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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勛的幻影初戀

第九章:受罰

昌勛的幻影初戀 姚憫音 8649 2020-05-05 01:55:03

  學校那邊給的處分也僅僅是扣學分這些無傷大雅的小處分。這緣以王叔以白家的名義拜訪過學校兩次,說是拜訪,校方的態度反而更加卑下恭順。兩方確定完白含蕊的處分后,校方代表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著白含蕊的學業的問題一定能順利解決。雖然這一兩次的拜訪都是王叔挑在閑暇時間,學生較少時過去,但還是有小道消息流了出去。在配上白含蕊最近都是豪車接送。幾乎全校都在討論著白含蕊的身世。

  平日總是擁擠的食堂,因為白含蕊的到來,個個都為她讓位。那些女生眼里透露出來的羨慕,嫉妒、還有那妒忌過頭的恨意都毫不遮掩。不過他們有怎樣的復雜情緒,表面上都是這些男男女女們都在想方設法的要跟她認識。他們邀請她參見免費的活動,拉她入團……就連平日與她不交好的班級女生都換上了另一幅面孔的來巴結她。

  白含蕊在學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不僅僅來源于這些學生,還有校方。校方在給予處分后還偷偷給予了她獎勵,獎勵她:有勇有謀,心懷正義。還為她更換新的個人宿舍,甚至都特意囑咐老師們單獨照顧(只為能讓白含蕊在白省漢面前說些話,給學校投資擴校)白含蕊看著這一切既覺得好笑又覺得諷刺。

  看似復雜不變的人際關系,也可以隨時被推翻重新洗牌,再重新建立。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白家對于整個a市來說不僅僅是有錢,從清朝時就留傳下來暗自發展的世家,放在以前的說法白家是宅門貴族。這種末代延續至今的貴族生活本就讓這群普通人好奇唏噓在里面人的生活。

  許詩嘉卻跟白含蕊鬧上了別扭,她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這么有錢的貴小姐,想到自己以前是怎么幫她,想到可能那點幫助在她白三小姐眼里就是個笑話。就感覺像踩到屎一樣軟黏黏的惡心。最好笑的連她的男友藍鈺都知道。而她卻什么都不知道。

  在藍鈺的酒吧,喝了三瓶酒的許詩嘉本來想冷著白含蕊,可看到她絲毫不受影響的坐在一旁怡然自得的喝著酒。她氣不過,仗著酒意。

  “誒,白含蕊你不覺得過分嗎?你把我當朋友嗎?”

  她推搡了一下坐在吧臺的白含蕊。

  “你當然是我朋友。”

  “你憑什么不跟我說,這么多年朋友。”

  “我的身世跟我們是不是朋友有關系嗎?這會影響我們嗎?”

  “當然啊!你讓我覺得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是多么卑微惡心,你堂堂白三小姐,要什么沒有呀!需要我送的廉價禮物嗎?需要我給你找兼職嗎?需要我給你點二三十塊錢的外賣嗎?你一定在心底嘲笑我吧,戲耍我吧,你是多么尊貴的身份!需要屈尊降貴的來跟我這個每月辛辛苦苦打工的人做朋友嗎?”

  “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為什么不這么想?你是白家三小姐,我是誰呀?一個不出名的小商販女兒,永遠

  穿著地攤貨,做一輩子都不會到你的高度去!做為朋友你敢說你是真心實意的,你敢說除了這件事情,你其他都對我坦誠相待了?”

  白含蕊無言以對,如果朋友之間需要全部坦誠的話才算真心實意,那她應該沒有做到過。不僅僅對她,對任何人都是。

  許詩嘉又喝了幾口。

  “我有瞞過你什么嗎?我的每一件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件你不知道?你呢?總是很多事不說,問你你也是一副隨意敷衍的樣子,你出事了那件事情我不是站在你這邊?你為什么不把我當朋友呢?”

