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仔,老師問你一件事~”她有些尷尬的問向少年。
“你盡管問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鄙倌晗裆险n回答老師提問時的表情,認真的讓她不想繼續問,“老師你盡管問?!?p> “你們這邊…有人喜歡偷……
”她嘴角抽了抽,不自在的說出那個詞,“…偷內褲嗎?”
“啊!”黑仔果不其然臉紅了,然后點點頭,“是有那樣的人,不知羞恥的。老師你也被偷了嗎?”黑仔擔憂的看向她。
她無奈的點點頭,她簡直是可憐死自己了,都說久旱逢甘霖,她怎么那么衰…唯一的內內都被盯上了。
“那你有的穿嗎?”
這問題問到點子上了啊!沒有!她沒得穿??!
“有啦~”她好面子,不能在學生面前出糗。
“那就好。”
一點都不好……
“你們這里有沒有商店???”
“有啊?!?p> “在哪?!”她簡直看到了救星!昨晚打電話給村委,他居然說沒有!
“在鎮上,我一個月會去趕集一次的?!?p> “……”
哎……她心情低落,算了,只能于先生的內內先抵著了……
“子許!子許!”云珊急切切的跑來,姚語一臉的怒氣在后頭慢慢埋著腳步。
“我們的內褲都沒有了!”
“啊?你們的也被偷了?”
“對?。√儜B了!我們第一天來上課就遇到這種事!那小偷只偷我們女生的!”
“你們還好,我就慘了…”
“可是我怕啊,要是一天偷一次,那我們哪里夠穿!”
這個不夠穿的問題,問她?不合適啊!她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學校沒有外圍墻,也沒有電纜,只有一個矮矮的木樁子圍起來而已,小偷要跳進來輕而易舉的。
“跟校長反應一下吧。”可校長不住校的,只有管理員大媽,和一個單身的男老師住校而已。
“說了有什么用~”姚語報胸翻白眼。
“說還是要說的啦,不然,就這么吃啞巴虧嗎?我們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姚語不語,繼續生悶氣。
她們兩個回去洗澡了,內內沒了,澡還是要洗的。
校長不在,那只能明天再說這件事了。
那她怎么辦?。?p> “老師……”黑仔小聲的叫她。
“內褲,我知道是誰偷的。”
“誰!”
“這附近那些小混混?!?p> 她想起今天村口那些不良騷年,緊接著,黑仔又一臉尷尬的提醒道,“你們女生洗澡的時候要小心一點?!?p> “他們還偷看洗澡?”
“嗯,尤其附近一些老光棍?!?p>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磕悴慌挛乙虼擞憛捘銈冞@邊的人?”
“我…”他很是覺得丟臉,把頭顱低了低,眼睛不自在的看著地面,不看她,“怕,但還是想你們安全一點,我也覺得他們這樣很不好的!”
“謝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她想,黑仔是那種不存有害人之心的人,所以才想讓她有防人之心。
她把旁邊的矮板凳拉了過來給他坐。
以表達他給她提醒的感激之心。
她想起,來這之前,云珊跟她說的那幾個女生。
“你們上一年,是不是也有女老師來這邊支教?!?p> “有啊,可以問趙哥跟曹哥的,是他們送女學生回去的,但是那個時候他們說,送回去之前,說是要…一個一個的問她們教學情況。我也是聽校長跟別人說的,反正單獨給了一間教室給他跟老師們聊,后來可能覺得她們教學工作不太好吧,就讓她們多呆幾天。”
“這是為什么啊,就算教學質量不OK,時間到了也該送她們回去啊。”
黑仔摸摸頭,不知道回什么。
“那莫勝呢?他有來過這邊嗎?”
“有啊,不過我不喜歡那個人?!?p> “額…為什么?”
“那個人,沒有電視上說的那么好?!?p> “不是說有慈善款波下來嗎?”
“有嗎?我沒感覺這邊有多大變化。我一個月去鎮上一次,會去上網吧,會看一下新聞,新聞上說他給我們大山捐了很多很多錢,可我就是這邊的人,沒見我們清水鎮有什么變化?。柯芬矝]修好,學校還是那么破,老師總是缺……”
“看來你很不喜歡這個人。”
“虛偽的人誰喜歡啊。對了,老師你姓莫,他也是,你們是親戚嗎?”
“??!”她心虛的想,他們是父女,不算親戚!
