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還能說什么,他要是說自己不緊張,那他此行就是在打自己的臉,既然如此,那邊直說。
“晚輩的確緊張。”他輕輕一笑,“不瞞司夫人,晚輩這二十六年來,好不容易遇著一個想結婚的姑娘,自是緊張的很。”
許是見識過裴謹直言直語的功夫,這一句倒是沒讓司夫人面上顯出訝異,但是司夫人心里是真嚇到了,這姑娘本事大的很,居然把裴謹抓得這么死。
能把一個男人心抓的這樣死,不是有魅力,就是狐貍精,司夫人偏向前者。
她看的關于蘇顏的資料不多,但是無外乎都是這姑娘的好,缺點……非要說就是孤兒院出身,沒有家世可言,跟裴謹完全不算門當戶對,可以裴謹的本事,早就不需要門當戶對的姑娘了,他有能力找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結婚。
這樣說起來,蘇顏可謂是沒有缺點了。
也不對,蘇顏那個貪財的小姨算缺點,按司夫人的感覺,等蘇顏火了,她那個小姨一定會出現打秋風的,到時候免不了是一塊牛皮糖,不過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親戚是能抹除掉的,說起來也不算是多大的缺點。
“那感情可好,能遇見命定一生的姑娘。”
司夫人漸漸斂了自己笑瞇瞇的模樣,神情看著憂郁又惆悵,她緩緩道:“你比我幸運。”
忽然間,裴謹便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他面對司夫人并不像是面對商業對手,更不是面對像X組織那樣的敵人,司夫人是他長輩,不管是從他爺爺這一邊還是歐老先生那邊算,都是他長輩,今日本就是他唐突,這個時候他并不能順著司夫人的話往下說,只能沉默。
見裴謹沉默,司夫人也只是笑笑。
這時,司瑾瑜才端著給裴謹的茶水上來,打破了客廳的氣氛。
“晚輩多有叨擾,這杯茶水討了,算是欠了夫人一次人情。”說著,裴謹喝了茶,也不是胡亂喝的,好歹是品了品茶,這才走了。
司瑾瑜還端著茶盤,愣著看裴謹離去,不過到底是在司夫人身邊待了多年的,也只是愣了幾秒,她轉頭看向司夫人,“裴總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確定了我對蘇顏沒有壞心,自知今天對我不尊敬了,就說討了我的茶水,欠我哥人情。”司夫人搖搖頭,“欠我人情的可多了,可一想到是裴家子孫欠了我人情,怎么想我這心里怎么舒暢。”
“夫人真是可愛。”司瑾瑜笑道。
司夫人搖頭,“不,我這是記仇,從小到大都是我欠裴筠那個老家伙人情,我一直立志讓他也欠我人情,但是現在他孫子欠我人情,也是不錯的。”
記仇?
司瑾瑜想了想,司夫人的確是記仇的,裴老爺子也不是沒欠過司夫人人情的,但是只欠了那么一次,轉頭就給還上了,在司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為此,司夫人介懷了好久,這也是為什么昨天司瑾瑜要問那句話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