻逃之夭夭。
星辰殿里,柳燼涯已經將世家女子們的畫像全部揉成了一團。
獨留下了白月辛那張挨著餓畫的畫像看著,眼中是萬般柔情似水。
影襲將尚衣監新做的金絲冕服放在他身邊,輕聲道:“御宸已經派人快馬加鞭趕去了淮渤,最快明日就會傳回消息,主子盡早有所決策為好。”
“知道了,通知暗影衛的人,明日選妃大典一結束,除了嚴業樓的女兒,名單上的人一個不留。”
“是!”
“避開她,我不想讓她看見這么血腥殘忍的畫面。”
柳燼涯只能為她打造出一個太平盛世,即便與她攜手一生的人不是自己都無所謂。
看著畫像上的女子極不耐煩的模樣,柳燼涯都能想到當時她的神態。
明日,一切都會如他所想的一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