  “我沒有!詩嘉。你相信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當我一廂情愿吧,我有什么資格做你的朋友呢。”

  許詩嘉一瓶一瓶的喝著,朋友這些年來。想想也覺得可笑。仗著自己年紀大一點,社會經驗足一點,處處給予白含蕊照顧。記得是白含蕊大一那一年,她想做兼職。許詩嘉幫著她聯系個個合適靠譜的模特方。現在想來自己只不過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班門弄斧,這種突然而來的羞恥感讓她難以適應。她這番質問與其說是她質疑她們兩人的閨蜜關系,還不如說是她一直以來她處于一個上方去照顧下方的角色變了,而且距離變得很大很高很遠。下方那位需要被照顧的好友其實一直都在自己之上。自卑和被欺瞞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平日里是家境不好卻一直努力上進,被旁邊人處處夸贊的女生。層次的懸殊讓她今生也無法攀爬到云端,她在白含蕊的面前產生了自卑,這份自卑讓她嘲諷自己的付出,嘲諷自己的友誼。

  白含蕊知道她醉了,她醉的臉通紅,全身無力的趴在吧臺桌上。這不是她見過的許詩嘉,平日里她總是一副自信可靠落落大方的模樣出現,對白含蕊也盡是關切和理解。從來也不曾像今晚這般貶低自己抬高她人。白含蕊隱約知道這份關系開始變得都點奇怪了起來。可這怪白含蕊嗎?她不說原因也只不過是她從不認為自己也算白家的孩子。她也想說很多話,可是縱有千言萬語她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次日許詩嘉酒后醒了,白含蕊收到她的信息。

  “昨晚喝醉了,不好意思。”

  白含蕊回她。

  “沒事。”

  昨夜的事情白含蕊記在了心上,她想要跟許詩嘉在再說些什么,卻又無話可說。還沒等到她傷情什么,她就得到了更大的一個信息——楊琴死了。

  白含蕊不相信,前幾日她去看過楊琴。她家里人說,楊琴經過鑒定確定有點心理疾病,不過她很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入學了。她記得那天。在她的臥室她給自己端來了茶點飲料。那天的天氣爽朗陽光充足,陽光從陽臺處灑進臥室。溫暖了白含蕊的身心。

  她依舊是一副熱情開朗的模樣,穿著只到小腿處的長裙。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白含蕊看不出她有什么問題。

  “就只能喝一點蘇打了,這是我最近做的青瓜凍你也嘗嘗。家里就是沒什么特別好的東西。”

  楊琴把頭發扎在身后,用托盤托著整份靠近白含蕊,最后兩人在陽臺的白色鐵藝桌坐下了。

  白含蕊接著她遞過來的飲料。看著她放好下午茶后,又將托盤規規矩矩的放置一旁。

  “我聽叔叔阿姨說過段時間你就可以去學校了。”

  “嗯,身體狀況恢復的都很好。不過我不太想再去學校,我想去鄉下找我奶奶。”

  “你奶奶?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她們邊喝邊聊。

  “她是一個很節儉的人,小時候想要買幾個娃娃,她都不舍得買。不過她也很寵我,她會去別家搜羅一些零散的布料給我做。那時候看見奶奶做的娃娃,我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好丑!”

  楊琴淺笑,眼朦彎彎的有點可愛。

  “還有我奶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鎮子上接我上下學。她會給我扎小辮子,會給我做小碎花裙子。后來我到六年級才被接到父母這邊。還是奶奶好。”

  “她肯定也很想你吧。”

  “我走了后面幾年她就死了,那一年我考高中,他們不準我下去看她。其實讀什么高中對于我來說都一樣。”

  “楊琴……你去的時候我可以陪你。”

  “我爸媽不希望將來,我會怪他們沒有讓我好好學習,沒有為我好好籌劃。可是將來會不會怪他們我不知道,只是從那年起我心里一直很難受,也在怪他們。”

  楊琴又說。

  “他們說,那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學習把時間用在能夠掌握的事情上面。”

  她的語氣又平淡又輕緩。

  白含蕊走的時候,楊琴站在家門口。笑著對她說。

  “白含蕊,我去的時候一定叫你。”

  她的笑容是燦爛的,白含蕊回她。

  “好。”

  回去路上白含蕊想:是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是悲傷大于歡樂的呢?如果是這樣我們活著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楊琴是來學校的第二天早上在學校宿舍的頂樓跳樓自殺,自殺時還抱著一塊四四方方鏡子,跟肩到腰的長度一樣。要不是那鏡子碎的聲音太大,早上九點沒有那么多人會注意到她。她人墜落在草地里,身上的鏡子碎了一地。血染紅了這片草地,大地是溫柔的,接納著她所有的一切,她鮮紅的血被一點點的吸收接納。

