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秋醒來,卻是在自己的房間,難道牧嶼州發生的一切,都是做夢嗎?
可為什么那一切都這么真實,好像真實存在的一樣?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淺秋從床上坐起來,望著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傷的情愫。
洛上來喊:“小姐,您醒了?該下去吃晚飯了。”
“洛,現在是幾點?”
“是晚上六點半,小姐,您睡了一下午了。”
“好的,知道了,我很快就下來。”
洛下去后,淺秋去浴室洗了澡換了衣服,才下樓。
蘊庭舟搬到老宅子去住了,之夏去顧清瀾的家鄉了,之暮還在公司加班,樓下餐廳里,只有蘊夫人和俞少揚。
“俞局長,您來了。”淺秋禮貌的打招呼。
“來,小秋,快坐下來,你睡了一下午,一定是餓了。”
蘊夫人幫淺秋拉開椅子。
樺姨已經帶領仆人們,把晚餐擺上桌了。
“俞局,別客氣,多吃點。”蘊夫人道。
“多謝夫人款待。”俞少揚回答。
“對了,俞局長,您見多識廣,請問您知道牧嶼州這個地方嗎?”淺秋突然問。
“牧嶼州?這個地方,曾經我有幸聽俞辰的外祖父提起過,說起來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還在那里打下過一片天下呢。”
“那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是哪一年呢?”
“嗯,這個嘛……估計也就是二十多年前,一九七幾年吧。”
“那他老人家當時,是什么職務?”
“我聽夫人說過,應該是少帥。”
“那時候的少帥也叫大帥嗎?”
“都可以,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小秋,看你這孩子,問題這么多,菜都涼了,快吃菜吧。”蘊夫人夾了一只大蝦,放在淺秋的骨瓷碟里。
淺秋道:“謝謝母親。”
便悶頭吃蝦,琢磨著俞少揚的話,心里卻又驚又怕。
她只吃了小小的一碗,便說:“俞局長,母親,我吃飽了,先上樓了,您們慢用。”
回到房間里,想起了阿景、阿生,還有牧嶼州人民的命運,淺秋不禁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晚飯過后,俞少揚回家了。
蘊夫人走上樓來,她覺察出了小秋那個孩子的異樣,不禁有些擔心。
她還沒走近,就聽見淺秋的房里傳出一陣抽泣聲。
蘊夫人趕緊進來,房間也沒開燈,在月光下,地上有一個小小的影子,蜷縮在一起,抽泣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她抱住淺秋,輕聲安慰她:“小秋,怎么了?”
“母親,我下午睡覺時,做了一個特別真實的夢,那個夢像是真的一樣,但那卻是一個悲傷的夢,母親……”淺秋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孩子,這個世界上,悲傷的事情太多了,我們不可能為每一件事去傷心哭泣,對嗎?”蘊夫人幫淺秋擦掉眼淚。
“母親,您說的對,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哭,怎么辦?”
“那你就哭個痛快吧,哭出來就好了。”
淺秋把頭埋在蘊夫人的懷抱里,抽泣聲越來越大了。
“這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蘊夫人在心里默念道。
她的淚水也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心里最深處的疼痛,立刻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