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朱砂痣和“白月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北曜使臣所說的四種動物另有所指,而其中緣故就是為了讓秋鎮國丟了臉面,往后在四國內抬不起頭。
只是他沒有考慮到的是,秋鎮國畢竟東淵國的人,在東淵的地界上為難東淵的人,就好比當眾打了東淵國的臉。而且當時的皇帝,脾氣可不是很好。
那北曜使臣說的四種動物,雄獅指東淵,蒼狼是南岳,獵鷹是西戎,白熊便是北曜。
而這四種動物任他說了誰能活到最后,都將得罪另外三個,這是道送命題啊。
在場的人都是一臉看戲得表情看著秋鎮國,而那北曜使臣卻是一臉得意,全然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可也不妙了。當時皇位上坐著的東淵皇帝,也就是宣帝,臉色難看的要命。
正當眾人都替秋鎮國捏了把汗的時候,一個俏麗悅耳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誰能活到最后本公主是不知道,只知道這雄獅獵鷹蒼狼白熊個個都是翹楚,并且實力相當。但我東淵位于中原,雖從未臨旱,但要是這白熊來了這兒是萬萬活不下去的,畢竟我們東淵不比北曜,人人都能受得了白熊的,憨態可掬。”說此話的人正是夜窈,當時東淵最受寵的長公主。
此話一出,引得哄堂大笑,就連宣帝都繃不住臉色,露出了笑意。唯有那北曜使臣,臉色一下子黑到底端,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因為夜窈這是變著法子說他北曜人傻呢!而且這三國就只點了北曜一國說事,這明顯的就是在針對他們。
北曜使臣氣急敗壞,“長公主殿下這是何意?說這話就不怕我北曜會錯意,誤會了你們東淵嗎?”
只是無奈,誰叫你北曜先來惹我東淵的,活該被懟。
夜窈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殿中,目光犀利,一襲紅裙不知映紅了多少人的眼。
“本公主相信,你北曜人民不會像你一樣,愚蠢至極。”
聲音不大,但卻諷刺至極,話語剛落,殿中無一人說話,都怔怔得看向那一抹紅色,秋鎮國就是在那時,心里埋下了夜窈這顆種子。
而這場鬧劇最終以北曜使臣憤憤離場結束。
四國朝會為期六天,朝會之后,各國使臣出發離開盛都,而就在北曜使臣踏入北曜國境內不久,竟遭人暗殺,死在了路上。
對于北曜使臣的死四國內眾說紛紜,有說突發惡疾的,有說中毒身亡的,但流傳最廣的一個是,遭東淵報復暗殺致死。可就算是這個說法流傳甚廣,那使臣畢竟還是在北曜國內出的事,這可算不到東淵頭上,況且這還只是推測。而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在這之后,秋鎮國與夜窈算是認識了,兩人在慢慢的相處中,愛上了彼此,而后兩人就被宣帝賜婚,成為了夫妻。
……
“后來啊,你就出生了,你可知道,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就那么一點小,一轉眼都長這么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說這話時,仿佛根本就沒出那一檔子事,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模樣。
往后的話,秋鎮國就沒有再說了,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搭織的美夢就這樣坍塌,那段記憶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秋璟聽了這么多,只想到,當年夜窈的性子與現在的自己倒是有幾分相似,是自己喜歡的性格,只是如今卻沒有了一點往昔的影子,世事難料。
“爹,那你和二姨娘是怎么認識的?”
秋璟其實是知道他和蘇葉芹之間的故事的,只不過她還想聽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秋鎮國一下子從回憶的美夢中回過神來,這才發覺秋璟是在套自己話呢。于是又板起一張臉,有些嚴肅的對秋璟說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打聽那么多干嘛,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問!”
秋璟無奈,竟然被發現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爹你不給我說,那我就同你說道說道!”
緩了緩,又道:“二姨娘本名蘇葉芹,原本是盛都大氏蘇家嫡女,后因參與奪嫡之事被先帝下令抄了家,成年男子全部處死,女子則被流放關外。但二姨娘卻被您一直養在府外一座宅院里,您當時是出于一種怎樣的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二姨娘被帶回府上時,是帶著二姐來的,而那時,我才出生,之后娘親就回了宮,在那深宮中待了十幾年。”
秋璟的話聽著句句帶針,可她的表情卻想是只是單純的講故事沒帶有一絲情感。蘇葉芹的事在秋府一直是被禁止談論的,秋鎮國這乍一聽,倒有些不習慣了。
“你這話是從哪聽來的?可是蓉惠青衣在你耳邊說了些什么?”
秋鎮國是實在不知秋璟這些話都是在哪聽來的,只能想到從小就在她身邊的丫鬟了。
秋璟有些生氣,竟然是追究自己的話是哪聽來的,“沒有人在我耳邊說什么,我本來就知道這些,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兒了,對于這些事我總得有知情權吧!”
秋鎮國無奈,當初這件事自己也是受害者好吧。可這被誤會了十幾年,自己都是一聲不吭的抗了下來。但面對秋璟的誤會時,就想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了。
妥協,“那我便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吧。其實我與你二姨娘是青梅竹馬。”
秋璟頓時瞪大了眼睛,青梅竹馬?這算怎么回事?難不成自己娘親夜窈成了“第三者”?
秋鎮國沒有理會秋璟,繼續說到:
“我與你二姨娘是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這你祖父是知道的,說起來我們秋家與當年的蘇家可算是世交,后來蘇家落難,被滅了門,我們沒有去幫襯一把,心里一直過意不去,后來聽說你二姨娘因生了病還暫時扣在盛都養病,便想去求個情放你二姨娘一馬,當時出面的是你祖父。
我起初并不知道這事兒,后來還是你祖父同我講了,說你二姨娘在城郊那座我名下的宅子養病,叫我多去幫襯她一下,她現在孤苦伶仃可憐的很,我當時也是心一軟就答應了。后來就有一次突然醉酒,無意就……就有了阿櫻,那時你娘才有了你,我便沒有同你娘講。待你娘生你時,你二姨娘突然就帶著阿櫻上了門,這一點真的不是我指使的。之后的事你就清楚了,你娘一氣之下回了宮,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秋璟算是看出來了,這事還真跟自己這呆萌老爹關系不大啊,雖說酒后亂性就是天大的錯誤,可這蘇葉芹還真不是他有意養在外面的宅子的。這么總結下來,秋鎮國這應該算是被迫在外養“小三”。
整個故事里,夜窈算是心頭的朱砂痣,而蘇葉芹則是年少的白月光,哦不,蘇葉芹可能還算不上白月光,畢竟當初秋鎮國對她是真沒什么感情,不一定每一對青梅竹馬都是有感情基礎的。
所以蘇葉芹頂多算是一個削尖了腦袋插足人家夫妻感情的卑微女配角,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