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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亂談

第十二章申家團滅

江湖亂談 斜風細語 6687 2020-04-18 09:19:00

  但祝玨在殺手樓最后花了一百兩銀子才買到情報。殺手樓一直在默默收集各地區比較出名值得一殺的人基本情報,兼職情報買賣,非任務想要的話得買,但勝在比免費的情報全,收費的詳細情報殺手樓一般只免費提供給直系殺手任務使用。

  其中幾條祝玨覺得有價值的信息如下。

  其一,申化是小妾所生,幼時亦甚是聰慧,八歲之時申化之母暴斃,申化大受打擊,一蹶不振,之后泯然眾人矣。

  其二,申化之妻,與申化在十八年前相識,于十三年前故亡,未有生育,疑是白蓮教信徒。不過申化之妻不是什么大人物,殺手樓也沒有深入調查,到底是不是白蓮教信徒目前存疑。而白蓮教,眾所周知,所有小說影視劇中叫這名的一般都是反賊,一心推翻朝廷,本書也不例外。但二十年前,武王于兵州大破白蓮教,白蓮教從此銷聲匿跡。

  其三,申化與申萬一家人,從表面來看關系一直不錯,特別是申襄兒,甚至在十一年前申化某次按慣例去關外經商之時,申襄兒曾偷偷藏身于商隊馬車之中,被發現之后申襄兒怎么也不肯回去,申化無奈之下最終只派了個人回去報平安,就讓申襄兒跟著商隊跑了這趟商。申化本意是就當帶她游玩,結果在這趟經商的大半年中,申襄兒表現出不遜申萬的經商天賦。但申萬重男輕女思想嚴重,不喜女兒經商,雖然有申化的支持,申襄兒也甚少有接觸家族產業的機會,申萬和申化為申襄兒經商之事還有過數次爭執。

  其四,申化打理的生意是關外與中原之間藥材和毛皮的交易,路途遙遠,中途強盜山賊不知凡幾,申化因此招攬了一批實力不弱的護衛,最弱也是江湖三流水準,江湖二流高手也有數名,至少表面上的實力是如此。

  其五,不出意外的話,申化將于明早到達金城。

  ......

  祝玨當晚和焦竹分享了一下,越看越覺得申化有點可疑,但現在還沒法下定論,明日申化來了之后準備先見見真人再說。

  次日,祝玨與焦竹在客棧聽到消息——申府昨晚被滅門,申家之人除了還沒打的申化無一幸免,且全被割去頭顱。

  “申化?這時候動手不應該???”焦竹目瞪口呆。

  “關鍵是申府重金請了不少邢州的江湖好手,怎么直接被人滅了門?這些武林人士都是飯桶么?”祝玨也驚了。

  如果兇手想殺申府全家,一開始沒有防備的時候容易得多。如果是申化的謀劃,也不可能如此粗糙,現在恐怕大半人都懷疑他。

  “難道是因為申浩沒死成,申化覺得自己暴露了先下手為強?”焦竹提出了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

  “不知道,趕緊先去看看再說。”

  二人急忙趕到申府,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申府門口站著兩個捕快守著門不讓閑雜人等進入。倒是之前那個郝漢甲這時從門口出來,焦竹忙上前詢問情況。

  “郝兄弟,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我早上聽見到處都在談論申府被滅門了,真的?”

  郝漢甲苦笑道:“申家的人,都死了。申家招的護衛也死了不少,該是昨晚有人在飯菜中下藥,藥翻了幾乎一府的人,沒中迷藥的或者內功強的能抵抗迷藥保持清醒的都被殺了,我被直接藥翻倒是撿了一命。”

  “迷藥?”祝玨皺眉,“你們那么多江湖中人連迷藥都防不住么?”

  郝漢甲嘆息一聲:“我懷疑有內應,而且這藥,發作時間很晚,是在飯后半個時辰才突然發作,沒防住?!?p>  祝玨聞言詢問道:“延遲半個時辰發作?你們是幾乎一起發作的?”

  郝漢甲回憶了一下道:“確實是幾乎一起發作的,怎么了?”

