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群山不朝宗,山外山中有書聲,跋山涉水神農林,四季一片霧叢中。
“做了這么久的鄰居,登頂之時,老夫已記不清,晨鐘暮鼓之聲,但心中一直曾有四句不解?毛頭小道士你能告訴我嗎?”
“哪四句?”
“白馬山前日降落。”老毒怪走一步思考,“玉虛宮里五龍騰。”老毒怪第二步抬頭,“泰山廟下黑龍泉。”老毒怪第三步磨牙,“五仙廟里一書生。”老毒怪最后一步瞇眼。
“不知道啊,是不是你記錯了?”
“哪里?怎么可能!”
“我覺得最后一個應該是一老翁才對,五仙廟里一老翁。”
天很晚了,山頂的風很大,正是酒醉人散時。
“老毒怪,貧道準備下山解決一點私事,之后就要學火龍真人橫渡蓬萊,偉大的牛道長要去橫渡美洲去傳道了!”說起傳道,牛道長顯得很是興奮。
“你也偷看那本書了?”老毒怪看向牛道長一臉惋惜。
“是的,真好看。”牛道長一臉興奮。
“看過的不是瘋掉了,就是傻掉了。知道為什么后世沒有火龍真人的傳說嗎?”老毒怪停頓了下:“因為當年火龍真人去西方傳道的時候是游過去的,妄想游過美洲的火龍真人不知道海有多寬,水有多深,味道是多么咸美,最后也不知道旱鴨子的火龍真人他老人家到底有沒有游上岸。”
老毒怪撫掌而嘆:“可悲可嘆,一代真人為傳大道而未能羽化,不是時代的悲哀,而是命中注定!”
“不說了,我懂!”牛道長飛奔而下,末了傳來一句:“人有盡力時,且行且珍惜!”
卻說那晚牛道長走之后,老毒怪就回神農架了。山中無歲月,不知道是老毒怪的記性不好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反正就是記不清了,也不知道這是石開回神農架的第幾個年頭了。
當年的終極之戰之后,一身狼狽的石開獨自回來了,之后沒過多久,癡情的女子東方情也追著石開的腳步來到了神農架。
衣衫襤褸的東方情在外苦苦的等了幾天幾夜,不曾言語,只是深情的望著偶爾出現石開的身影發呆。對于東方情的癡情和堅持,心死的石開內心毫無波動。大仇得報的石開一點也不開心,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在山林之中陪著師傅,當然還有一個忘不掉的她,莫君言!
哀大莫過于心死,看不看得到又如何呢?一直處于黑暗之中,對于石開來說沒有任何影響,除了按照師傅吩咐給東方情送吃的,驅趕附近的野獸,石開總是會抽空一個人攀上高高的神農頂,對著一座矮矮的孤墳發呆,輕撫石碑。雖然這只是一個衣冠冢,但對于石開來說,這就是石開心里的丫頭。
“丫頭,我又來看你了。”在這一刻,神農頂只屬于石傲天和丫頭的,再無其他。
東方情畢竟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跟大多數女子一樣柔弱,勉強支撐了一段時間后,東方情就倒下了。醒來之后的東方情已經被帶到小木屋里了,在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東方情在不懈的努力下,終于用真心打動了石開。
開始的時候師傅并不喜歡東方情,東方情雖然美麗,但是文靜的不討人喜歡,不適合做女一號。神農架里之前就只有石開和師傅兩個人,師徒兩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二人平時都不是健談之人,突然加進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就顯得有點多余了。好在東方情懂事,能吃苦從來不抱怨,長久的相處下來很討師傅的喜歡,用誠心打動了師傅,后來師傅就把東方情收為了關門弟子。
之后在師傅的主持下,石開和東方情就在小木屋里成婚了。簡單的婚禮,石開沒有邀請自己的好友例如托亞,邊醫生,雨魔,東方情為了石開也是放棄了一切,入山之后也好久沒聯系過家人了,最后在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拜過天地,敬過師傅茶水之后就成婚了。
東方情當天感動的就哭了,也不知道是沒有沒有親人的祝福還是能嫁給石開就沒人能知道了。
結婚可以沒有人祝賀,但是怎么能沒有鬧洞房呢?
石開結婚的當天晚上,神秘黑衣人馬某人就冒出來了。馬某人無視毒老怪設下的奇門遁甲陣法,帶著一群黑衣人就來報仇了。
右手把玩著保定鐵球的帶頭黑衣馬某人站在人群前方囂張的一套糊涂。
“老匹夫,出來受死!”
“今日是老夫兩個徒弟大喜的日子,老夫不想見血,爾等速速退去,老夫可以既往不咎,不然要你狗命!”話音剛落,老毒怪的身影就瞬間出現在樹梢上。
看著老毒怪的身影,帶頭大哥馬某人憤怒之極,額頭青筋暴起,兩眼瞪的跟牛蛋子一樣大小,左拳握緊拳頭又松開,反復幾次。
“猖狂!”
馬某人大喝一聲,只見兩枚鐵蛋凌空飛向老毒怪。
老毒怪不屑:“雕蟲小技!”
在鐵蛋飛出的那一刻老毒怪就已經看破了,本來下意識的伸出手打算用手刃給一分為二的。略一思忖間,老毒怪腳下一動,身影一陣虛幻,迎面奔向飛來的鐵蛋,再出現之時兩顆鐵蛋已經穩穩的出現在兩只手里。
看著手里坑坑洼洼的保定鐵球,老毒怪冷笑:“年輕人這手鐵蛋功夫,有點意思。”說完,老毒怪輕蔑的看著馬某人,抬起自己的左手,冷笑聲中五指并攏,鐵蛋在老毒怪手中“咯吱,咯吱”作響,幾番捏搓幾下,鐵蛋爆了,碎了一地。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