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小時，胡之沐才回了消息：“晚上有個視頻會議，晚飯可能來不及，不用等我。”
您這真的是比國家總理還忙啊。
不過莊瑤本來也沒抱多大期望，這個局主要還是為了程辰和沈適湊的。
只不過這下又成了三人晚餐，好在莊瑤和程辰、沈適關系都很鐵，不至于尷尬。
程辰和沈適第一次見面吃的是烤肉，第二次見面約了火鍋。
都說吃烤肉吃火鍋最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品性，不得不說，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上一次吃烤肉的時候，沈適全程沒讓兩個女孩子動手，不管是五花肉、雪花牛肉還是紅薯片土豆片，全都是他一手烤的，烤熟了以后一片片夾到女生的碗里。
紳士風度可見一斑。
跟這樣的人一起吃火鍋就更不用操心了，以前程辰吃火鍋，總愛問：“這個熟了嗎？那個熟了嗎？”晚上這頓火鍋，什么菜熟了可以吃了，壓根輪不到你判斷，沈適就已經把煮熟的菜夾到你碗里了。
程辰越看越滿意，一頓火鍋吃得嘴巴快咧到天上去的。
莊瑤趁沈適沒注意，用手肘碰了碰她。
“干嘛？”
“你能不能收斂點，你那眼神好像要把人活吃了。”
“有嗎？”
“怎么沒有，你沒看到人家都不敢抬頭了嗎？”
莊瑤說的沒錯，由于程辰投過來的眼光實在太過熱烈，沈適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射穿了，他只好低著頭不停地煮菜夾菜……
“咳咳，你別忙活了，先自己吃點吧。”程辰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找了個話題。
沈適暗暗松了一口氣，禮貌地回道：“我一直在吃的，不用擔心我。”
“跟你吃飯真幸運。”
“啊？”沈適被程辰的直白搞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意思是，跟你一起吃飯可以不用自己動手，只管吃就好了，特別舒坦。”
“那以后多約約~”莊瑤很適時地說了一句。
“沒問題，隨時為女士們效勞。”沈適爽快地答應了。
不錯，是個好苗頭。
“聽說你是做IPO項目審計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啊~”程辰可是有備而來的，提前找莊瑤做了點功課。
說到沈適擅長的領域，他的話明顯就多了起來：“IPO審計，也就是看著光鮮，實際上真的是灰頭土臉。網上不是有一副圖么，審計在坑里使勁挖，上面站著的是律師、券商，再遠一點的是公司老板和證監會，說明我們審計就是個苦力活。”
“聽起來怎么這么心酸呢。”程辰別的不行，捧場能力一流。
“是啊，不是有句話叫，成年人的生活沒有容易二字么……”
程辰的表情立刻從崇拜切換到了同情：“我們瑤瑤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也要吃這種苦啊？”
“瑤瑤目前主要在做年報審計，跟IPO審計還是有區別的。”
“什么區別呢？”程辰眨眨眼睛，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好奇。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年報的對象是公司的股東，而IPO審計報告的對象是券商、企業老板、證監會乃至全社會，所以整個過程都是不一樣的。IPO審計項目通常要做好多年，邊審計邊輔導企業逐步規范財務，而且風險高。”
“哇，那你真的很厲害！”程辰其實壓根沒聽懂，但總之，夸就對了！
“我也是剛接觸不久，還在學習中。”
等兩個人聊得差不多了，程辰發現桌上那盆鮮牛肚只剩下兩片了。
“莊瑤你不是人！”
“嘿嘿，誰叫你們都不吃。”
“我什么時候說不吃了，這不是在說話么。”
“我不管，先到先得。”
沈適看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不相讓，不禁莞爾。
莊瑤迫于淫威，不得不又加了一盤鮮牛肚。
“這還差不多。”程辰吃著鮮嫩的牛肚，滿意地說。
這一頓飯熱熱鬧鬧地吃了兩個小時，到桌上的菜被清空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
三人正準備起身離席，胡之沐來了。
“你們吃好了？”他一開完會就飛馳而來，還是晚了一步。
莊瑤忍不住嗆他：“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你再晚一點可以直接吃夜宵了。”
“那走吧，我們回家。”他好脾氣地沒接話，朝莊瑤伸出手。
“我們走了，程辰怎么辦呀？”
“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就好了。”
“不行不行，這里離地鐵站很遠，你還穿了個高跟鞋。”莊瑤瘋狂給程辰拋眼神，程辰在桌子底下比了個ok的手勢。
“對了，沈適你開車了嗎？”
“我今天剛好開車來的。”
“我記得你家跟外國語學院好像是一個方向呀？”
“對，不遠。”沈適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算計。
“那你送程辰回去吧，我們倆不順路。”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的。”程辰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我送你。”沈適答應的干脆利落。
“那謝謝你啦~”程辰內心已經放起了煙花。
幾個人告別完，莊瑤坐進了胡之沐的副駕駛。
“你說他們倆能成么？”莊瑤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看有點難。”
“為什么？！”莊瑤一聽這話，激動地直起身。
“你別激動，我就隨口一說。”
“不行，你必須幫我好好分析。”
“以我對沈適這人的了解，他比較慢熱，你朋友剛好是那種風風火火的性格，雖說是互補的，但可能磨合有些困難。”
“沒想到你看人還挺準。”
“我挑女朋友的眼光更準~”
“你就貧吧。”胡之沐每次都能把莊瑤哄地服服帖帖的。
車子穩穩地停在車位上，莊瑤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先她一步下車的胡之沐正從后備箱拿什么東西。
是花。
莊瑤反應了一會，才知道，這是他特地給自己買的花。
“瑤瑤，恭喜你順利通過入職考試。”
這是一束簡單的洋甘菊，小小的白色花瓣襯托著淡黃色的花蕊。
“你還給我買花了呀。”
“是啊，不然可能還能趕上火鍋呢。”
“謝謝……不過為什么是洋甘菊？”
“看到它，就想到你。”
“想到我什么？”
“優雅又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