  “延時發作的迷藥,因每個人體質內力等不同,發作時間多會導致差異,你們既然是同時發作,那很大可能是組合類型的迷藥了,你們先吃進的飯菜里,或者說這幾天吃進的飯菜里都有迷藥,只不過暫時無害,等藥性入體,刺客再施放另一部分迷藥引子做催化之用,只需要空氣中有極少量藥引子,也能讓藥效立即發作,而且不會迷倒自己人。這類迷藥通常配制較難,加之之前申浩中的三色蝎之毒,對方八成有個用毒的行家?!?p>  “原來如此。”郝漢甲連連點頭。

  焦竹問道:“現在官差守門,我們還能進去看看情況么?”

  “怕是不行,官府向來和江湖中人多數相看兩厭,金城這邊也是如此。雖然有時會借助武林人士的力量,但你們光憑之前護衛的身份要插手也不太可能。我也是才醒不久,之后有個捕快問話,加之其他醒來的人又有證詞也證實了我是申府請來的護衛,于是就放我走了。”

  “進不去么?”焦竹喃喃自語。

  “進去用處也不大,焦竹,走了,這邊就讓官府的人查吧,人家是專業的,比我們強,我還有辦法?!贝_認了情況,祝玨不打算多留,轉身就走。

  焦竹連忙跟上,道:“祝玨,你情緒好像有點激動?”

  祝玨咬牙道:“勞資花了一個晚上全神貫注不眠不休才特么吊住一命的人,第二天就被人砍死了!能不激動嗎!現在突然就覺得追查真兇很有動力了。”然后轉過話題道:“你呢?我看你好像和申府那個千金關系不錯?!?p>  “稍微有點難過。”

  祝玨微奇,反問道:“就有點難過?”身為初出茅廬的江湖少俠不應該義憤填膺么?

  “還能怎樣,這不很正常的事么?”

  祝玨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也難怪,你是兵州人士來著,十三年前武王叛亂,最后被王師攻破時據說兵州軍民齊心抵抗,是故兵州百姓死傷最為慘重?!?p>  “......我是說家產爭奪相互廝殺來著......”

  “家產爭奪?也有人和你搶家產了?”祝玨有了興趣,說不定可以拓展一下業務不是。

  “不是我,是我爹和我二伯搶家產,結局是我爹死了?!?p>  “額,報仇了沒?”

  “.......報個錘子,我爺爺指定的下任家主是我二伯,我爹不服,想干掉我二伯取而代之,結果被反殺,我只是被我二伯趕出家門,很不錯了?!?p>  這特么就很尷尬了。

  ......

  夜晚,祝玨二人身穿夜行衣潛入申府,當然,不是申萬的申府,是申化的申府。

  “逮住申化逼問,這特么就是你的辦法?!”

  祝玨一臉凌然:“江湖兒女,就應當如此簡單粗暴?!?p>  焦竹一時間無言以對。

  二人一路潛入,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焦竹略感疑惑:“我說,這防衛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就算申化是真的兇手不需要擔心有人來殺他,但至少該擔心下有人來查他?。俊?p>  “或許是這樣來表明他心中沒有鬼?”

  祝玨鄙視道:“你是不是傻,心中沒鬼不也應該加強防備兇手么?”

  “......”

  數刻后,二人已經來到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前,依稀可見一個人影坐在窗前。

  “按情報上的地形圖,這就是申化的臥室了吧?他大半夜不睡覺干啥呢?挑燈夜讀?”

  “鬼知道,感覺有點不對勁,焦竹,你在外邊策應,我進去看看情況。”

  屋內,申化呆坐在書桌前,盯著眼前的油燈,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祝玨把匕首放在了他脖子上。

  祝玨正組織語言,申化開口了:“你們終于來了?!?p>  “???”

  “呵,你想問我怎么猜到你們要殺我的?你們直接殺光申萬一家,我現在雖然是申府家產唯一繼承人,但也是最大嫌疑人,經不住查的。也就是說你們放棄了申家家產,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這么大的事,你們之前也沒和我商量,我就覺得我該是被放棄了。然后你出現,打破了我最后一絲僥幸。呵,我為共濟會干了十三年!十三年!哎......”申化越說越激動,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我早知道,我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可惜,我卻裝不知道,再聽話再有用的棋子,主人需要的時候,也是會被舍棄的?!?p>  “我還想著有一天能掌控申家,在那個死老太婆墳前炫耀:‘你兒子的家產,現在是我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呵呵呵呵呵呵呵!”

