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牛鼻子老道是干什么的?”
“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留在灰巖村嗎”老頭突然扯開話題,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不知道,可能是你慫,害怕出了灰巖村會被人打死。”江九回答的角度倒是很清奇。
老頭瞪了一眼江九,繼續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這可真夠稀奇的,你別說你等了我十幾年。”
“當年來了一個牛鼻子道長,讓我在這里先替他收一個殤黃后人做徒弟。”惑老頭解釋道。
“意思我還是那個牛鼻子老道的徒弟,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萬一我不愿意呢。”
“你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愿意收你為徒。”
“那為什么牛鼻子老道知道灰巖村會有個殤黃后人。”
“牛鼻子老道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見食鐵獸拿著竹子敲他的頭,非讓他在灰巖村收下一個殤黃后人,說是此子將來會大有所為。”
又是食鐵獸,看來這輩子注定要與食鐵獸并肩作戰了。
“那你怎么就愿意接受牛鼻子老道的委托呢,是不是接受了什么好處?”江九賤兮兮的問道。
“你小子倒是聰明,牛鼻子老道給了我一顆藥丸,說是至少保我能活到二百歲,這樣的誘惑我咋可能不答應呢”惑老頭心滿意足的說道。
“果然你這種人沒有好處的事,是絕對不會干的。”
“你最近好好練功,等你到了蒙化,你就可以離開灰巖村了,老子也算是解放了,要頤養千年了”
江九白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江九現在已經初開八階了,現在需要盡快極力突破九階,好開始升階。惑老頭說裂之力修煉,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就是升階的時候,升階乃是強行沖破經絡五門,五門乃就是封門、弦門、杜門、魁門、傷門。五門是掌管世人的生死之門。若升階不成,那還好說,不會危及生命。但是若稍有不慎,便會經絡爆裂,必定九死難回生。
這幾天,江九便已在惑老頭所設的連環陣中苦心修煉。連環陣便是牛鼻子老道送給惑老頭以用來讓江九升階之用的。連環陣是牛鼻子老道自己創的,是在陀陀嶺抓到的五位影人放入陣中煉化的連環陣。江九訓練的要務就是與五位影人作戰。
五位影人站立陣中五角,好像是一幅潑墨人物畫,只見其形,不見其貌,所持武器皆是迥異不同,刀、劍、戟、錘、斧等各式各樣的武器。動作間銜配流暢,毫無漏洞。在陣中江九先是左躲右閃,后被老頭罵了一頓后,江九才開始迎接攻擊。當然九江最后也不負所望三天時間便已經到達初開九階。
這天風和日麗,太陽高懸,照惑老頭的說法那就是個黃道吉日。今天便要開始升階,為此惑老頭還專門穿上了他最名貴的云雁細錦衫。看起來倒是挺光彩照人的,頗有點世外仙人的感覺。爺爺也帶著閩南一起過來見證江九的升階。當然王雨薇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時刻,也來到了升階臺。此時也笑得天真爛漫,之前江九沒發現,原來王雨薇臉上還有兩個梨渦,笑起來更加嫵媚動人。
“老頭,你說這是個升階臺,我看也沒什么嘛,破破爛爛的還不如我家的磨盤呢”江九問道。
“胡說,歷代灰巖村的人升階都要在它上面完成升階儀式,你竟然跟我說不如你家磨盤。你家磨盤莫不是哪個皇帝的棺材板?”惑老頭訓斥道。
“那你說說他有什么用?”江九質問道。
“........”
“沉默就是沒用”
“你還升不升階了,不升給我滾下來。”惑老頭開始有些惱怒了。
“升、升、升。但是我萬一死在這個上面咋整呢”江九委屈的說道。
“董申”老頭吼了一聲。
“老頭,我錯了。馬上升”
此時江九盤坐在升階臺上,屁股有點潮。他又想對老頭嘮叨兩句,好留兩句遺言,安排一下后事,想想董申,還是算了吧。
老頭站在旁邊像一個數學老師一樣,在教江九如何解題。
“首先會氣于丹田。”
“不是應該先寫個解嗎”江九又插嘴道。
這回惑老頭還沒開口。董申就直接上來放倒了江九。
被收拾的江九終于消停了。
“首先會氣于丹田,斜走叉脈,氣聚于封門,凝神息氣,三沖其頂,破之。”
江九根據惑老頭的指示,感覺體內混亂的氣流開始流暢,萬千氣息阻塞至封門處,便開始調理氣息,最后在三次的沖擊之下,氣息一瀉千里。封門已破。
“一鼓作氣,千里奔赴而下,一擊即中”
此時的江九已經輕車熟路,再一次破了弦門。就這樣在惑老頭的指導下,已經來到了傷門前,這是最后一擊,完成即可升階。
“關四門,氣息旋轉,上下對沖,破傷門”惑老頭聲音開始提升。但是卻沒看他想象中的場景,一片寂靜。此時的江九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靜靜端坐。
就在惑老頭喊出破傷門之際。江九感覺四周進入了死一片的寂靜。江九慢慢的睜開眼,自己處于一片虛空之中,一切都消失了。無天,無地,無人無景。已經分不清什么在上什么在下,沒有方向,只有虛空。
江九心中一片愕然,這又是怎么回事,老頭不是說沒事嗎。出去一定要收拾這個老頭。萬一出不去呢,江九心中一驚。頓時恐懼滲入心頭。早知道就該留點遺言的,順便把后事安排好的。
“不好,快點,董申,拿我的回魂幡”老頭大聲喊道。
江九此時越走越恐懼,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走了多久,完全沒有參考物。只能不停地往前走。
回魂幡上無數風鈴懸掛,輕輕一搖,便呈雷霆疾走之聲。經幡在老頭手里如同魚兒一樣游走。經幡在江九頭頂上空來回漂浮,但是江九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江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見眼前有一塊漆黑的東西。等到走到近處才發現是一塊石碑,上不見頂,下不見底。碑身通體漆黑,卻不是那種宣紙上滴落墨汁的那種黑,是蒙上心頭難以扯開的恐懼。江九感覺周身冷徹,仿佛是石碑散發出的寒冷。更令江九驚奇的是石碑上沒有一個字,石碑本身平整光滑,沒有一絲凹凸點,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