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風回國并與陳小貍見面這件事蕭白固然不知道。蕭白的日子,也一如既往的無趣。唯一有意思的大概是徐安安來找了他,就是那個陳小貍的舍友。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許久,徐安安又邀他同去看畫展。蕭白雖以不懂畫來推脫,怎么奈的住徐安安不停懇求撒嬌,蕭白又不擅于女性打交道,竟也稀里糊涂地答應了。周末的時候,便隨意打扮了打扮去了畫展。
蕭白本就是提前了五分鐘到的,不想徐安安竟比他還早。正站在畫展入口處和一男一女相聊正歡,走近了才發現那男人居然是段清風,那女子他倒不識,遠遠看去,大約也是個美人了。
還是段清風比徐安安先一步看見了蕭白,便走去招呼他:“蕭白,這里。真巧啊。”
“不巧。你回來了?”
“老爺子要過壽,死死活活也要把我抓回來吃宴席。上次你電話掛那么快,我沒來得及說,本來是要先和你報備。”
“不用,段少爺想做什么做便是了,只要不傷天害理,我都無所謂。”面對段清風的蕭白失了貴氣,只有無盡的冷淡疏離,字字嘲諷,句句不屑,禮貌什么的,不存在的。
段清風做人本就八面玲瓏,更何況段清風又自覺有愧于蕭白,自然不會惱,反高高興興地向他介紹同行的女人:“她叫謝琳瑯,就是之前和我有婚約的那個,這畫展展的便是她的畫了。想來你定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來了……”口若懸河地說著,突然發覺蕭白看女人的眼神與平日里頗有些不同,似是被面前之人迷住一般再挪不開眼。
蕭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謝琳瑯迷住,大約是女人是那種美得沒有什么攻擊性,典雅又別有風情的類型。與陳小貍那種張牙舞爪風情萬種又不知收斂的女人截然不同。
謝琳瑯其實打扮得和陳小貍一樣華麗,只是不同與陳小貍偏歐式的深邃五官與骨感的身材,謝琳瑯是非常典型的中式美女,裁剪得當的旗袍將完美的身形勾勒出來,無論男女都會忍不住發出驚嘆。
謝琳瑯是段清風唯一用心愛過的女人,只是后來發現,自己依然無法以男朋友的姿態好好待人,于是悄悄地,兩人回到了最初的朋友關系。段老爺本是想著二人好了之后段清風可以收收心,沒想兩人確實感情深厚卻處成了兄弟。段清風對朋友兩肋插刀,對女朋友卻不知該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果然還是更喜歡性愛而不是愛情,我果然是個混蛋。段清風與謝琳瑯提分手的時候這么想到。
謝琳瑯倒是沒有任何怨言,雖說看起來是個溫婉女子卻出人意料地頗有男子氣概,爽爽快快地答應了不說,竟同意與段清風繼續保持朋友關系。同進同出的,在外人看來仍是甜蜜的一對。
謝琳瑯也算是久經風月場的,一眼便瞧出男孩對自己頗有些意思。想起段清風曾多次在床上提起那個溫文儒雅待人禮貌而疏離的孩子,便擺出最為溫婉的笑來,迎上去對蕭白道:“清風常常提起你,我是謝琳瑯。”
兩只白皙的手握在一起,又松開,蕭白又恢復了平日里淡然的模樣,似是無意地問到:“他提我作什么?”
謝琳瑯頗有些驚訝,此時她倒是不知道方才蕭白的眼神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或者傳言是真的?段清風和蕭白真的有那種關系?
盡管心里翻江倒海的,面上卻不顯半分,仍是十二分自然地答到:“說些你和他一塊念書時的事。大約是有愧于你吧。”
聽見女人戳破自己的心思,段清風笑了起來,道:“小白會當真的,若真有什么事要說,那也該是我同他說。”
聽兩人打著太極,蕭白也不急,懶懶地環顧四周,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