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的掙扎？原來……在你眼里，我所有的挽留、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無謂的掙扎嗎？”陳歡不像是在對話，倒像是在問自己，原來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嗎？不知道為什么，對于“挽留”這件事，他好像直至現在才有些許清醒。他眼睛不知該看向何處，卻想竭力掩飾自己的慌亂，和對自己的嘲諷。

　　“不是的，陳歡。”陳莉莉有些著急，她不知該如何表達才能還原自己的本意。似乎他越是誤解，自己就越想解釋；而自己說得越多，他就誤解越深。就像一個無限沉淪的漩渦。她從未想過去傷害誰，但是話說出口的瞬間，陳莉莉也無法把控這些言語最后的走向。她只能盡力，在出言瞬間，字字斟酌。

　　“陳歡，你知道嗎，我們分開后我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你，一個勇敢的、堅定的、無畏的你。我驚訝于你會回來找我，也被你的執著所感動。以前在一起上學的時候，你做什么都不肯說出口，特別笨。咋倆吵架了誰也不肯道歉，就活生生冷戰了好久好久；我讓你說喜歡我你也從來不說，犟得要死。”陳莉莉說著，眼眶逐漸有些濕潤，“所以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回過頭來找我，我以為我于你而言，過了就是過了。”

　　“不是的，莉莉。我知道自己喜歡你，但后知后覺，我才發現自己是好喜歡你。分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再不努力，我可能就會真的失去你了。所以無論如何，我回來了。莉莉，你就重新跟我在一起吧。”陳歡情緒激動，雙手撐在桌上，上身向陳莉莉探去，“我會努力，一點點靠近你的，無論是多么遙遠的距離，從南到北也好，從白晝到黑夜也罷，只要你愿意，我都會努力……”

　　“怎么說著說著又成了他的真情告白了？”陳莉莉在心里吐槽到。尚有的回憶的溫情也變成了無力的扶額。

　　“等等！陳歡你少說點吧，我怕我受不了了。我說過了，我們在不在一起不只是‘你愛我我愛你’這么簡單就完事的，而是赤裸裸的現實，現實！我無法陪伴我，我也無法見到你，這就是我們從天南到海北的差距！你是不是非要一記響亮的結果才肯死心！”陳莉莉也被說急，情緒有點上頭。

　　“莉莉，我說了，我會努力的，你大可不必太過擔憂這些……”

　　陳莉莉見他還不死心，便趕緊伸出右手止住了他的發言。待情緒恢復了一些后，深吸一口氣，說到：“陳歡，既然你這么聽不進勸，我也就不和你玩什么迂回戰術了。我直接跟你說吧，我就是想要個天天都能陪在我身邊的男朋友，要真實的、能觸碰到的，你能做到嗎？能做到我就和你復合。”陳莉莉嚴肅地看著他，不帶一絲玩笑。

　　“莉莉，我……”

　　陳莉莉知道自己這是強人所難了，但這實屬下策，自己也被弄得沒有辦法，只能破釜沉舟了。

　　“多說無益，陳歡，咱們剛才說了這么多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你是不是想想也覺得自己做不到？既然你做不到，那我干嘛要答應你？我在青春氣息撲面而來的大學校園里隨便找一個男孩子哪個不會滿足我的要求，那我又干嘛答應你？所以，總的來說就是，我想要的，你給不了。而且，你也別想給了，我受不起。”

　　陳莉莉一口氣將這些狠話說出口，盡覺心里舒暢了好多。開心地喝了口飲料，再抬頭看向陳歡時，只見他低著頭，看不見表情，仿佛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