  “動手吧!”申化閉目待死。

  “呀,那個,其實......”祝玨正想表明下身份,突然聽到外邊焦竹的大喝:“有埋伏,小心!”

  祝玨當即后撤,窗口數枝利箭射入,一支箭正朝祝玨胸口射來,祝玨躲閃不及,只得左臂橫放在胸前,雖然手臂被射穿,但總算擋了下來。再一看申化,亦被射中數箭,但尚有氣在,申化狂笑著,用盡最后一絲氣力道:“嘿嘿嘿,驚……不驚喜……意不……意……”

  祝玨差點吐血,真尼瑪驚喜,真尼瑪意外,當即扯下蒙面巾,道:“搞錯人了啊大哥!我不是共濟會的,我就一熱心少俠!”

  申化聞言表情逐漸扭曲,想必他也感受到了驚喜和意外,想說什么卻再也無力說出口,數息后便打出了GG,眼睛還死死瞪著祝玨。

  祝玨欲哭無淚,來到房門前,悄然打望,看見焦竹手持魂槍,周圍散落著數枝箭矢,正和一群黑衣人對峙,這些黑衣人大概就是申化埋伏在周圍的死士。但這之中沒有手持弓箭弩箭之類的人,也就是說還有人藏在暗中隨時準備放冷箭。

  焦竹耳力好,夜里也安靜,屋內的動靜也聽見了,也是暗嘆倒霉,但他還是做了最后一絲掙扎:“那個,兄弟們,不知剛剛房里的話你們有沒有聽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能不能就此罷手呢?”

  黑衣人皆不為所動。

  “唉,”焦竹嘆息一聲,“祝玨,你不要出手,對付這些人,我一人足以。”

  祝玨心里感動,焦竹夠意思,知道我武功不行,還特意這樣說避免對面覺得我是個弱雞先拿我下手。

  雖然焦竹意思是這個意思,但他原想法是:祝玨就一拖后腿的,他出來只能幫倒忙,只希望這些人不要去對付祝玨免得讓我分心。

  焦竹率先出手,魂槍向前一掃,逼退身前數個黑衣人,但身后的數個黑衣人趁機持兵攻出。焦竹看也不看身后的攻擊,橫放魂槍,猛地向前一沖,和身后之人拉開了一截距離,避開了身后的攻擊。前方黑衣人亦揮舞手中兵刃向焦竹砍下,焦竹以魂槍格擋,但沖勢為之一滯,身后攻擊又至,焦竹迅速將魂槍收回體內,前方與焦竹角力的數個黑衣人收力不及,身體向前撲,焦竹卯足了勁從兩個收力不及的黑衣人之間撞了過去,前后黑衣人皆誤傷數人。

  接著數個黑衣人反應較快,不使兵刃抓向焦竹,一是避免誤傷,二是只要數人抱住他的身體,其他人自能輕易解決焦竹。

  但焦竹又把魂兵喚出來了,運起十成力氣,一個橫掃千軍,再度擊飛數人。

  焦竹這樣混在人群之中其實挺不方便,但他必須要防著冷箭,自己周圍太空曠冷箭射過來更不好對付。

  “厲害??!”祝玨一邊拔出手上的箭一邊感慨道。

  “有點痛,血都快止不住了,嘖。”但他卻絲毫沒有包扎的意思。

  祝玨抬起左臂拿鼻子嗅了嗅:“夠勁,不愧是我!”

  然后祝玨一邊喊著“呲——”一邊沖了過來。

  焦竹見狀有點愣,但聽見祝玨的聲音,立馬想起之前他毒殺某不知名刺客時那句“呲的一下”,當即屏息。

  看見祝玨在人群中揮舞著受傷的手臂來去自如,焦竹暗自疑惑,這不比當初在樹林里表現的輕功好多了嗎?為何當時……等等,當時好像他一直跑我前面的,就算被追上肯定也是我先遭殃,艸!

