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叫他收秦時月為徒,他又有點不好意思。
見謝問天思索良久,姬古有些著急了,說:“您不說話,我就當您答應了啊!”
姬古聽見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估摸著是秦時月下來了,趕忙隱身,附在謝問天的耳邊小聲說道:“別告訴那小子我在啊!”
秦時月帶著柳央央一塊走了出來,道:“要不,我今晚在你那打個地鋪好了,反正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柳央央咬著唇,搖著頭,臉上隱約有些紅。
“那……你把這兒的房間退了,去我那兒!”說著他把手指向坐在沙發上的謝問天,“我跟那個大叔住在對面,你去我房間住著,我去大叔那擠一晚。”
“也好。”柳央央同意了這個提議,她實在是不敢一個人住這里了。
辦了退房手續,秦時月把柳央央領回了自己的旅館,謝問天跟在后面一臉的黑線,這小子都沒跟他商量,上來就要跟他擠一間屋子。
剛剛躺下的柳央央,聽到敲門聲,知道是秦時月賊心不改。
她很無奈,一個人在外面,只有他能給她安全感,但是礙于矜持,她不能給他開門。
彪子敲了幾下,里面絲毫反應都沒有。
大喇叭想開口說話,彪子一個凌厲的眼神飛了過去,他這才捂住嘴巴,然后伸手輕輕敲了兩下門。
柳央央心里是萬分糾結,雖然她知道讓秦時月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大好。
想了想,她嘆了一口氣,喃喃道:“算了,還是放他進來吧,好歹能增加點安全感。”
她沒有開燈,借著手機屏幕的光就去開門了。
門縫剛剛打開,進來卻是一直盯著他們的彪子與大喇叭,沒等柳央央反應過來,大喇叭已經用一塊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柳央央被這二人弄暈了過去,彪子將她抗起,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這兩個畜生!”姬古咬牙切齒地說道,趁著大喇叭過來關門前,閃身進入了房間。
沒等這倆人有什么動作,姬古就對著這倆人一頓猛揍,頓時兩人哀嚎聲四氣,很快便驚動了對面屋里的秦時月與謝問天。
秦時月開門的時候,正好見到彪子與大喇叭從柳央央的房間里飛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走廊上。
他顧不得這倆人,趕忙沖進房間,看到昏迷的柳央央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他紅著眼睛,出去對著那兩個趴在地上的人又是一頓暴揍。
而謝問天已經打了報警電話,他知道那倆人從柳央央屋里飛出來,一看就是姬古的杰作。
“央央,醒醒啊。”秦時月抱著柳央央,輕輕地搖晃著,眼眶紅紅的。
謝問天搖搖頭,說:“你這樣晃她是晃不醒的,起碼要睡一天才能自然醒。”
“一天?那不行,我打算明天一早帶她回華都了。”秦時月是真的怕了,這才短短幾個小時的功夫,女神就兩次遇險,他改變主意了,一定要帶她回去。
謝問天教了秦時月一招,在柳央央的腳底給她進行推宮行血。
半個小時后,柳央央悠然轉醒,睜眼看到眼前的人是秦時月,立馬放聲大哭了起來。
秦時月趕忙摟住了她,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壞人已經被帶走了。”
“瞧這一夜鬧的,都快天亮了,覺都沒睡得成,姑娘,一早你就跟他一塊回去吧,這個地方太亂了。”謝問天勸道。
柳央央臉上的淚痕還沒擦干,搖了搖頭,說:“我不回去。”
老師可是說了,這次采風的作品,學校可是要拿去市里評獎的,最高的獎金有五萬塊。
而這五萬塊,足夠她一年的學費了。
“可是這個地方真的很危險,尤其是鳳凰古鎮,最近很不太平。”
柳央央依舊搖頭,語氣很堅定,說:“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今晚遇險過了,以后都不會有危險了。”
“好,我本來打算天亮就帶你回去的,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就在這陪你!”秦時月的主意又改了,女神去哪,他就去哪。
“好吧,你這姑娘,跟這小子一樣的倔啊!”謝問天嘆了一口氣,“也罷,去鳳凰古鎮的這一路上,就讓我這個糟老頭子陪你們一道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折騰了一夜,秦時月在柳央央的床鋪旁邊打了個地鋪,沾枕就呼呼大睡,而柳央央由于驚嚇過度,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六點多的時候,柳央央起來輕輕地推了推秦時月,還在旖旎夢境中的他,以為夢想成真了,順勢就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前面一拉,嚇得柳央央尖叫了起來。
“對、對不起!”秦時月也被嚇醒了,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用床單裹住了身體。
巫霜滿臉黑線,你小子又沒有光著睡,裹個毛線的床單啊!