  所有圍觀的人,從樓上看熱鬧的人。都沒注意到碎片里他們被割碎扭曲的靈魂。

  警方和記者的介入,把這件事情推到了一個極致的高度,全a市都在討論著這一家,猜測著這位女同學的死亡。

  《某大學女高材生,應不堪過重學業跳樓自殺》

  《高材生自殺背后,真相竟是yuanjiaonv》

  ……

  懷著沉重的心情,白含蕊參加了楊琴的葬禮。照片上的人帶著方方正正的眼鏡,一身校服。她沒有笑容,木訥的眼神緊緊盯著攝像頭處。那是高中的校服。

  她聽見楊琴的父母說.

  “我女兒以前讀書很厲害的,只是在高中我女兒就死了。”

  白含蕊笑了。

  她聽見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嘿喲,什么學習壓力大呀,就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小小年紀就那么蕩呀。”

  “死了也好,不然以后惹出什么事,還不是讓他父母擔心,收拾。”

  白含蕊看見了那幾個八婆的女人,有一兩位她見過,上次在楊琴家門口看見的。楊琴說是他們家鄰居,她還記得那個女人非常和善溫柔的回應著楊琴的招呼。

  她忍不下去,沖到那幾個女人中間,拿著滾燙的水,潑到了他們身上。女人們被燙的狼狽的大叫。

  突然白含蕊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白含蕊回過神來。是許詩嘉。那幾個女人還是一副交頭接耳小人模樣。原來剛剛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

  “你沒事吧!”

  白含蕊搖頭。

  “我很奇怪你為什么會跟她做朋友?”

  “她不是我朋友。”

  許詩嘉挑眼看了一眼白含蕊。半信半疑的說了一句。

  “是嗎?”

  白含蕊討厭許詩嘉剛剛那種眼神。

  “她跟我很像。”

  結束后,許詩嘉習慣性的問她,要不要送你一起?下一刻她就想起了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那個要她照顧的女孩了。果不其然,白含蕊說不用了。她看見白含蕊坐上那輛豪車,過了好久她才騎上自己的小電驢離開。她低頭自嘲的笑了笑,她已經不需要小電驢了。

  白含蕊回到白家,心情并沒有完全平復,她陷在死亡這件事情里不能自拔。她想不通為什么,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突然之間她好想王藝。好想。好想。

  “媽。”

  電話接通了。還不等對方說話,她就急急的開口了。

  “我好想你”

  “傻女兒,媽媽也想你。”

  “你回來看看我好嘛?”

  “蕊蕊,媽媽最近不能回去。我們視頻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你回來~”

  “蕊蕊,媽媽最近在準備婚禮走不開。你乖乖待在你爸那邊,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掛咯。”

  白含蕊沒有說話,任由她掛斷。她把手機扔到一旁。木吶吶的躺在床上,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心里那股陰郁沉重環繞著她,就像是氣管被塞住了棉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突然手機響了,她似乎想聽見了救命稻草的信息一樣,迅速坐了起來。去抓手機。她心里想一定是她媽媽。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跟你說再見。說好要跟你一起去看我奶奶的。可是我好痛苦。我怎樣都痛苦。我以為跟那些男人在一起是快樂的,可是短暫的歡愉后我依舊痛苦。我以為我自己內心世界強大毫不在意流言蜚語,所以我視若無睹。可是我好痛苦。保持名列前茅我好痛苦。維持好生活作風我好痛苦。上次的別墅事件之后。我報了警。得到了賠償。可是我還是好痛苦。她們又來了,因為無法撼動你,所以他們把對你的份嘲弄一起加在我身上。我不怪你,只是我真的受夠了,白天夜里,家里寢室到哪里都是別人打電話找學生妹。也受夠了家里每天收到來自各地的情趣用品。我真的好痛苦。我的事情如果不死就不會結束。本來不想給任何人留下信息的,可是我又好自私,我想就算死也要有一兩個人記得我。如果這份郵件讓你痛苦了,我很抱歉,我沒什么朋友,所以只有拜托你記得我好嗎?

