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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后靜靜的看著

第四章 遇見沈一鳴

在你身后靜靜的看著 邱幸運 4534 2020-04-06 00:41:15

  “你今天第一天去打工,你緊張嗎?”

  鄭昊漾在學校門口接了下課的林桃,和林桃一起去卡洛咖啡廳的路上。

  “還好了,這個齊杰瑋的姐姐是個什么樣的人啊?”林桃用略顯擔憂的口吻說道。

  “很好相處的一個姐姐了。”鄭昊漾回憶著,“和齊杰瑋不一樣,挺溫柔的一個人。”

  說著,便來到了卡洛咖啡廳。

  齊杰瑋也正好在咖啡廳里,看見了鄭昊漾和林桃走了過來,趕緊開門出去迎接。

  “你好,林桃。”齊杰瑋熟絡的給林桃打招呼。

  林桃微微一震,“你認識我嗎?”

  齊杰瑋伸出右手,示意讓林桃握手。林桃也只得伸出右手,握住了齊杰瑋的手。

  “我是齊杰瑋,這個咖啡廳就是我姐姐齊杰莉的。我是鄭昊漾最好的哥們。”齊杰瑋自我介紹著。

  鄭昊漾看著兩人握著的手,假意的咳了幾下。

  齊杰瑋明白了鄭昊漾的意思,依舊沒有松手,繼續說道,“桃子你的手很好看啊。”說著便把握著的手,朝右翻了過來,讓林桃的手在上,又說“嗯,真的很好看。”

  鄭昊漾被齊杰瑋給氣的要冒煙了,皺著眉,強行拉著齊杰瑋進了咖啡廳最里面的卡座,“我和齊杰瑋有事要說,桃子你等下。”

  林桃看著越走越遠的兩個人,一臉納悶的站在原地。

  “他們呀,就是那個樣子。”齊杰莉從吧臺走了出來,一席波浪般的卷發,顯得齊杰莉的臉嬌小,襯得齊杰莉精致的五官而更精致了。

  “你好,你是?”林桃禮貌的給齊杰莉打招呼。

  “我是齊杰莉,這家卡洛咖啡廳的老板。”齊杰莉撥了下額前的一縷頭發,伸出了手。“你好啊,林桃。很開心認識你。”

  “啊,你好。”林桃慌亂的伸出右手。

  “嗯,我弟弟說的沒錯,你的手真的挺好看的。”齊杰莉握著林桃的手,看了一下。瞇著眼睛微笑的對林桃說。

  被齊杰莉這么一夸,林桃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姐姐才是,真的很漂亮。”

  “那我們彼此彼此。”齊杰莉依舊笑著。

  看著齊杰莉真的如鄭昊漾所說的那么溫柔,林桃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齊杰莉讓店里另外一位員工,這幾天帶著林桃工作。指導林桃該怎么做,怎么沖咖啡,咖啡的比例。林桃都很細心的拿著本子逐一記下。

  鄭昊漾在角落的卡座里,掐著齊杰瑋的脖子,齊杰瑋不停的咳嗽,“我要死,我。我要死了。”

  鄭昊漾松開了手,齊杰瑋不停的咳嗽,用力的拍了一下鄭昊漾,“你要殺了我啊。”

  “誰叫你不松手的。”鄭昊漾嘟著嘴,眼睛卻一直看著在吧臺里正在細心學習的林桃。

  “哈哈哈哈我算是找到了你的軟肋。”齊杰瑋看著鄭昊漾的這般模樣,心里樂開了花,仿佛拿捏著鄭昊漾的短處,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一般。

  終于……

  林桃也終于開始了自己的兼職生活。

  齊杰莉對林桃很是照顧,所以林桃每天都工作的很賣力。

  “桃子,等會你做完清潔,記得把門窗都關好哦。”齊杰莉站在咖啡廳的門口,向正在拖地的林桃說道。齊杰莉總是很溫柔的對林桃說話,每次聽見齊杰莉的聲音,林桃都有一種媽媽在身邊的感覺。可能都是一樣很溫柔的人吧。

