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男子解答:“一刻鐘。”
“打算走路?”秦元一看著他們走動的步伐,沒有半分想踩青磚瓦房。
青衣男子一旁接話:“當然是,”這話可真奇……”
話未說完,褐衣男子當下明白她的意思,一躍起身。
隨即秦元一跟著上去,兩人馬上就走了。
可憐地下那個不會青衣男子,大聲憤憤道:“喂,秦二,把我帶上。”
他們已經走遠,秦元一只得聽到回應,一刻鐘的路程,在輕功的發揮下,不過一瞬間,翻了幾個屋頂而已,沒有彎彎道道,下來又走了幾步。
褐衣男子停在一座府邸大門前,門外兩頭大石獅,上面掛著秦國府牌匾,字體剛勁有力,府門三間,鐵釘四十九,刷紅漆,啟一門,脊安望獸。
秦元一也看不半分來,完全是從漁村來的不懂事的,門外站著兩名守衛,踏步上臺階。
門前守衛恭謹道:“二公子。”
“我爹在家沒。”褐衣男子問守衛道。
守衛回答道:“世子剛出去不久。”
褐衣男子悶聲進門,后頭跟著秦元一,走過幾棟房,總算在花園湖停了下來,大概近一刻鐘時間了。
邊角的亭子里坐著兩個女人說笑,旁邊站著幾位丫鬟。
先有個女子發現了,招呼道:“二哥沒出門?”
他點著下顎近前來,心想,本想帶她稍作休息,沒想這園子人多。
主位坐著一名婦女,褐衣男子過去,喊道:“母親。”
主位上的婦女全部頭發盤在腦后,點點下顎,手里掐著糕點,雙眼停留在秦元一身上打轉,隨后放下糕點道:“這位姑娘是。”
她一身白凈素衣,袖口有幾處刺繡花案,頭發高高扎起,發間插著寶石銀釵,臉上未施粉黛,雙眸出眾,是位美女子。
褐衣男子讓秦元一往邊上坐下,接著對著婦女道:“母親覺得如何。”
二哥不會給她找了嫂子吧,在盤發婦女另一邊坐的女子暗暗觀察秦元一。
兒子這話是什么意思,婦女又仔細打量著秦元一,越看……猶豫道:“這,看著眼熟,”姑娘我們以前可見過?”
“真眼熟?”再仔細瞧瞧。”褐衣男子有些激動。
秦元一搖著腦袋,道:“我頭一回來京城。”
婦女旁邊的女子梳著兩頭丫髻,適時開口:“瞧著跟父親有些相似。”
秦元一可從婦女臉上發現不悅的神情,臉有點下拉。
此話一講,褐衣男子更加興奮,這樣應該八九不差十了,哈哈道:“那就沒錯了。”
“吾兒說清楚。”婦女已經滿臉不悅,就快憤怒出口。
“什么事那么開心。”一個轉彎從院門進來的老人道,后面跟著兩位侍從。
褐衣男子道:“爺爺,你看她長得像不像父親。”
老人過來亭子,婦女馬上給讓下主位,后頭的紛紛起身喊爺爺,換位子,他悶嗯一聲坐下。
唯獨秦元一坐的老正,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老人一眼可見秦元一的容顏,他孫子向來不會亂說話。
一旁的婦女面露惱色,強忍著對褐衣男子道:“你說她是你父親的私生女?”也不喊兒子了,空中可見怒氣。
被一旁的老人打住:“閉嘴。”又道:“云越,說來看看。”
褐衣男子耐心解釋了一遍。
老人點點頭,看著秦元一越看越像,鼻子有點心酸。
雖然他看一眼就能確認,眼前這姑娘跟他小兒子長的渾似,還是得測測,對著一旁的適從道:“去書房拿來御賜裔石。”
侍從點頭,轉身離開。
婦女知道自己誤會了,一臉尷尬,憨憨道:“吾兒怎么不早說。”
褐衣男子不吭聲,站在一旁。
片刻,侍從抱著一小盒出來,老人從中取出一塊平坦的白色石頭,感慨道:“這么多年我們家也沒用過這塊石頭。”
“爺爺,這是?”婦女下手坐的女子道。
老人握著拳道:“御賜之物,”全國不過十塊。”心想,他就沾了一塊,對著秦元一繼續道:“小姑娘,別怕,滴一滴血上去就行,”只要是血親,會融合成珠。”
現在血緣最親的,就該是這老人了,眼見他從盒內取出來一針,伸手至在石頭上方,一下扎破皮膚,露出一滴血打在白石上。
老人轉眼遞過來針給她,秦元一可不想用,迅速從兜里掏出一枚細針,快的別人無法察覺,點破,鮮血下掉。
眾人聚精會神的關注著,一時忘了她從哪來的針。
搭,掉在老人那滴血上面。
只見它們不可思議的把散開的血吸附干凈,形成一個圓潤水珠,又見他們剛才點的地方,血珠凹陷進去,原先那塊區域的石料好像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是一枚鑲入的血珠子。
老人滿臉欣慰道:“是有損耗,”值得,值得。”對著秦元一笑容滿面,激動,半天感慨說道:“過去受苦了,以后好好住在這。”
“所以,你……”秦元一放下放下細針問。
老人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是你親祖父。”
婦女一聽,馬上道:“阿翁,我去準備房間。”以此來遮掩剛才的尷尬。
老頭子開心的點點頭道:“把最好的院子騰出來。”
“兒媳知道了。”婦女馬上就離開了亭子,跟著去的還有兩位丫鬟。
“我沒說自己過的很慘!也沒說自己要住這!”秦元一當下開口道。
婦人頓住行走的腳步,雙頭發髻女子一臉不可思議,褐衣男子也不是不解,疑惑看著秦元一。
老人悶哼道:“本國公還會虐待你不成,”還有你這一頭什么頭發,身為閨閣女子裝扮卻如江湖兒女。”他得好好放在身邊教教,見秦元一一聲不吭,輕咳一聲道:“叫什么名字。”
“名元一,無字。”秦元一不卑不亢回答,雙眸望著湖內深處。
“怎可無字,”站起來我瞧瞧。”秦國公道。
旁邊的青竹葉被風刮的刷刷作響,秦元一還真聽話起來。
秦國公越看越滿意,開口道:“既然你名已有兩字,字就為——瑾。”
無所謂,別人怎么取跟她沒關系,點頭應是。
“哪年生的。”秦國公又問。
她回道:“開元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