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道:“也許吧!”
“你認識他?”
“不認識!”
玄千山沒有在說話,林安也沉默了下來,剛剛短暫地交談他們的馬匹已落后許多,前方早已沒有了其他人的蹤影。談話結束林安加快了馬匹,疾馳而揚起的風將玄千山的秀發吹得凌亂不堪。
幾絲發梢打在林安的臉上,有些發癢,卻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玄千山的思緒早已飄遠,就算是沒有飄遠她也看不清身后林安異樣的神色。
“我們休息會兒吧!”玄千山的話語再次傳來。
林安沒有答話,只是迎面而來的風越來越小,直至全部停了下來。
林安翻身下馬,玄千山看著忽然伸到眼前的手,猶豫片刻還是將手放在了林安手上,由他扶著自己下了馬。
不遠處有條溪流,剛剛開春,河水有些涼,手指剛剛碰到水,玄千山就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剛洗了臉,滴滴水珠還掛在臉上,一陣風恰好吹起,打得玄千山措手不及,臉就像被細枝稍抽過一般疼痛。忙拂起手臂用衣袖將臉上的水漬擦干。才算好了些許。
風停水干,玄千山在河邊坐了下來,望著緩緩流過的溪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安一直站在身后沒有打擾。
“陪我坐一會兒?”
林安站在她后方一動不動,“他們該著急了!”
“不急,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林安望著眼前的人,長途騎馬遠行,她一襲紅衣勁裝,秀發在陽光之下黑而發亮,本就不高的個子坐在石頭之上像是蜷縮成了一團,很小很小。
林安的心猛的一跳,心口之中有什么東西攪得他心緒不寧。
身為四大世家之首水家唯一的傳人,他自小所經歷的是常人理解不了的,他的心緒早已堅硬無比,可是眼前的人已不只一次的擾亂了他的思緒。
自從水如云遇見玄千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對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才會時隔多年易容用林安之名守在她身旁。
可是水如云萬萬沒想到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讓他亂了分寸。
她下山,他就已謝殊之名守在他身旁,他不再易容,他就是想用他最真實的面容接近她,還好世上之人只知曉水如云卻從未見過他。他可以理所當然得用謝殊之名看她。即使什么話也不說,靜靜的待著也好。他不知這是什么感覺,他只是想這么做,便這么做了。
“你怎么了?”玄千山見自己的話許久未得到回應,回眸,只見林安立在原處一絲不動如木頭人一般,疑惑的問道。
回眸一眼,林安終于拉回思緒,走到玄千山身邊坐下,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沒什么!你要談什么?”
玄千山嘴角扯過一絲笑容,道“累了!不想走,又覺得無聊,隨便聊聊唄!”
“林安!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我也看不懂我自己,你也不需要看懂我!”
“是嗎?你來山莊的目的是什么?”
“你認為我有什么目的?你在懷疑什么?”
“你和謝萬水認識?”
這個問題剛剛已經問過一次,也不知是玄千山忘記了還是什么。
林安并不詫異玄千山會再次問出這個問題,剛剛玄千山提出和他共騎一匹馬時他高興之余其實已隱隱約約就猜到了,而在馬上的談話也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這一次與前次不同,林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在玄千山問出口的同時林安就給了她回答,“是”
“為什么告訴他我的行蹤?”
“他不會傷害你!”
“你是誰?謝萬水的真名?謝殊又是誰?”
“他叫謝云舒!至于謝殊不過只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一個朋友罷了!”
“你是誰?或者說你就是謝殊?”
“我說過,我是誰不重要!”
“你走吧!趁現在沒有人,在我這里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又怎么知曉我得不到?”
“無論你想要從我這里獲取什么都不可能!”
“我們打個賭怎樣?”
“我為什么要和你賭?”
“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在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不可能主動離開,你若想要我走,便只能和我賭!”
“你都說了在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之前你不可能離開,那我和你賭還有什么意思,結果都一樣!”
“不一樣!”
“為何不一樣?”
“讓我留下,我幫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我想你的傷口已好,重新練劍不成問題,若有我幫你打掩護自然事半功倍,若最后我幫你完成,我便算贏,你要答應我件事情。若最后你沒有成功,我便輸,到時候我會答應你一件事情,無論任何事情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