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把柄
來人說完心下忐忑不安,這火雖然與他沒有關系,但到底也是在書房當值的人,書房著火要是被問罪他也跑不了。
聽聞是書房著火,國公夫人心頭暗暗松了一口氣。
那公公聞聲卻顧不上她了,忙帶人往起火的地方奔去。
他是奉命出來辦差的,圣上對寧國公府什么心思,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人門清。
現在眼看著東西就要得手,這會子要是真燒了,他能討到什么好。
火勢極大,等公公帶著一行人趕到時,書房已經燒塌了半個屋脊。
如此慘狀,里面的東西只怕早就付諸一炬了。
那公公寒著一張臉,看著奔忙著救火的國公府一眾人等,氣得咬牙。
等國公夫人追過來時,他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國公夫人怕是高興的太早了。”
“妾身不知公公說什么?這書房突然著火,著實是個意外。”
“你!”公公指著國公夫人說不話來。
國公夫人一個福身,“還請公公息怒。公公來時,妾身就一直在接待公公,便是來的路上,妾身也一直與公公引路,并無與任何人說過一句話,請公公與妾身做個見證,代國公府給圣上告罪。”
“哼,到底是意外是人為,自有圣上圣裁,灑家只會實話實說,國公夫人最好想清楚,要與圣上怎么解釋才好。”
“我們走。”
說完連面子情也不愿顧,一揮手領著人氣勢洶洶的離開。
那太監一走,國會夫人目光便不由得朝著院中一角掃去。
齊鈺低垂著頭站在一邊,存在感極低,若不是因著剛剛的事國公夫人對她上了心,這會子都不一定能發現她的存在。
“你跟我走。”
國公夫人行到齊鈺面前,旁得什么話都沒有多說,只丟下這么一句,便轉身往回走。
而此時,國公夫人的院子,除了幾位少夫人,二夫人何氏也一臉焦急的等著。
看到她進門,二夫人何氏忙不跌的上前握著她的手,問道,“大嫂,如今到底怎么回事?你與我交個底。”
兩人妯娌二十多年,也算是風里雨里相攜著走過來的,何況,這次戍守邊關的可還有她的丈夫和兒子。
“你先別急,這事還沒個定論。”
國公夫人也是一臉郁色,心知只怕事情真如齊鈺所說,八九不離十,國公和兒子們可能真的出事了。
但越是出事她越不能讓府里亂了。
拉著人一起坐上軟榻,輕聲寬慰道,“國公爺他們在征戰沙場,咱們在后方可不能自亂陣腳給他們添麻煩。”
二夫人知道她說的在理,可也止不住心慌。
說道:“不若讓人去宮里送個信,讓貴妃去探探那位的口見,再派個人出去打聽打聽,若是不落個確實消息,我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何氏身子不好,在寧家這些年基本上也不太管事,便是再著急也沒有在國公夫人回來前亂下什么指令,如今也只看著國公夫人等著她作主。
哪知道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厲聲打斷。
打斷她的自然是齊鈺。
“萬萬不可。”
齊鈺一聽二夫人之話便知不好,當然打斷。
國公夫人眉心微蹙,自在書房外見到齊鈺開始,她便知書房的火八成和她脫不了干系。
雖則她心里這樣不憤,覺得齊鈺莽撞,但心底也清楚,這事她雖做的不太妥當,卻也總算是暫時解了寧國公府之圍,而且火勢也得到了控制,并沒有蔓延開來,所以也便沒打算再這個時候再去責難齊鈺。
可這時,她和長輩說話,她一個小輩又站出來反對什么,沒規矩。
何況不派人去打聽消息,難不成坐在家里等天塌下來?
不去宮里走一趟通知娘娘,讓娘娘打探下消息有個警醒,萬一有個什么,連個斡旋的人都沒有。
國公夫人面有不滿,連帶著二夫人何氏和幾位少夫人看齊的目光盡皆不善。
便是剛剛對她還有幾分善意的大少夫人姜氏,也一臉不滿的看著她。
然,齊鈺卻管不了那么多。
硬著頭皮頂著眾人的目光解釋道,“母親,此時不比尋常,圣上既然讓人以借兵書為借口,行搜查之實,必是對國公府起了疑。”
“怕就怕有人設了局,只要進了書房,不管有沒有拿到什么東西,都有東西會陳到圣上桌前。”
“書房已經毀了,想必設局之人正自惱火沒有把柄發難,若這時候我們輕舉妄動,不但去宮中通傳消息,還派人打探消息,只怕一個不好連累娘娘,而且,宮中沒有傳下話來,我們就派人出去打探,一個不好便會授人以柄,讓人以為是奸細……”
齊鈺話音還未萿,便被國公夫人怒聲喝斥。
“胡說,誰允許你在這信口開河的,我寧家世代為大晉守護疆土百姓,忠君愛國之心日月可鑒。”
當下,也不管齊鈺的勸阻,只叫老管家過來聽令。
老管家原本便一路隨著國公夫人去了書房,又跟了回來,就候在院子里。
只會聽到國公夫人叫他,趕忙進來見禮,“聽從夫人吩咐。”
“寧管家,現在就啟用宮中秘線,去通知貴妃娘娘。”
管家領命,國公夫人又道:“我記得你家寧秘與鎮國公府管家之子,似乎彼有交情,打探消息之事便交給他了,切需小心謹慎。”
“是,夫人。老仆這就去辦。”
說著也不管齊鈺的阻攔轉身就走。
老管家原本是國公爺的書童,自幼跟在國公府身邊,在他心中主子只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其他誰得話他都不聽,便是世子說什么,他亦要問過國公爺的意思。
何況,齊鈺只是世子尚未圓房的繼夫人。
對老夫人平素并不尊敬,也從來不拿自己當世子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