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戚繼光收到了兵部的消息,BJ兵工廠仿制的二十尊“佛郎機大炮”馬上竣工,即時就會運到抗倭前線來。
戚繼光伸了個懶腰,道:“等過了八月十五,佛郎機大炮也就到了,到時候就可以把浙江沿海的倭寇全部剿滅掉。”
手下一將士道:“將軍所言甚是,倭患不除,東南不安,國家不穩啊。”
這天是八月十五,小百靈從軍營出來,在寧波城中買了些月餅打算回去分給大家吃。
這時,有一個陌生男人跑過來對她說道:“夏幫主被倭寇打傷,血流不止,此刻就在郊外。”
小百靈:“什么?幫主?快帶我去。”
陌生男人一路引著小百靈到了郊外一片林子里。
小百靈:“這是什么地方?幫主怎么會被倭寇打傷?”
陌生男人:“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受過飛龍幫的搭救,所以認識夏幫主。我看到她渾身是血躺在那里,就趕緊過來告訴你。”
小百靈停下腳步道:“你為什么直接來告訴我,而不是去軍營找戚將軍?”
陌生男人:“這你就別問了,快走吧。”
小百靈后退了幾步:“不,我不去。”
她剛一轉身,身后多了兩個拿刀的倭寇。
小百靈:“原來你們是騙我的。”
陌生男人哈哈大笑道:“不錯。我們就拿你當誘餌,把飛龍幫一網打盡。”
小百靈:“做夢!”
陌生男人道:“我知道你是夏靈兒身邊的人,你死了,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為你報仇。到時候,讓她進入我們的埋伏圈,我就親自砍下她的頭,哈哈哈哈。”
小百靈抽出匕首,道:“我殺了你。”
一個倭寇從左邊一刀刺進了小百靈的身體內,另一個倭寇從另一邊刺進了她的身體。
她的匕首“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血,也一滴滴地掉落下來。
小百靈重重倒在了地上!
她閉上了眼睛。
百靈鳥再也不會歌唱了!
寧波軍營。
有軍士飛奔來報戚繼光。
軍士:“報將軍,我們在城郊發現了小百靈的尸體!”
夏靈兒“噌”地站起來:“你說什么?”
岸平:“小百靈?”
凌峰:“怎么回事?”
戚繼光:“快說啊。”
軍士:“是老百姓先發現的,小百靈被吊在一棵樹上。身上還掛著一幅字。”
戚繼光:“什么字?”
軍士:“殺人者:二羅表乃!”
夏靈兒咬牙道:“快帶我去!”說完不等人帶著,自己先跑了出去。
岸平雙手舉起又放下,眼睛像是在找東西一樣四處看。
凌峰用手想拍岸平的肩膀:“岸平,岸平,岸平……。”
岸平用手撥開:“別,不……,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對不對?”
凌峰:“……我……。”
岸平突然瘋了一樣地沖了出去,一路向城郊狂奔。
凌峰在后面緊緊追著。
清玄與安泰和等人也一路狂奔過去。
小百靈已經被取了下來,她靜靜地躺在地上,周圍已經圍滿了人群。
夏靈兒跟馮岸平幾乎同時沖了過來。
真的是小百靈!
她那么安靜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夏靈兒跪在地上抱住頭,發出了幾聲凄厲地哭喊,那哭喊讓任何人聽了都感到心碎!
馮岸平把頭埋在胸前,身體顫動著。
凌峰、清玄、泰和與大隊人馬也跟了過來。
凌峰過去扶住岸平:“岸平兄,百靈走了,我也很心痛。可是,你先起來好不好?”
泰和過去扶住了夏靈兒:“幫主,幫主請起來吧。”
夏靈兒甩開泰和的手:“不要!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
過了一會兒,夏靈兒站了起來,滿眼殺氣道:“安護法,集結所有飛龍幫弟子,給我把二羅表乃收拾了。岸平,凌峰,小百靈的后事就靠給你們了。”
安泰和:“是,幫主!”
凌峰:“萬萬不可!靈兒姑娘,這一定是倭寇的圈套!他們一定布好了埋伏,就等著……。”
夏靈兒:“閉上你的嘴,難道我為自己的妹妹報仇都不可以嗎?”
凌峰:“小百靈去了,我也很難受。可是現在如果貿然進攻,很有可能會掉進倭寇的埋伏圈啊,這是倭寇的陰謀詭計,夏靈兒!”
