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堯簡單的斜靠在門板上,直到盯著木桌上的粥漸漸的被她消滅殆盡,他的心總算是踏實了幾分,原本以為她會難受的吃不下東西,還想著過會拎著她去趟醫院。現在看來,倒是省下了這筆醫療費用。
“哥,這套公寓是你的?”林星晚將手中的粥放下,隨意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
“朋友送的。”
“哥在騙小孩呢,這里一看就價值不菲,更何況還在市中心地段。”她心想,這是哪來的朋友,這么大手筆。
“……”江景堯。
“哥,你是不是謗上大富豪了,改天介紹介紹唄。”
“有我,還不夠嗎?難道我現在養不起你了?”
“養得起,養得起……”后又小聲嘀咕到:“現在是養得起,只不過她這個人向來敗家,估計,她哥哥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遲早要被她掏空。”她想著,等過完年,真的該好好的考慮找一份工作了,總不能被人照顧一輩子吧。
這天底下的午餐可金貴著呢。
臥室內沉靜了片刻,忽然一道似關心似嫌棄的視線向林星晚投射過去,她抬眸看著依舊靠在門板上的男人,這眼神里好像在隱藏著某種她看不出來的思緒。
“我去樓下給你拿備用換洗的衣服,一身的酒氣,熏死了。”江景堯雖然一副嫌棄的表情,心里實際的想法卻是怕她自己再這樣下去會受不了,剛才吐的原因,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引起的,至于他到底是否嫌棄,只能說他并不反感。
接著,臥室的門被他打開又關上,幾分鐘后,只見江景堯手里拿著一套新的衣服走了進來,沒好氣的扔到了她旁邊,“去洗洗,換上,過會跟你說件事,還有,以后再敢喝酒,我直接把你丟到垃圾桶里。”
林星晚順勢拿起旁邊的衣服,準備向浴室走去,經過江景堯身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望著江景堯,嬉笑道:“哥怎么現在愈發變得跟媽一樣愛嘮叨,俗話說得好呀,人生若沒有酒,活不到九十九,人生若有了酒,便能長長久久。”
“……”江景堯的臉上此刻仿佛寫著一個大大的“無語”,這女人是從哪聽的這些歪理。
伴隨著浴室內傳出“嘩嘩嘩”的水聲,江景堯側身抬起步子從臥室內退了出去。
寬敞明亮的客廳內,江景堯筆直的身形立在花式吊燈的下方,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溫柔的在他臉上拂過,可眉間的清冷卻沒有因此緩解半分。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機,一個號碼播了過去,“何易,那天華江大廈地下室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查到了一點點,那個人把自己隱藏的太深,而且行蹤不定。”何易隔著電話,在心里暗暗的埋怨,他這才休息一會,老板就來查崗。
“繼續查下去……”話落,他掛斷了電話。
這個人,到底什么來頭,最近的疑點越來越多了。
他邁開優雅的步伐,走至沙發,坐下后,打開了茶幾上放置已久的“Dell”筆記本,修長好看的雙手在鍵盤上來回敲擊著,接著一位身穿白色大褂,雙手撐在腦后,慵懶的斜靠在旋轉座椅上的男人映入屏幕畫面。
“hello,好久不見。”這貨,終于舍得見他了。
“在醫院還沒下班?”江景堯看著他依舊穿著白色大褂,臉上也有幾分因剛剛忙碌過而留下的痕跡。
“這不才有空休息一會,結果你就出現了。”
“不歡迎?”他故意戲謔道。
“不敢,不敢,你都好久沒有回萬古市了,我以為我都快從你的世界消失了。”一字一句間,肖博衍將放在腦后的雙手放開,落到兩側的扶手上,順帶著座椅往前挪了挪,近距離看著屏幕上的男人。
“這次,有事找你。”他的語氣有一絲的沉重。
“怎么了?”
肖博衍見他這樣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幫我查一個人,那人叫傅,庭,琛,如果你實在查不出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動用Kl的全部資源。”
Kl!他再說什么?動用全部!原本還在安心坐著的肖博衍,忽然間不淡了,“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與大理石地面摩擦的瞬間,一陣尖利的聲音響起。他不可置信的盯著電腦屏幕上無比淡定的男人。
“媽.的,你瘋了!什么大人物,值得你這樣興師動眾。而且,組織內部有一些都只是在地下聯系,這樣貿然出動Kl,你考慮過后果嗎?
還有,萬九閣自從新任閣主上任,就處處制衡著Kl,有好幾筆生意,都在眼皮子底下被萬九閣搶了去,你又不在,我們只好只守不攻。”
江景堯掏了掏耳朵,忽然感覺眼前這人說的話真的很煩瑣,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
“阿堯,這Kl是你一步步踏著血路走來的,那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多少次了,你……”肖博衍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企圖讓他收回剛才的決定,卻被他一句話又繞了回去。
“一句話,幫,不幫?”江景堯問。
他拉回椅子,又重新坐下,拿過旁邊的早已泡好的茶,喝了一小口,潤了潤嗓子。
“能讓你不把Kl放在心上的,又是因為那個女孩吧。”
“今天的肖大醫生很閑,都有空管到別人頭上了。”他冷淡道。
“江景堯,我這是在關心你,別不識好人心。”
“還是那句話,幫,不幫?”
這貨,腦子病的不輕,固執,他真想一拳頭橫過去。
“明知故問,對了,你有空回趟萬古市,萬九閣那幫不入眼的.狗.崽子,是時候該管教管教了。”
“嗯,知道了。”
知道了?他在這里給他收拾著爛攤子,就等來一句知道了,哈,白眼狼。
“喂!阿堯,您老人家除了這些,沒有其它想說的嗎?真是枉費了我對你的愛。”
“肖大醫生,想聽什么?”
“算了,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你跟那個女孩怎么樣?”
“……”他保持沉默,眼神里流露著幾分失落,怎么樣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你還沒有跟她說明你的心意?”
“沒有。”
“江景堯!你傻不傻,你不說她怎么知道。”
“肖大醫生這是在炫耀自己的聰明才智?”
“你……江景堯你到底有沒有再認真的思考我說的話,如果她知道了你的心意,又恰好喜歡你,難道,你還是要顧及世俗的眼光,忍著痛不去愛她嗎?”
“我一人痛就可以了,她沒必要分擔,也不必知道。”
“冥頑不靈的傻子,干脆你直接上.了她算了,干凈利落。”
“我有我的原則。”
“你的原則,你那所謂的原則就是一貧如洗的真心和不求回報的付出,一事無成的溫柔和獨自狂歡的喜歡。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沒有什么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
“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
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不屑用這種手段,因為那樣,只會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彼此之間會陌生不堪。
她不愿意,他不碰。
她不愛他,他不碰。
她未嫁他,他不碰。
他給不起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的承諾,卻給得起她足夠的安全感。
肖博衍冷哼一聲,“江景堯,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的愛情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我醫不了愛情。”
“有結果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話音剛落,他索性關了電腦,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那間臥室。
你過得快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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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非糖
Kl是單詞“ki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