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當鋪,準備找一家客棧投宿,路上祝玨試探著問道:“焦兄,對金城圣火教之事怎么看?”
焦竹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想把真兇繩之以法的。”
祝玨竊喜,果然是江湖少俠,露出一絲笑容:“那我們留下來看看情況如何?”
“可以。”焦竹爽快答應。
隨后祝玨二人在附近逛了一陣,隨意找了間客棧,休整一番后,便分頭查案去了。這也是祝玨提議的,他表示分頭行事查得快,實際就是覺得查找線索這種事焦竹就是個拖累。他只需要自己查出來后利用焦竹的武藝抓人即可。而焦竹對一起查案還是分頭行事都無所謂,祝玨提議分頭就分頭唄。
天色還未晚,祝玨打聽一番后來到金城的一間三川酒樓。這間酒樓不算大,墻壁房梁都比較老舊,但整體干凈整潔,桌椅等也還算新,這間算是金城開的三川酒樓中比較早的分店之一了。或是未到飯點的緣故,現在坐的人不多。祝玨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幾個小菜,仔細聽著周圍的客人談天說地。
酒樓一向是江湖中打聽消息的好去處,申家的事熱度極高,不怕打聽不到。果不其然,不多時,已經聽到有人談論此事,祝玨提了壇酒,湊了過去:“幾位兄臺,剛剛聽你們談論,這圣火教聽說好像是重出江湖了,但這申家又是怎么回事?我是外地剛來的,聽聞此事實在好奇。”邊說邊給這桌幾人倒酒。
人皆有八卦之心,能在酒樓談論這些事的人基本八卦之心比較重的,就算沒人問都可能忍不住到處說,這幾人也不例外,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起來。
先說申家,申家不是什么百年大族,只是近年發跡,人丁并不興旺。申家目前家主申萬,有一妻三妾,正妻已經病亡多年。申萬有三子一女,三子皆已成人,其中長子申孟已經成家,平時打理家業也干得井井有條,次子申浩拜入越劍宗學藝未歸,二者皆是正室所出,三子申然是小妾所出,整天不學無術,平日也不得申萬喜愛。而女兒申襄兒最小,也是一個小妾所生,但自小機靈過人,據傳還對經商有些天賦,雖然沒拋頭露面過,但暗地里也做成了幾單生意。申萬還有個弟弟申化,也幫著申萬打理家業,但經商似乎無甚過人天賦,只是平日里老實巴交的,做生意以誠為本,這些年倒也做得不賴。畢竟已經分家,不知是否是為了避免矛盾,申化打理的生意是申家從關外到中原的毛皮藥材等生意,和申家其他生意沒什么交集。申化打理的生氣規模也算占了申家總體生意一成左右,就是路途偏遠,比較辛苦,申萬對申化的生意也絕不干涉。申化因為生意原因經常不在家中,包括近期也是。不過申化和申浩應該都收到書信,在趕回來的路上。申化只有一妻,早亡,未曾再度婚配,膝下一子半女也無,據傳申萬有將申浩或者申然過繼給申化的意思。
三天前早晨,申萬在自家臥室桌子看到了這枚圣火令,因為田家之事已經流傳了過來,申家自然是不敢掉以輕心。申家雖然不是武林世家,但是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申家重金砸下去,當天金城這邊出名的高手都被請到了府上臨時護衛。但就算是這樣,每晚都有一人被殺,而且都是被人割了腦袋,只剩一具無頭尸體。死的三人,一個丫鬟,申然之母以及那個沒有子嗣的小妾。兩個小妾是沒有子嗣的那兩個,而死的那丫鬟聽說是數月前曾與酒后的申萬有過一度春宵,事后驗尸已經懷上了,這事也是丫鬟死后傳出來的。現在申家人心惶惶,已經向外求助。金城只是小城,這邊的高手放外邊也不甚出彩,只算三流,申家最近也在重金招募護衛,估計近期會有金城附近其他高手過來。
祝玨打聽到想聽的消息,又和周圍幾人客套幾句,吃了些菜,便結賬回客棧休息了,他準備晚上暗中去申府打探一番。
半夜丑時,祝玨換了一聲夜行衣,臨行前稍微留意了一下隔壁,焦竹仍然一直未歸。‘莫不是真讓他發現了什么,以致調查到現在?’祝玨略有好奇,但也不是很在意,反正目前還用不上焦竹。
申府,燈火通明,有如白晝,明里暗里不少護衛巡邏。祝玨很是蛋疼,‘今天看來是真的不計代價加強巡查了。’祝玨今天打探了消息之后他就懷疑有申府有內應與圣火教勾結,或者干脆就是申府某人以圣火教名義策劃。一是丫鬟之事,這事不是府內人員很難得知。二是割掉頭顱,雖然不排除下手的人心里變態,也有可能是想隱藏某具尸體真面目。因此他想先暗訪一番,但現在看來多半是不成了。‘先繞著申府周圍觀察一圈吧。’祝玨在屋頂,俯身而行,如同一只靈活的大貓,每走一段距離就停下觀察申府府內情形。
‘嘖,明明是來抓刺客的,怎么感覺我現在像是刺客呢?’
這念頭剛一閃過,忽然聽見附近有人在暗處大喊:“快來人啊,刺客在這兒!”
‘運氣不錯啊,說不定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停下來左右環視一圈,‘怎么就那個喊話的,刺客呢?等等,這人怎么朝我過來了.....’
祝玨再顧不得俯身隱藏身形,站起來就全力往相反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