夏靈兒:“我不聽,我不聽。楊凌峰,我不用明軍的一兵一卒,我們飛龍幫自己去報仇,你要是敢阻攔我,我就殺了你!”
凌峰:“請你冷靜好不好。”
夏靈兒:“冷靜個屁!”
凌峰:“不行,我絕不能讓你去送死。”
夏靈兒拔出腰刀:“你敢阻攔我試試?”
安泰和:“楊少俠,這是我們飛龍幫自己的事,請你不要摻和。”
凌峰:“安兄,安兄。你聽我一句話,咱們大家先冷靜下來,然后再商議如何對敵,好嗎?”
夏靈兒:“還跟他廢什么話,咱們走。”
凌峰:“站住!最起碼回去跟戚將軍商量一下。”
夏靈兒與安泰和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岸平還趴在地上,凌峰過去扶起了他,道:“岸平兄,岸平兄,快起來吧。”
岸平:“我要把小百靈埋葬了。你看,她睡著了,她睡著的樣子真可愛。”
凌峰:“岸平兄……。”
岸平與凌峰一起將小百靈帶了回去,埋葬在了軍營旁邊。
岸平:“就讓她在這里安息吧,讓她看著我們打勝仗。”
凌峰:“我來為她超度。”
張福建走了過來道:“還是我來吧。”
凌峰:“張前輩也會道門之術?”
張福建:“我以前是茅山道士,倭寇入侵后就下山做了隨軍醫生。”
凌峰施禮道:“原來您是道門前輩,晚輩竟一直不知。”
張福建:“我也是正一派系。”
凌峰:“那就有勞前輩了。”
張福建拿出法器,口念超度訣,為小百靈做了一場法事。
這是道士最后能為亡人做的,雖然不能起死回生,卻也能夠安慰亡魂。不論是真是假,反正心誠就已足夠!
夏靈兒集結了飛龍幫三千八百多人,其中有精銳的黑槍隊一千人,長刀隊一千人,弓箭手五百人,火槍隊五百人,藤牌隊五百人,其余還有船工、水手、工匠、舵手以及飛龍幫大小頭目等三百多人。他們浩浩蕩蕩地向二羅表乃所盤踞的星沙島進發。
二羅表乃發現了飛龍幫的船隊前來,大笑道(日語):“她死定了。”
身邊的倭寇道(日語):“這次可以來一頓人肉大餐了,我要把夏靈兒的頭剁成肉醬!”
等飛龍幫的船隊近了,二羅表乃大聲道(日語):“準備——,開炮!”
十幾門火炮向飛龍幫的船隊打來了炮彈,“轟轟”地在水中或者船上炸開。
夏靈兒叫道:“準備火槍和弓箭!”
他們沒有火炮,所以無法進行同樣的回擊!
二羅表乃(日語):“繼續開炮!”
十幾門火炮又是炮彈齊發,飛龍幫的船隊被炸得燃起熊熊大火。
夏靈兒:“加快速度,快快登岸!”
水手們拼命地向島上劃去。
等船一近,火炮的威力也就消失了。
“放箭!”夏靈兒道。
弓箭與火槍同時向星沙島射出,有的倭寇因躲閃不及被打死。
二羅表乃(日語):“撤!按計劃行事。”
倭寇迅速四處散去,不見了蹤影。
飛龍幫登岸后,夏靈兒道:“給我殺!”
“沖啊!”飛龍幫弟子叫喊著沖上島內。
星沙島很大,這里有很多高山,高山上全是密林。
安泰和:“幫主,我看還是不要進島了,恐怕會有埋伏。”
夏靈兒:“你若是怕死就不要進去,我夏靈兒自己進去。”
安泰和無奈,只得跟著夏靈兒一起進入了島內。
這里有一條小路,路兩邊全是崎嶇的高山。
杜江:“倭寇呢?怎么不見了?”
夏靈兒高聲道:“狗*養的東西,都當了縮頭烏龜了?出來啊,跟老娘殺個痛快!”
罵并不管用,什么動靜也沒有。
南宮豹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啊,幫主。”
夏靈兒:“怎么了?”
南宮豹:“剛才倭寇還跟我們開炮呢,怎么這么一會兒一個人影都沒了?”
走了一段,夏靈兒自己也感覺不對勁,道:“停止前進,撤!”
她的話音剛落,山上有無數的落石、石磨盤、鐵刺棒就砸了下來。
安泰和叫聲:“我們被包圍了。”
飛龍幫很多弟子被砸死砸傷,有的在地上痛叫,有的被當場砸扁!