于是她撥浪鼓似的搖頭。。
他放松的呼了一口氣。
“我可能看到了一個假新聞吧,我只知道那個人他會拿一些東西來我們這邊拍拍的,然后雇傭我們幾個小孩老人去陪他做做戲,拍完后,他的臉就不笑了。那個時候我看著就覺得老可怕了。”
許許還在費盡心思的給自己爸爸找借口,
“可是……他有送老師來這邊支教不是嘛?這總不能是假的吧!”她費盡心力的想替自己爸爸找到一點良心善存的跡象。
“……”黑仔低頭思考了一下,“可是……她們每次來的時間都那么短,小孩子習慣了,她們就走了……”
“原來你們不喜歡我來啊……”
“啊!”他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冒犯,“不是?。∥椅椅液軞g迎你來的!”
“哈哈,我逗你呢~”看著結結巴巴的小黑仔,她就覺得有趣。
學校門口,滿天繁星,風吹草動,樹影婆娑。
“……你們的爸媽都外面打工對吧?!?p> “我們一年都很難見到他們一次的。”黑仔玩著腳下沙里長出的雜草。
雜草般的童年,荒蕪里遍地風塵。
造孽!簡直是造孽!
可這到底是誰的錯?
父母不出來,小孩沒錢吃飯讀書,出
來了,小孩又缺乏陪伴,童年孤獨。
歸結到底,就是一個字——窮,惹得禍。
莫子許抬頭望星河,黑仔看著她,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滿天的星河。
“老師……人死后會不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黑仔目光含淚。
“會啊,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死去的人的墳墓?!?p> “這樣啊~那以后我就可以抬頭看到我爸爸媽媽了……”
她驚訝的看向黑仔。
“他們,外出打工時遇到火災沒了~”
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死去的人的墳墓,而這片守望之海,是星星隕落的之淵。
她心口悶悶的,說不出的滋味。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
“那里好像有人!”黑仔說。
她順著黑仔指著的手看過去,“該不會是什么人販子吧!”她想起于先生說的,大山里也有人販子的,就緊張的握住少年的手,然后想起,眼前這個是個比自己小的大孩子,她身為人師怎么可以這么丟臉,就松開了手。被抓住手的黑仔一瞬臉也紅了幾個度。
“老師,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焙谧新曇艉苄?,像在自言自語。
樹影婆娑,來人越來越近。
“這個地方啊~真難找~”懶散的聲音傳來,她就立即激動的站了起來,“怎么那么像于先生的聲音!”
“于先生是誰?”黑仔問。
“許許?”他站在婆娑之地,風在搖晃他的衣擺。
“于先生!!”他的出現把她那個激動啊。活生生把她變成了個大孩子,她沖到他身上,掛住,像一只小狒狒一樣。
像極了無數次在女生宿舍門口分離的場景。
她也經常這樣,像小狒狒掛在母狒狒身上一樣,不舍的她的于先生離開。
于非寒每當這時候,就會掛著寵溺無比的表情問她,“你這樣子,是希望我走還是不走???”
“你走嘛~我又沒叫你別走~”
“好~走~”他身上掛著她走了一小段路,她就是緊緊掛住他脖子不動,那場面就跟動物園里,母猩猩身上掛著小猩猩一模一樣,路過的女同學捂著嘴笑了。
兩個熱戀期的人卻不覺得幼稚是何物的。
可尚處懵懂期的黑仔看著這種親密場面,手足無措,自覺羞恥,只能背過身去。
她想起學生還在,就趕緊離開跟他拉開距離。
然后查看她的行李,他帶來了她換洗衣物,還有她心心念念的零食,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內內啊!
他看到她,盯著自己的內內,兩眼放光的模樣,一臉的好笑,揉了揉她細軟的發,柔聲道,“我求了你老師老半天,他才答應送我進山的?!?p> “我愛死你了,沒有你,我得咸臭18天吶,你不知道,我唯一的內內都被人偷了!我的天!那簡直比殺了我都難受!”
黑仔聽的一臉懵逼?剛剛不是說她有的換洗嗎?
“我的內內你可以穿嘛~反正我不介意的~…”
“……”許許語塞,心想,你不介意,你當然不介意??!出丑的是她啊!
然后她默默的轉過身,撅起她的pp,問他,“你看到沒……”
他看到了……一團。
pp算不上歪曲扭八,但多了兩個奇怪的的凸出的角,可能是因為她的牛仔褲是緊身的,所以才那么明顯……加上她身上穿了他衣服,寬松之中,那凸出的部位更明顯了……
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委屈你了,你都這樣了,還被偷了內褲?!?p> 她捂臉,沒眼看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