  “莉姐,你放心好了。”林桃愉快的答應到。齊杰莉看著累的滿頭大汗的林桃,微笑的點點頭,真是個好孩子呢,這次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弟弟總算沒有介紹錯人。“好的,那我先走了,桃子等會回學校的路上慢點啊~”說完,齊杰莉走出了咖啡廳,順手拉上咖啡廳的門,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終于做完咖啡廳的清潔,林桃小心翼翼的檢查角落,看還有沒有沒弄干凈的地方。林桃仔細的檢查完了,滿意的看著被自己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咖啡廳,露出欣慰的笑容,拿起放在吧臺的雙肩包,關好燈,鎖好門窗,結束了自己又一天的生活。

  林桃背著雙肩包慢悠悠的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快走到馬路,林桃看見遠處斑馬線的信號燈上的小綠人開始不停的閃爍,林桃跟隨著周圍人群的節奏,本能的加快了步伐。林桃小跑了幾步,跑到了路口,旁邊正好有一對小情侶,女生正急沖沖的準備過馬路,男生拉住了女生,給女生說,不要著急,等下走到路中央突然變成紅燈了會很危險。

  看著他們,林桃本來前腳已經踏出了一步,卻又慢慢的縮了回來。記憶里好像也曾有這么一個人,也曾這么的對過自己……

  “等下!”一只稚嫩而有力量的小手拉住了林桃,林桃生氣的回過了頭。看見了臉上還殘留著一些泥巴印記的沈一鳴,林桃用極度不滿意的語氣責怪沈一鳴,“我們還不快些就得再多等幾分鐘了。”說罷便想掙脫沈一鳴的手。

  可沈一鳴依然緊緊的拉住林桃的衣服,沒有松開。“現在過馬路很危險,閃爍的綠燈隨時都會變成紅燈。你很急這幾分鐘嗎?”小小的林桃不知道怎么反駁,低下頭來,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羞紅了臉蛋。沈一鳴見狀,便伸出手摸了摸林桃的腦袋,“你啊,以后不能莽莽撞撞的過馬路了,很危險,知道嗎?”林桃點點頭,又關心的問道沈一鳴,“你臉上的怎么了啊?又打架了嗎?”

  沈一鳴抬起衣袖,“這個阿,沒事。”說著便擦拭自己的臉龐,可能是衣袖也已經沾上了泥土,越擦越花,活像一個小花貓。

  林桃見狀,“等一下。”說著,便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粉色的小手帕,踮著腳尖,輕輕的給沈一鳴擦拭,“你以后不能再和他們打架了知道嗎?你會疼的。”沈一鳴哼了一聲“我才不怕咧!”揮舞著拳頭,做出自己很厲害的動作。林桃沒有搭理他,依然很認真的給沈一鳴擦拭著臉上的泥土。手絹也被蹭了一大片灰色,沈一鳴看見林桃的小手帕有些臟掉了,“你把你的的手帕給我吧,我給你洗干凈了再還給你。”林桃搖搖頭“沒關系。”沈一鳴不理林桃的回答,一把抓過手帕就往褲兜里皺進去。

  那之后,竟然已經過去10年了。想到這里,林桃愈發的傷感,眼角閃過一絲淚光,手帕,沈一鳴還沒有還給自己,那件事后沒多久,沈一鳴就毫無預兆的搬家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林桃的思緒。林桃掏出手機一看,正是王晴晴打來的電話。

  “晴晴怎么了。”

  “桃子!救命啊!”電話那頭的王晴晴發出凄慘的聲音。

  “怎么了你?”林桃關切的詢問她。

  “我生病了,需要學校門口的麻辣燙才能好起來。”王晴晴一瞬間的語氣又變得活潑了起來,林桃笑著連連說好,掛斷了電話。晴晴最喜歡吃的那家麻辣燙正好在學校門口,做麻辣燙的老奶奶特別的和善,每次和晴晴過去,老奶奶總是會給王晴晴她們多加一些菜。

  林桃走到了校門口的麻辣燙店,“奶奶,我要1份麻辣燙,打包帶走。”

  老奶奶和善的點著頭,“好的,又是那個胖胖的小姑娘要吃吧。”

  林桃點著頭“她呀,最喜歡你家的麻辣燙了。”老奶奶哈哈笑著便轉身進了廚房開始準備著。

  林桃站在店門口等著老奶奶做麻辣燙,低著頭看手機里記錄的今天新學的怎么沖咖啡的比例和配方。

  “老板,02號外賣做好了嗎?”一個穿著外賣服的男生,騎著摩托車停在了店門口,大聲的問著老奶奶。老奶奶從廚房探個腦袋出來,“好了好了,我放在桌上打包好了,麻煩你自己拿一下。”男孩點點頭,取下頭盔,把摩托車固定好。

