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徑直開入一個學校。
校舍簡陋,但是學生學習的熱情很高,郎郎的讀書聲在校門口都能聽見。
車子在一排紅瓦房前停下。
“到家了。”
梅嬸跳下車,從余晚秋懷里接走陽寶,“梁先生,家里簡陋,你別嫌棄。”
“不會。”
梁惟沉跳下車,“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好極了。”
梅嬸把陽寶給余晚秋,對梁惟沉道:“我得去給孩子們準備午飯了,梁先生你請自便,有什么需要就跟小秋說。”
梁惟沉點點頭。
這一排紅瓦房總共八間,紅漆木門,紅色窗欞,一看就年代久遠。
梁惟沉跟著余晚秋走進一間房,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房間不大,卻布置得簡單溫馨。
余晚秋把陽寶放在床上,轉身對梁惟沉道:“你的房間在隔壁,我等會兒去收拾,你先在這里歇歇。”
“我幫你。”
“不用了。很簡單,蘭嬸已經打掃過了,我把床鋪鋪好就行了。”
說著,余晚秋打開柜子去拿被褥。
因為被褥放在上層,余晚秋掂高了腳也只是勘勘夠到,正想著要不要踩個凳子,一只手伸了過去,輕松的把被褥拿了下來。
“謝謝。”
梁惟沉笑笑,指了指床,“我能躺會兒嗎?放心,我一定不吵醒你兒子。”
余晚秋愣了一下,點點頭。
梁惟沉屏著氣小心翼翼的躺下,見沒弄醒陽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慢慢的伸展四肢。
他身材挺拔高大,這兩天生病躺在狹窄的病床,雙腿都伸展不開,很不舒服,此刻雖然不能隨心所欲的舒展身體,至少能把雙腿伸直了,舒服多了。
“嘿嘿。”
耳邊突然傳來兩聲笑,他嚇了一跳,以為把陽寶弄醒了,轉頭一看,小家伙呼呼的睡得正香,嘴角還帶著笑。
睡覺也能笑,真有意思!
梁惟沉稀奇極了,小心的翻身,靜靜的看著他。
小家伙的眉眼與余晚秋相仿,嘴角倒不怎么像,尤其是這樣笑的時候,可愛中竟然還帶著些痞壞,應該是像爸爸。
想到那個未知的男人,梁惟沉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氣。
余晚秋收拾好房間回來,梁惟沉已經睡著了,可能是怕弄醒陽寶,他就睡著床邊,雙腿并攏伸直,胳膊放在胸膛,顯得格外的局促。
余晚秋走過去,把被褥抖開,蓋在他身上,又傾身摸了摸陽寶的小臉蛋,便出去了。
梅嬸正在摘菜,看到余晚秋,問:“你怎么過來了?怎么不陪著梁先生?”
我為什么要陪著他?
余晚秋心中嘀咕一句。
“他休息了。”
余晚秋找個小板凳坐下,幫忙摘菜。
梅嬸湊到她身邊,“我雖然上年紀了,眼神卻好得很。我瞧得明白,梁先生八成是看上你了。”
“梅嬸,你瞎說什么啊?再說,我有陽寶就足夠了,不需要其他人。”
梅嬸嘆了一聲,握住她的手。
“小秋啊,梅嬸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看著你這么年輕帶著孩子生活,梅嬸是真的心疼你。梅嬸不知道你曾經遭遇過什么,但是這三年,你有多辛苦,梅嬸看得真真切切。梅嬸希望你能有個人依靠。梅嬸做夢都希望你能遇到一個好男人。依我看這梁先生就挺不錯,你要抓住了。”
余晚秋沉默片刻,道:“梅嬸,你認識梁先生不過一兩天,怎么就肯定他是好男人?他是哪里人?他是干什么的?他是否有老婆孩子?這些你都了解嗎?”
梅嬸被噎住了。
余晚秋笑笑,“梅嬸,陽寶越來越大,也懂事很多,我已經不辛苦了。再說我不是有梅嬸嘛!”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性子太拗!”
“沒辦法,天生的。”
梅嬸無奈的嘆一口氣,沉吟片刻,嘀咕道:“雖說人不可貌相,但面由心生,我瞧著梁先生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