柳央央紅著臉,輕聲說道:“那個……七點半的車。”
他倆開門出去的那一剎那,一直守在門口的姬古松了一口氣,總算平安度過了這個一夜。
謝問天早就起來了,就等著他倆了。
車站離這個旅館不是很遠,秦時月主張打個車去,而柳央央則是打開了手機上的導航,幾個人步行了幾分鐘就到車站了。
這個在城西的車站有點小,客流量也不大,而且設施都有些陳舊,檢票口連個電子設備都沒有,都得靠人工。
“不都說湘西近年靠旅游發展起來的嘛,怎么車站還這么破啊?”秦時月嘀咕道。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在他邊上的柳央央正好能聽到,她有些尷尬,紅著臉說道:“我在網上比對了一下,就這個車站發車車票最便宜。”
秦時月無語,但還是柔聲說道:“出門在外,錢不錢的不重要,安全是第一知道嗎?”
這車站的候車廳空曠的很,謝問天有意坐得離他倆遠一點,姬古為了避免吃狗糧跟著謝問天坐到一塊。
姬古雖然隱著身,但是他特有的實力威壓在,謝問天知道他在邊上。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車站有些不同尋常?”謝問天低聲說道。
“嗯。”姬古回應,同樣聲音也是很小,“我一進來就感覺到了,這里有種正氣不足,邪氣上升的感覺,這里是最容易招惹邪祟的地方了,所以我一直將我的部分實力外放,外面的邪祟雖然進不來,但是這里面原有的,可就趕不跑咯。”
“現在是白天,它們應該不敢那么明目張膽吧?”
“嗯,至少在這車站里,它們不敢惹事,但是上了車之后,變數就大了起來。”
“我還是去勸勸他倆改道吧,不在這個車站出發了。”謝問天說著便起身,準備去提醒秦時月。
“慢著!”姬古沉聲喊道,“不用改道,就當這是這小子命數中的一劫吧,反正有你我在側,他們不會有事的。”
謝問天又坐了回去,想了想,說:“他去鳳凰古鎮可以,有你我一路護著他,但是‘剿尸令’他還是別參與了,是真的危險。”
“不是說好了,你收他為徒的嘛?然后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參與了,多好的歷練機會啊!”姬古有些急了。
“現在不是糾結他有沒有參與資格,而是實在是太危險了啊!再說了,即便我同意收徒,人家還不樂意拜師!”
“嘿嘿!”姬古笑道,“只要你同意收徒,他就肯定會同意拜師,一會兒到地方了,我就讓他給你磕頭!”
姬古心說,這小子要是膽敢不同意拜師,大不了讓巫霜出來替他拜,反正他倆誰拜師都一樣。
雖說,此時的秦時月與女神,還沒表白成功,但是柳央央明顯地已經接納他了,倆人規規矩矩地坐著,秦時月有賊心卻沒賊膽,不敢伸手去牽她的手。
氣氛有些微妙,秦時月撓撓頭,道:“那個……我先去趟洗手間啊。”
秦時月離開后,謝問天說出的話也沒人接茬了,他明白姬古是跟著那小子去了。
此時車站里陸陸續續地進來了一些人,候車室漸漸熱鬧了起來,謝問天挪了個位置,去了柳央央旁邊坐了下來,中間給秦時月空了個位置。
秦時月從衛生間出來,與一個人的肩撞到了一起,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是從肩膀那傳來的力道卻大地驚人,而且那肩膀硬得像鐵一樣,秦時月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人也沒有向他道歉,徑直走了進去。
姬古傳音給巫霜道:“這人沒呼吸。”
“但是看這打扮,也像是個出遠門的游客啊,你看到他口袋里露出的那一個角了沒,就是張汽車票啊!”
二人到候車室的時候,謝問天與柳央央已經站在檢票的列隊里了,見秦時月回來,柳央央趕忙向他招手道:“快點啊,就等你了!”
柳央央為了等秦時月,特意站在了隊伍的最后面,手里還拎著一袋包子,遞給了他,“喏,這是謝大叔買的早飯,趁熱吃了吧。”
秦時月感動得不行,抓起包子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站在柳央央前面謝問天滿臉的黑線,明明就是這小妮子自己買的早飯,還非說是他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