  麻辣燙的店鋪不大,林桃剛好擋在了進店的唯一的一條過道。“不好意思,麻煩你讓一下。”男孩禮貌的給林桃打招呼。話音一落,林桃的心便毫無預兆的開始揪著的疼,一瞬間感覺要呼吸不了了,林桃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僵硬,不敢抬頭。那一瞬間,那一種久違的熟悉的感覺全都涌了上來。

  “你好,麻煩你讓一下。”男孩的語氣稍微有了一些不耐煩,外賣的每一單都有時間限制,可沒時間在這里墨跡。

  聽到聲音的林桃,回過了神,抬起了頭,望著男孩。可男孩好像并沒有看她,側著身,從林桃身邊走過,進去店里面的桌子拿起已經打包好的外賣盒。

  男孩拿起外賣盒,走出店門口,林桃轉身,一把拉住了男孩的手,“沈一鳴,是你嗎?”

  男孩錯愕在原地,沒有說話,林桃再次問道“是你嗎?一鳴?”林桃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仿佛只身站在冬日的寒冬里,冷的牙齒打顫,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語。

  “不是,你認錯人了。”男孩一把甩開了林桃的手,從始至終,男孩的眼睛都沒在林桃的身上停留。甩開林桃的手后,男孩徑直的朝著摩托車走過去,把外賣盒放在后座的保溫箱里,戴好了頭盔,一氣呵成。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剩下摩托車隱隱約約轟隆隆的聲音,和久久沒有散去的摩托車排氣管所殘留的味道,證明著剛剛確實有人來過。

  林桃呆在原地,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老奶奶做好了麻辣燙出來,“姑娘,好了。”老奶奶喚著林桃,林桃依沒有動。“姑娘,麻辣燙做好了。”老奶奶再次喊著林桃,想著這孩子突然是怎么了。

  “奶奶,剛剛那個男生是誰?”回過神來的林桃急切的向老奶奶詢問,想找到一絲一毫關于沈一鳴的蛛絲馬跡。

  “他啊,是送外賣的一個男生。我不認識他,不過他也來過幾次。長的挺清秀的對吧。”

  “那他以后還會來嗎?”林桃急著快哭要出來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經蒼白無力了。

  “應該會吧。我不清楚。”

  林桃接過老奶奶手中的外賣盒,步履緩慢的走回學校。剛剛那個男生一定是沈一鳴,錯不了。拉住他手的那個感覺,不管多少年,我都不會忘記。

  回到宿舍,林桃把外賣遞給王晴晴,沒有理睬王晴晴的大呼小叫。回到床上,悶著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大家都以為是她打工太累了,也并沒有煩擾她。

  林桃悶著被子,眼淚不由自主的留下來了,為什么沈一鳴再送外賣呢?他不應該和我們一樣一起讀大學嗎?想到這里,林桃的心里更難過,這10年,沈一鳴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時候,恰巧鄭昊漾發來關心的短信,“桃子,工作順利嗎?”林桃看著短信,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打字,因為打字的手速過快,敲得手機屏幕叮叮咚咚的響。

  “昊漾,我好像看見沈一鳴了。”

  彼時的鄭昊漾,盤坐在床上,看最新的動漫。手機的短信提示聲音一響,鄭昊漾馬上打開手機,看見了是署名“桃子”發來的回復短信,開心的點開,點開的那一瞬間,鄭昊漾慌了神,手機就這樣從鄭昊漾指尖滑落,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你不會看錯了吧?你這個馬大哈當時可是連我都沒有認出來。”鄭昊漾想確定一下林桃是否是真的看見了沈一鳴。

  “真的,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就是他!”

  絕對不會……

  真的……

  用了好幾個肯定的詞語呢。

  鄭昊漾看見林桃用著如此肯定的語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空蕩蕩的房間,就這么一瞬間,剛剛才充滿了生氣的房間,頓時死寂一片。

  林桃看見鄭昊漾久久都沒有回復短信,以為他睡著了,是平時的林桃肯定也不會再去煩擾鄭昊漾了,可現在的林桃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沈一鳴,現在她所能依賴的也只有鄭昊漾了。

  林桃趕緊給鄭昊漾打了個電話,鄭昊漾看見林桃的來電,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按下了接聽鍵。

  “昊漾?”