夏靈兒:“不好,我們中埋伏了,快撤!”
安泰和:“我來掩護你,幫主。”
飛龍幫弟子向山上開槍和射箭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被落石所傷。
杜江沒有躲開,被一個巨大的石磨盤砸中,直接斃命。
山上又射下弓箭來,一些飛龍幫弟子被射殺。
南宮豹在掩護著夏靈兒撤退過程中,胸部被一支弓箭射中,他掩著胸口也倒下了。
夏靈兒看著眼前的一切,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麻木地任憑安泰和拉著她跑。
落石放完了,倭寇們的一排排火槍與弓箭又輪番進攻。
飛龍幫弟子一時間死傷大半。
二羅表乃站在山頂上看著山下,哈哈大笑。
他忽然發現了夏靈兒,道(日語):“別人可以殺,那個女子我要活捉!”
安泰和和老孟終于帶著夏靈兒逃出了山谷,來到了平地上,拼命地向岸邊逃去。
殘余的飛龍幫弟子四散逃命,好多都跳入了海中。
安泰和想趕緊撐船離開這里。
后面,倭寇已經追了出來。
安泰和道:“幫主快走,我來掩護你。”
夏靈兒:“不行,你也得走。”
安泰和:“來不及了,你快走吧。”他推開夏靈兒,迎著倭寇沖了過去。
從四面八方飛來十幾支弓箭瞬間插入了安泰和體內,安泰和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老孟:“我他媽跟你們拼了。”
“砰”地一聲,老孟被火槍擊中,也倒下死了。
夏靈兒含淚扭轉身子,迅速跳海游走了。
二羅表乃(日語):“快追!”
倭寇們登上船只,一路追去沒有發現夏靈兒的蹤影。
凌峰知道夏靈兒這一去必遭大敗,于是向戚繼光將軍請求接應。
現在,凌峰帶著一千多人和大量武器在距海岸二十里處等著迎接夏靈兒。
倭寇們追蹤到這里,發現了明軍的水師隊伍。他們知道不能再向前追了,就返回到了星沙島。
凌峰焦急地等待著,他終于看到了夏靈兒從海面上游過來。
凌峰:“在那呢,快,快把她接上來。”
五六個軍士跳下了海向夏靈兒游去。
夏靈兒已經筋疲力竭,被五六個軍士抬上了甲板。
凌峰:“靈兒,怎么你……?別的人呢?”
夏靈兒:“死了。”
凌峰:“老孟呢?”
夏靈兒:“死了。”
凌峰:“南宮兄呢?”
夏靈兒:“也死了。”
凌峰:“什么?南宮兄死了?那杜江兄呢?”
夏靈兒:“都死了。”
凌峰:“那泰和他?”
夏靈兒:“都死了,死了。”
凌峰:“啊?泰和他……,泰和兄……。”
夏靈兒突然笑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死了,對,他們都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死了……。”
凌峰:“你沒事吧,靈兒。”
夏靈兒眼睛呆滯:“都死了,死了,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凌峰:“靈兒,你冷靜一下,你沒事吧,啊?”
夏靈兒暈倒了過去。
凌峰:“快,把她抬進船艙去。”
寧波軍營。
戚繼光嘆道:“唉,飛龍幫三千多人,悉數被殺。可惜啊,真是可惜。夏靈兒醒了嗎?”
凌峰:“剛才去看了,還沒有。”
戚繼光:“我去看看。”
兩個人來到了夏靈兒休息的地方。
夏靈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笑了,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凌峰:“靈兒,靈兒?你沒事吧。”
夏靈兒:“你叫我什么?靈兒?誰是靈兒?”
凌峰:“當然是你啊,你是夏靈兒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夏靈兒搖搖頭,突然又一笑:“我知道,你是大笨豬,哈哈哈。”
戚繼光:“看來夏姑娘現在精神不太好。”
凌峰指著戚繼光對夏靈兒道:“那他是誰你認得嗎?”
夏靈兒:“我知道,他是大哥哥。”
凌峰:“怎么會這樣?”
夏靈兒趁他們不備,突然跑了出來,一出來就一蹦一跳的。
凌峰追了出來:“靈兒,你去哪?”
夏靈兒:“來追我啊,你快來追我啊,快來跟我一起玩,啊哈哈哈哈。”
凌峰嘆道:“唉,這可怎么跟瑤兒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