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居然牽扯到元啟,李星河有些驚訝,只是背后之事如此復雜,李星河的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李星河不斷默念著這兩個字,心情這才平穩了些,大腦也開始重新運轉起來。
“若是壽宴出現變故,禁衛軍救駕有功,為何正統領不能領得這份頭賞?賣他份人情,我們也不虧。”
李星河看著李承德的雙眼,兩人對視,李承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管最后副統領是否會出現在宴會上,只要將此事告知正統領,兩人之間必然會生出嫌隙,到時候功勞也只會是正統領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嘛。
“還有嫁禍一事,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李承仁下一步動作,便可以先發制人。還有既然他這么喜歡替皇上擋傷,那讓他盡心發揮便是,這次可是實打實的刺客。”
李星河繼續說道,可她總覺得此事過于簡單,刺殺一國皇帝這么不走心嘛,就派了一個刺客?不把天瀾皇宮的禁衛軍當回事?
李承德轉念一想,此話在理,難為他前幾日還跑前跑后的去查,還沒有結果。
一番努力下來都沒有這封潦草的書信所含的內容的重要,不過這封信會是誰寫的,李承德有些好奇。
算了,眼下事情這么多,能將消息遞出總歸也不會是敵人。
“那阿姊我便先去聯系一下禁衛軍正統領邢撫之了。”
邢撫之應該不是李承仁一派的人,否則就沒有那副統領什么事了,李星河心想,便說道,
“去了之后,態度放低點,起碼也要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來。對了,先把今天的補藥喝了,石瑛給你在小廚房溫著呢。”
李承德低頭應了一聲,便急忙退出了殿外。等到出了殿門,李承德這才拿出袖中的帕子捂在嘴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幾日自己四處奔波,朝堂之事風雨不停,身子也是撐到了極限,倒是白費了阿姊的心思了,李承德心想。
這一來二去的時間便過了大半,沒了睡覺時間的李星河真的覺得很是煩躁,可壽宴她又不能不去,何況李承仁那廝可是在那等著她呢。
石瑛推門而入,便瞧見李星河坐在梳妝鏡前,鼓著腮幫子像是在和誰置著氣,不管這摸樣任誰都會覺得可愛至極,畢竟頂著那么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殿下今日倒是配合得很,以往不都是奴婢要先催上幾句殿下才肯下塌,今日確實是讓奴婢驚訝了一下。”
石瑛走到李星河的身后,便為她梳妝打扮起來。
“石瑛你今天可以幫我畫個比較霸氣一點的妝容嗎?就是那種給人很高冷的感覺。”
李星河雙手在空氣中比劃著,直視著石瑛烏黑黝亮的眼睛,希望能達到思想上的共鳴。
“殿下今日怎么想起來要畫那種妝容的,平常不都是以素雅平淡飾人嗎?”
看著李星河揮舞的小爪子,石瑛不由得笑出了聲,沒辦法殿下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可愛了,簡直萌化了她的少女心。
李星河的心情迅速就高漲起來,今天可是智斗李承仁的一天,不盛裝出席怎么對得起他給我重鳴殿奉上的大禮呢。
“今晚可是有好戲看的,不好好捯飭一下都對不起我這長公主的名頭。”
石瑛梳妝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般便也沒有開口。
發覺石瑛有些僵硬的動作,李星河轉過身握著石瑛有些冰涼的手,眨了眨眼睛,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事情不必言說,心知肚明即可。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有些凝重,李星河便講了幾個冷笑話,這才把小姑娘逗樂了。
石瑛將李星河的一頭青絲綰了起來,束了個望仙九鬟髻,這種發髻只有皇室公主才有資格束,便是最為受寵的妃嬪也不可僭越。
又將首飾盒底部的匣子拉了出來,里面是李星河最為貴重的一些飾品,可以算得上是千金難求的物件,這些都被石瑛仔細的收在了這個匣子里面。
石瑛執起一對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動作輕柔的將她插在李星河的發髻上,又在發后別了一株赤金鳳尾瑪瑙流蘇,盡顯尊貴之氣。
在石瑛弄好發飾的時候,李星河的脖子已經感到酸痛了,這金銀珠寶還真是實打實的不參雜假貨啊,壓得她都快喘不上氣了。
看出了李星河的不適,石瑛也上去安慰道,
“后宮女子每日都是這樣的打扮,只是殿下平日里素雅慣了,一時有些受不住也是正常的,習慣了就好。”
一想到今夜的壽宴要持續幾個時辰,李星河瞬間就頭大了起來,不過,她能忍。
“殿下把頭抬一下,奴婢好為您上妝啊。”
石瑛左手捧著胭脂,右手執著眉黛筆,說道。
真的,這很專業了,像極了現代的化妝師。
李星河配合的抬起了頭,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倒是把石瑛逗樂了。一番搗鼓之后,石瑛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脂粉。
鏡中的少女,精致的眉形被青螺細細勾勒著,臉上敷了一層薄薄的脂粉,添了幾分紅潤的氣色。
朱唇上被石瑛點了幾筆大紅色的胭脂,顏色倒是好看的很。多一筆便顯得妖媚,少一筆便顯得平淡,恰好達到了李星河想要的效果。
石瑛又將盒中的金箔拿了出來,在李星河的額頭上輕點了三筆,便成了金色的梅花花鈿。
李星河特意挑了一件百花金線大紅衣裙,配上自己喜歡的那條赤金盤螭巊珞圈,再穿上鳳頭金絲履,很完美。
對上鏡子中的自己,滿滿的珠光寶氣,嗯,這才是長公主正確的打開方式。
李星河需要提前進場準備歌舞一事,便不能與李承德和沐夭夭兩人一同入席。
臨走之前李星河將石瑛留給了李承德,畢竟還是皇帝的壽宴,作為皇子怎么說都該好好規整一下容顏的。
宴會上賓客未至,只有一些宮女太監們忙活著,蘇錦繡一個人安排這么大宴會也是不容易。不過話說回來,這皇宮中有哪個人是真正輕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