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就掙扎著去上班了,隨后就又陷入了繁忙。
暮云帆好像也很繁忙,連著幾天,都沒有消息,也沒有電話打過來,安心打了幾次,總是沒有人接聽,偶爾打給文松,回復總是一切都好。說好了一周就回來,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依然沒有見到暮云帆。
安心的不安更加濃烈,卻又不能做什么,沒事的時候,常常發呆,被唐思思發現了幾次,總是被她取笑,她也不置可否,她太了解唐思思,并沒有什么惡意,也就不去在意。
這邊,暮云帆已經與愛德曼教授聯絡好,手術雖然簡單,但是風險也是一樣不可預估,他一直等著文松的調查結果,想著,只要那個人出現,讓他去安心的身邊,那樣的話,即使他有個萬一,她也不會過分傷心,至少那個她一直喜歡的人,可以留在她的身邊安慰她。
吳城的項目已基本步入正軌,剛幾天而已,已經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文松早在一周前,就已經回了安城,暮云帆留在吳城,不過是想安靜一下,每次安心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心里都隱隱發痛,想要與她通話,又怕不小心泄露些什么,便聽著手機鈴聲一直響,直到聲音落下。
后來,安心的電話漸漸變少了,心里又有些擔心,不知她怎么樣。
不過,躲著總歸不是最好的方法,吳城的事情告一段落,暮云帆還是決定了先回到安城,飛機落地的時候,文松已經等在了機場,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機場,車子疾馳在機場高速上。
“太太最近好嗎?”
“挺好的,每天正常上下班,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情緒不太高,有些不太高興?!?p> 暮云帆也能想到,他這樣的態度,一樣會讓安心擔心,但是,比起讓她了解到他現在的情況,還是這樣更穩妥一些,也許那個人,很快就會出現了。
“調查的怎么樣?”
“已經有些眉目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出來了。”
“加快速度?!?p> “好。”文松干脆有力,“愛德曼教授那邊已經催了幾次,他說先生這種情況要越早動手術越好,拖到后面,可能會更麻煩?!?p> “我知道了,你加快速度。”
“好?!?p> 車子一路行駛到暮氏大樓,暮云帆乘電梯直接去了辦公室,有些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我回來的事,先不要說?!?p> “好。”文松在暮云帆身邊這么多年,多少了解一些暮云帆的想法,卻還是有些不認同,安心是世界上都非常權威的腦外科專家,他不認為暮云帆的病情會難倒她,只是暮云帆不發話,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我個人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給安心。”
“先生?”文松有些詫異。
“放心,這不過是最壞的打算?!蹦涸品焓秩嗔巳囝^發,胸腔里有隱隱的痛蔓延開來,他也害怕,走出了這一步,也許就再無法讓安心留在身邊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這些。
被深深的無力感撅住了心,他還從未如此過,商場上的明爭暗斗、爾虞我詐,他總能游刃有余,面對感情,卻總有幾分力不從心,從前是因為安心的退縮,如今,退縮的人,居然換成了自己。
他能想象的到,安心看到離婚協議時,會有多么的心痛,所以才更執著于,要把那個她心里的人揪出來,無論是誰,只要有人可以安慰她,他都愿意去做一百分的努力。
“明天,幫我約董事長?!绷季?,暮云帆起身走到辦公桌后面,邊走邊說。
暮氏的事情,他還是需要做一些安排,盡管手術成功的幾率更高,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去想最壞的結果,無論是安心,還是暮氏,他都要做出完全的安排,否則,他絕不可能走上手術臺。
暮庭琛接到文松的電話,不疑有他,掛斷電話后,有些詫異的看著安心,“云帆回來了?”
“?。俊卑残恼岩话隊柧渥尤阶炖?,聽到暮庭琛的話,稍稍愣了愣神,不知該怎么回復。心中早已五味陳雜,暮云帆已經回來了,卻沒有告訴她,心里泛起絲絲的疼痛,面色不由得沉了幾分。
本來,她只是趁著休息,來看看云夕雁,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云夕雁看著安心,有些嗔怪的看了暮庭琛一眼,說道,“公司可能有什么要緊事,晚上就會回家了?!?p> 暮庭琛也發現,這其中可能有什么隱情,怪自己不該多那一句嘴,訕訕開口,“確實,不然他不會讓我到公司去。”
安心看了看云夕雁和暮庭琛,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明白的,他最近確實很忙,沒關系的?!闭f著,就站起了身,“爸媽,我先回去了,說不定云帆已經到家了?!?p> 云夕雁起身,拍了拍安心的手,“要是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你就告訴媽,媽會好好收拾他?!?p> “媽,哪有那么夸張,放心吧,我們很好?!?p> 話說得,自己都覺得有些違心,他們怕是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聯系了,要是從前只是懷疑,這個時候,安心已經可以肯定,暮云帆一定有什么事,不然,不可能回了安城,還有意瞞著她。難道……不敢讓自己想下去,也不愿去相信,暮云帆會是朝三暮四的人。
從青云別墅出來,安心沒有自己開車,正要拿出手機叫車,司機就停在了他的面前,“少夫人,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安心抬頭看了看,這附近想要叫車,也沒那么容易,于是點點頭,上了車。是云夕雁送給她的那輛寶馬,沒有怎么開過,還很新,暮庭琛應該是順便讓人把車給她送回去吧,想著,心里有些溫暖,卻并不能掩蓋內心里深深的不安。
車子不疾不徐的駛過城市的街道,看著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兩邊的樹木早已蔥蘢,投下暗色的樹影,一點點向后走去。
安心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七上八下的跳著,她努力的說服自己,一切還是和從前一樣,暮云帆只是因為太忙了,才會如此。但是很快,就又推翻了自己,從前恨不得黏在身上的人,怎么可能一轉身,就變得如此薄情了呢?
不對,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可是,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