  鄭昊漾沒有出聲,不是不想出,而是出不了。鄭昊漾害怕自己一出聲,自己的情緒就這樣赤裸裸的暴露在林桃面前。

  “昊漾,你睡了嗎?”林桃依然不死心的問到。

  “沒呢。”鄭昊漾的聲音軟弱而無力,林桃則長吁一口氣,心里頓時安心起來。

  “你現在可以和我一起出去找沈一鳴嗎?”本應是請求的話語,可因為林桃的慌亂,竟然感覺變成了肯定句。鄭昊漾這頭,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的手指狠狠的抓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因為手指太過用力的關系,指尖碰著的腿部已經滲出淡淡的血絲。

  “好。”鄭昊漾仿佛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這句話,而林桃卻并未察覺出鄭昊漾的情緒有任何不妥,滿心歡喜的說道“那么5分鐘后,我們校門口見。”

  鄭昊漾起身,穿好衣服,看見窗子里倒映出來的自己。果然啊,我什么都不是。

  林桃急切的跳下床,沖出寢室,不顧王晴晴她們在后面追問她怎么了。她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應付其他人了,她這10年所有等待和希望,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只身來到遙遠的章林市的她,這些所有的一切,就要因為遇見沈一鳴而畫上圓滿的句號了。

  林桃急沖沖的到了校門口,看見從遠處走來的鄭昊漾。林桃急的要命,快跑向前,“你快點啊!”鄭昊漾強打起精神,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你真的確定你看見的就是沈一鳴嗎?”林桃點點頭,“絕對是他,真的,你相信我。”林桃的眼神特別的堅定,林桃的眼神有多堅定,鄭昊漾的心里就有多難過。

  “那你在哪里遇見他的?”

  林桃把遇見沈一鳴的經過詳細的給鄭昊漾說了一下,“那我們也點那家麻辣燙的外賣,應該也有機會可以再次遇見他吧。”鄭昊漾提出了一個建議。林桃猛地一拍腦門,“天啊,我怎么沒發現這個問題呢,還是你厲害。”鄭昊漾艱難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那怎么點呢?學校里面禁止外賣進入?”林桃又急切的問著鄭昊漾,此時的鄭昊漾仿佛是在茫茫大海里的一根浮木,林桃迫切的坐了上去。

  “去我家里吧,去我家里點。”

  林桃點點頭,和鄭昊漾一起去了他在學校附近的家里。

  回到家里,“你要喝什么嗎?”鄭昊漾看著滿頭大汗的林桃,關切的詢問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快開始吧。”林桃急的不行,連忙擺手。

  鄭昊漾點頭,拿出了手機,搜索附近的餐廳。

  “是這家麻辣燙嗎?”鄭昊漾把手機遞給林桃,林桃看了看,點了點頭,“就是這家。”

  “你要吃什么嗎?”鄭昊漾望著林桃,“你今天工作有吃晚飯嗎?”

  林桃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就隨便點吧,我們的主要目的不是看外賣員嗎?”

  鄭昊漾笑了笑,“說的也是啊。”鄭昊漾胡亂的點了幾樣菜,大拇指一直在發抖,那一瞬間鄭昊漾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帕金森。

  “有騎手接單了。”鄭昊漾看見手機發出的提示,連忙遞給林桃,“你看看。”林桃慌慌張張的接過手機,看見顯示的騎手的名字,“王陽。”

  林桃失望的不行,把手機還給鄭昊漾,“不是沈一鳴呢。”

  鄭昊漾看見林桃從開心到如此失落的表情竟然只用了幾秒鐘,藏在背后的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發出咔咔的聲音。

  “那我們取消訂單再點一次?”鄭昊漾詢問到。

  “好。”林桃答應著。

  一晚上,鄭昊漾和林桃來來回回取消了十幾個訂單了,“再這樣,這個平臺得把我拉黑了吧。”鄭昊漾趴在茶幾上,再次確定林桃是否看走眼了,“你確定那個真的是沈一鳴嗎?”

  林桃有些生氣了,“你怎么不相信我呢?”說完,林桃有些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是很好,“要不我們再試最后一次吧,實在不行的話,我明天就去老奶奶那里守著,我肯定能再遇見他。”

  鄭昊漾無奈的只得再試一次。

  手機再次發出提示,有外賣騎手接單了,鄭昊漾拿起手機,看見了外賣騎手的名字那里赫然的寫著,“沈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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