  楊琴。

  這是一份定時發送的郵件。

  這一切猶如在狂風暴雨的夜里在加上了一道道震懾心神的雷鳴。白含蕊受不了,在她看來已經結束的事情,原來在暗地里一直在延續。她心里是自責的更是憤怒的。她也大腦漲的厲害,前額出現了輕微的暈眩感,她開始分析不清信息。

  白含蕊從房間沖了出去,她雙眼變得猩紅了起來。路過大廳時把白秦撞了了個狗吃屎。白秦吃痛的爬起來,跟著跑出去拉扯她。

  “你瞎呀!”

  “滾開!!”

  白含蕊單手一把將白秦推到在地,白秦第一次見到白含蕊這番模樣。跌在地上一動不動。又看見白含蕊繞回家里,從廚房操起一把 xi gua dao。白秦連嚇得后退了幾步。不過白含蕊卻沒有在意她。盡直直的沖出白家。

  白秦注意到她拿dao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五官扭曲,一身煞氣。

  昌勛剛拐彎正準備盡別墅區時,就看見白含蕊碎發凌亂,整個jk裙隨著風意整個飄動。她的表情扭曲而狂躁。車身剛與她擦身而過時,昌勛發現了她手中反光的東西,那是一把刀。昌勛一下子心就提了起來。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轉頭跟了上去。

  他靠近她搖下車窗。

  “白含蕊!”

  白含蕊沒有理他,怒氣上頭的她不想理任何人。

  “白含蕊!”

  昌勛怕出事,隨便就將車停下幾步下車。追上白含蕊,從后面抓住了她的肩。白含蕊停住了,因為那肩上的力道很大。她的眼前是模糊的,只能看個大概。她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后面繞過來。她只在他的胸口處。

  她的眼睛紅紅的,模糊中她認出了他。

  “昌勛哥,我想sha人。”

  她的語氣平緩而壓抑。她的肩傳遞過來的是顫抖。他明白她極力在壓制自己。昌勛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那是一個有力的寬厚可靠溫暖的懷抱,白含蕊掙扎,昌勛一只手就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使得她不能動彈。

  “昌勛哥,楊琴死了。因為我也因為他們。”

  在這樣的懷抱里,白含蕊身體開始軟下來,也可能是因為在這之前的一大段路消耗了太多精力。她的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了出來,沒有哭聲眼淚卻一顆接著一顆。她記不清為什么總是見到昌勛哭。她不喜歡這樣,可是好像除了能在他這里哭一哭,也沒別的地方可以。

  “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昌勛不再按而變成了撫摸著她的秀發,像一個真正的哥哥對妹妹一樣,那般憐惜。他不著痕跡的從白含蕊的手里拿走dao。

  “我好想我媽。”

  昌勛沒有說話。

  “我也好想你。”

  良久,昌勛才回應了她一句。

  “乖。”

  他對她,從認識到現在僅僅是哥哥對妹妹的照顧。這個比她小了十幾歲的妹妹,他不可否認給他的生活帶來絲不一樣的煙火,也曾對她產生過原始的性致。不過原以禮教他對她也只能是這樣了。

  她的情緒穩定后,昌勛才將白含蕊帶回自己的車中。白含蕊依舊悶不吭聲。

  “上次給多多買的小烏龜,現在還在嗎?”

  “還在,在我房間里。”

  “它看起來怎么樣?”

  “很活潑,身體很好。”

  “蕊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那你會第一時間陪著我嗎?”

  “……”

  昌勛不語,很快車就開到了白家的大門。她的問題是昌勛沒有想過的,也是不敢輕易承諾的。

  白含蕊準備下車時,轉頭看向昌勛。眼里即是認真又是期待,昌勛想起了上次他握她的手。

  “昌勛哥,你可以愛我嗎?”