  “看我這招以血蒙眼?!?p>  以血蒙眼:指用自己的毒血永遠讓敵人閉上眼睛。

  “有毒!”已經有黑衣人發現,但是已經晚了。

  片刻之后,中毒深的話直接gg,有中毒淺的也難敵焦竹一槍。

  焦竹也感覺有點頭暈,畢竟不可能一直屏氣。

  祝玨右手從懷里取出一個藥瓶,左手受傷不方便取藥,直接扔給焦竹,道:“取一顆含在嘴里,不要吃,用嘴巴呼吸,小心點,弓箭手還在,就是不知道為何還不放箭?”隨后連點數處穴道止血。

  焦竹依言照做,果然感覺好了許多,將藥瓶遞回,道:“那咱去搜搜?”

  祝玨猶豫數息:“好,多加小心?!?p>  二人很快有所發現。

  “弓箭手都被人殺了?誰在幫我們?”

  祝玨思考下道:“莫不是共濟會來殺申化的人?”

  “但如果他們能為了滅口來殺申化,沒道理我們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后會放過我們?。俊?p>  祝玨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揚:“我明白了,是圣火教的人!有人假冒圣火教,圣火教的人不可能不來!焦竹,此地不宜久留,先撤了!”

  “???”

  ……

  祝玨二人離開后,黑暗中又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很是魁梧,相貌剛毅,另一個,卻是申襄兒!

  中年男子呆望著祝玨二人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申襄兒漠然道:“父親,申化已死,接下來做什么?”

  中年男子面有愧色:“厲兒,這十一年臥底申府,苦了你了。當初戰亂中我弄丟了王爺的兒子,一直自責不已,后來為了報仇加入共濟會,成立武堂,成了申化的上線,無意中發現幼時的你和申襄兒長相相似,我覺得這是老天爺的意思,我弄丟了小王爺,老天爺懲罰我,要讓自己的孩子也受罪,不,其實是我自己為求心安罷了,但實際苦的是你?,F在看來,是老天開眼,正因為你去了申府,現在才能找見他。我總算是對得起王爺了,但,我對不起......”

  “父親,”申襄兒,或者說厲兒,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現在,需要做的事是給申府被滅門和申化之死一個合理的解釋。”

  父親,可這十一年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十一年朝夕相處的“家人”,你說殺就殺了,甚至沒提起過他們一句,你到底是不想共濟會知道小王爺的事,還是不想讓小王爺知道你這些年所作所為呢?

  厲兒想到此處,又不禁自嘲,呵,我也是個五十步之人罷了。

  “...嗯,不錯,”男子沉吟一陣,恢復了往日鋼鐵般的神情,“我已有想法,還需你幫我完善一下。”

  厲兒之父,名為安定山,乃是武王昔日府中教習,亦是武王親衛統領,可以說是武王手下第一高手。昔日武王叛亂之際,武王之子,也就是焦竹,當然,那時候他還叫朱焦,本在京城為質,有軍權的將軍王爺都是要留質子的。后安定山被武王派去暗中救人,但是皇帝早有安排,圍堵之下,他沒把握帶著焦竹逃離,無奈將焦竹藏進京城某處茅草堆中。后來甩開追兵,回頭搜尋卻找不見人,最開始以為已經被朝廷的人抓住,但后來他潛伏在京城一月,多方打探,才知道焦竹好似人間蒸發。之后回到武王軍中,武王沒有怪罪他,要造反砍自己兄弟的梟雄對自己兒子又能在乎到哪去?當初營救朱焦之日特意選的起兵之后,預計在造反消息到達京城前一天,就是為了不讓京城的人快速察覺。但安定山自己卻無法釋懷,畢竟焦竹是武王獨子,除了焦竹,武王還有個小女兒,但女兒重要性自然沒法和兒子比。后來武王事敗自殺,遣散了部眾,有人想陪葬的,武王未允,以朱焦下落不明為由,說希望他們日后遇見焦竹照拂一下。那時候其實眾人都知道這只是武王的一個借口,他不想眾部下陪他赴死罷了。在朝廷大軍追殺之下,安定山僥幸帶著女兒活了下來,逃往關外,再后來就是加入了共濟會。

