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請吃糖(8)
俞文賜堅決要回家。
司若說不動他,只能硬跟他回去。
進小區前,兩個人先拐去菜場附近的停車場。
那里面已經沒有周勇的貨車。
“他不在了,你快回家吧天快黑了?!?p> 比起自己,俞文賜更不放心讓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
司若堅持道:“我又不怕黑,說送你回家當然要送你到家才行?!?p> 俞文賜很無奈,只得加快腳步往家走。
院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里面的房門是鎖著。
俞文賜身上沒鑰匙,但窗框里放了備用鑰匙。
司若見他拿出來,打開門后又放回原處。
她說道:“班長,你不換個地方藏?”
“你先別進來。”
屋里一片狼藉,碎瓷片灑的到處都是。
俞文賜放掉書包,去里面拿掃帚畚斗,邊掃邊說:“我為什么要換地方?”
司若站在門口看他收拾,說道:“因為被我知道了,我可是會偷偷進來的?!?p> “我家沒值錢東西。”小偷都不稀罕來。
“我也不缺錢?!?p> 俞文賜抬了頭,對上司若含笑的眼睛,抿了抿唇,沒回答繼續掃地。
七八分鐘后,屋里終于有了落腳的地。
司若走進去隨意參觀起來。
細看下來,比她昨天匆匆一撇還要簡陋!
這地方別說讓她住,要不是主人公在這,她來都不會來。
俞文賜看她還要往里走,出聲阻攔:“我已經到家了,你也快回家吧?!?p> 司若蹙眉,弱弱道:“按照正常流程,你不應該留我吃個飯嗎?”
俞文賜:“……”哪來的流程!
但他又不能趕她出去,說來說去,最后兩個人一起去了菜市場買菜。
俞文賜只會做那么幾樣菜,平常都是自己吃,能吃飽就行哪有時間研究菜譜,因此到了菜市場,除了新鮮蔬菜其他東西他也不太會挑。
至于司若,她壓根沒跟進去,光站在外面她都渾身不舒服。
可她左等右等,俞文賜就是沒出來。
司若看著嘈雜的菜市場,空氣混合著各類刺鼻味道,地上鋪著小方磚,人來人往上面全是黑腳印,壓根看不出原先是什么顏色。
這里無處不寫著,臟,亂,差。
司若擰緊眉深呼口氣,咬牙沖進了這片未知的領域。
她找完兩排攤位,終于在人群里看見那道藍白身影。
她加速走過去。
俞文賜正站在魚攤前聽買魚的大叔推銷自家的魚,胳膊突然被人拽住,一回頭看見司若,驚道:“你怎么進來了?”
他看她那樣就知道她沒來過這種地方,肯定受不了。
司若快被魚腥味熏暈,語速比平常快很多:“菜夠多了,走吧我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p> 她說完就要拉他出去。
“等等,你想不想吃魚,還挺便……”
“不吃!”
司若強勢拒絕,俞文賜側目瞧她,她的表情是這兩天來最兇的一次。
和以前的跋扈不同,是一種眉眼里藏不住的凌厲和抗拒。
他抿抿唇,順著她離開。
司若一走出菜市場,深呼好幾口新鮮空氣,還是覺得不舒服。
她輕扯俞文賜的袖子:“班長,我想吃糖?!?p> 又是熟悉的軟綿綿。
俞文賜:“……”服了。
最近的超市在街對面。
他往街對面看,正好是綠燈,沒多想下意識牽過司若的手,帶她過人行道。
司若瞧著他包住自己的手,手指骨修長,蔥白如玉,她心情突然就好了,說不出原因就感覺一下子被治愈,吃糖的念頭很快淡去。
不過司若沒有出聲,默默被他牽進小超市。
“你要吃什么糖?”
俞文賜問完就把手松開。
司若掃了眼他的手,說道:“都行。”快樂總是如此短暫!
雖然她這樣說,俞文賜還是拿了一包在他能力范圍內最貴的糖。
結賬時,司若想自己付,剛打開手機,俞文賜就已經遞紙幣出去。
她捏了捏手里的糖,才十幾塊錢,但對于俞文賜來說,可能是兩頓飯錢。
俞文賜是學費全免,學校每年還會有補貼,他自己也參加了不少競賽,那些獎金和學校的獎學金七七八八合起來,不是筆小數目。
可偏偏這些錢有很大一部分會被周勇拿去。
剩下的只夠維持溫飽,但凡生個病什么的,他可能會連飯都吃不起。
司若想到這些,頭疼的拆開糖果,遞到俞文賜嘴邊:“張嘴?!?p> “我……”
她和上次一樣,在他張嘴后直接投喂。
“甜嗎?”
俞文賜迷茫的眨眼,在她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司若笑著拉他走上人行道,一蹦一跳的說:“我喂的是不是特別甜?”
“……”
回去的路上,司若執著的反復詢問,俞文賜極度無奈,放學路上她也是這個樣子。
“孟落落,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 ?p> 司若直接閉嘴,扭頭對向外面,假裝看路。
俞文賜幽幽道:“所以你是默認了?”
“班長,我不是故意的?!迸⒆愚D回來,臉上掛起可憐巴巴的表情,“其實我有很嚴重的失眠癥,然后呢我又不會吞藥丸,只能碾成粉泡到水里喝,昨天看你口渴,我一急就遞錯了,你不會生我氣吧?”
她說完還眨了眨眼,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你失眠?”
“嗯嗯!”
俞文賜瞇起眼睛,對于這番話,他基本是不相信。
另外,她力氣可真大,能獨自把他弄到二樓!
“那你為什么要脫我衣服?”
司若天真無邪反問:“睡覺為什么要穿衣服?”
俞文賜:“……”
他說不過她,認命去廚房洗菜。
……
晚飯是簡單的兩菜一湯,俞文賜的手藝不算好,但司若吃得很香。
俞文賜本來擔心她吃不慣,見她吃得開心,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等吃完飯,外面的天徹底黑了。
俞文賜再次催她回家,司若說要幫他洗碗。
碗洗了,她又說要他輔導作業。
俞文賜一遇上她就沒轍,心情復雜的領她去房間做題。
他這個人一旦開始學習,就不會太在意時間。
司若有意不打擾他,慢悠悠地寫自己那張語文卷子。
等俞文賜意識到太晚,鐘表上的時針已經指向十一。
他猛的看向司若,后者還在寫題,一筆一劃寫得格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