  焦竹被認出來,就是因為他的幼時覺醒的魂槍——盤龍,乃是他祖先,開國皇帝朱元重的武器,知名度極高,特別是槍上龍型紋路,這也是他一直使用武魂時不徹底凝實的原因。安厲兒因焦竹言語中好似與武王舊部有關,對他有所關注,又見了魂槍模樣,有所懷疑,魂槍雖然看不真切,但基礎樣式還是能認出來的。當晚她被救回申府時,昏迷自然是裝的,聯系了自己早就潛伏在金城的暗中操控全局的父親。

  事關重大,安定山不敢讓其他共濟會的人參與進來,他自己也暫時不想露面,小王爺知道他的事無甚益處。十多年過去,安定山也不敢保證自己認得焦竹,但他見過焦竹幼時的未凝實的武魂,直接去殺手樓上了個委托試探,他一直暗中跟著焦竹。見了武魂,基本確定了他的身份。柳葉刀其實死得不冤,就算沒被祝玨陰一手,安定山還在后邊看著,若是焦竹有危險便會暗中出手,安定山可是貨真價實的宗師!只能說那個委托本身就是個死亡委托,誰接都不好使。

  確認了身份之后,安定山知道再繼續計劃,焦竹肯定繼續追查,共濟會的認可是知道武王之子是失蹤不是死亡的,武王之子的身份對共濟會很是有用,況且就算沒發現焦竹真實身份,也會被共濟會記上,安定山不認為現在的焦竹有能力叫板共濟會。安定山與共濟會只算相互利用,他對武王忠心一直未變。于是找幾個親信,也沒告訴他們原因,直接掀了棋盤。

  第二天,祝玨和焦竹還在繼續討論申化之事,祝玨堅決認為是共濟會對扶持申化對申萬一家下手,然后被圣火教攪合了,焦竹同意前者,表示后者可能是共濟會仇家下的手,不是圣火教。然后有人就在傳申化被滅門的消息,現場發現圣火令一枚,以及一行血字——冒我教之名者,皆殺之!祝玨自信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人太聰明,就是這么厲害,順便得意地看了一眼焦竹。焦竹整個人都傻眼了,mmp,又冤枉……不對,沒有冤枉!?艸?。。?p>  數日后不知名建筑內,十余人分開站立,上首坐著一男子,看起來三十余歲,模樣周正,但詭異的是竟有三分媚態,厲兒父女正在下首匯報任務。

  厲兒恭敬地半膝跪地:“副會長,就是如此,圣火教的人突然出現。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的具體計劃,直接掀翻棋盤,殺光了申府上下,白堂主,你們白蓮堂信誓旦旦的說圣火教并不存在,只是假冒的,你們作何解釋!”

  旁邊一個五十余歲的老者忙道:“副會長,冤枉,田家之事我們確實有證據表明不是圣火教干的,申府的事,哼......說不定是有人任務沒做好找的借口呢?”

  厲兒怒視老者:“你!”

  上首那人終于開口,聲音尖細:“好了,確實是圣火教的行事風格,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田府應該確實不是圣火教所為,說不定正是田府之事,引出了圣火教的人,導致了我們的事敗。白堂主也體諒一下,安堂主親生女兒臥底十一年,因申萬食古不化功成,現在我會需要拓展勢力,只得啟用備用計劃,結果因圣火教的情報不準確功虧一簣,十一年心血付諸一旦,心里有氣也是應該。此事確實怪不得你們,但有過便要罰,白堂主,情報有誤,領二十棍,安堂主,任務失敗,領二十棍,這次便小懲為戒,這件事便揭過了,下不為例!只是以后,圣火教方面要多加留意。”

  “是?!薄笆??!薄笆??!?p>  安定山心里松了一口氣,將目光轉移到武堂和白蓮堂的矛盾以及不存在的圣火教身上,申府本身的事反倒沒那么惹人關注了,小王爺大概是安全了,可惜他不知道他們家小王爺現在搖身一變已經成了圣火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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