  昌勛盯著她看了很久,白含蕊看著他的眼睛,眼角有淡淡的細紋,但也不妨礙眼里的深沉。

  良久。昌勛又抬頭摸了摸她的頭。

  “下車吧。”

  白含蕊收到他的笑容,是那樣的溫和,他的撫摸是那樣的純粹。

  白含蕊勉強支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謝謝昌勛哥。”

  她下車了,回去了。只留下了那把西瓜刀靜靜的躺在后座。剛進門,屋里的幫傭保安們都站成一排的受訓。白省漢站在中間。

  “看個人都看不住,你們是豬嗎?!看著她拿著dao出去,就由著她去!花錢請你們來吃屎呀!!”

  眼尖的宋嬸瞧見了白含蕊。

  “三小姐,回來了!回來了!”

  她的聲音又驚又喜。白省漢聞聲一看,果然是白含蕊。還沒等眾人反應,白省漢大發雷霆了起來。

  “跪下!”

  白含蕊傲著性子。

  “為什么?”

  “你還有臉問?你拿著刀出去干什么?”

  “還能干嗎?sha人唄!”

  那是白秦的聲音。

  白含蕊不回答。

  “我問你!去干嗎!!!”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先生平日里脾氣不算好,但從來也沒發這么大的火!

  “sha人,滿意了吧!”

  “什么你說滿意了吧?你在譏諷什么!我是沒有權利管你是嗎?”

  “您是我爸爸,您別說管了,打了殺了賣了都有權。”

  宋嬸在一旁著急了起來。

  “三小姐呀,可不得怎么說話,快給先生道歉。在好好解釋一下。”

  白含蕊看著宋嬸。

  “宋嬸,刀確實是我準備拿去sha人……”

  白含蕊的話還沒有說完,戒尺就落在了身上,那是一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你們把她手抬起來!!”

  幾個被指使的幫傭,把白含蕊的按在地上跪著,雙手抬了起來舉過頭頂。白省漢一遍遍的用戒尺敲打著她的手心。手掌的從剛開始的疼痛變成腫痛。白省漢在敲打她時心里何嘗是舒服痛快的。他所有的孩子中,雖是對她不夠愛護,但終歸都是他的血脈,都是白家的一份子。如今白含蕊如此不長進,盡愛做這些挑釁滋事的勾當,又是個女孩。以后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白家都是百害而無一利。他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這一幕的。

  白省漢打累了,罰著白含蕊在院里跪著反省(跪兩個小時)。宋嬸心疼白含蕊的手,見到先生上樓去,才趕緊拿著一些藥來給白含蕊上上。在宋嬸眼里白含蕊就如同她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以前并不時常見到。但只要她來的時候總愛跟宋嬸一起待在廚房。這家里姐妹不和,先生不重視,以前還在世的四太太也是極為不喜歡三小姐。三太太還時不時地把她往這邊送,她的心里不舒坦,宋嬸看在眼里懂在心里。

  白含蕊的手又腫又紅,雙手都僵了了起來。動一下就疼的厲害。可就是咬著牙不叫一聲疼。

  “三小姐,疼你就說。今兒你是怎么了,這么跟先生說話,討不著好。”

  白含蕊跪在院里,任由宋嬸給自己上藥。這疼痛使得她更加不敢動。

  “宋嬸,我也好痛苦,我好像生病了,我感受不到他們的愛了。”

  “我的小姐,人活在世界上比愛重要的東西太多了。別想太多了,宋嬸知道你是好孩子。”

  宋嬸顯然沒聽明白白含蕊的話,以為她指的是男女情愛。

  “可別在男女事上犯糊涂,不值得。”

  白含蕊不說話了,任由宋嬸上完藥走了。

  天有不測風云,白含蕊跪了一個小時后。突然就烏云密布,不出幾分鐘。便下起了瓢潑大雨。雨又大又密,密得空氣中起了水霧。雨水帶著云層的悶熱不斷地沖洗著這座城市。

  “唰!唰!唰!”

  它清洗著所有的植物建筑地面,一刻不停留。天色隨著雨量也暗了下去。白含蕊的衣服和頭發都濕透了。宋嬸心里擔心。撐著傘跑到白含蕊身邊。

  “三小姐,先生說了,只要你認錯就不用跪了。”

  白含蕊勉強睜開被雨不斷沖刷的眼睛。

  “宋嬸,你進屋里去。我不想認錯也不想聽話。”

  雨水的清洗下,白含蕊早就明白沖動是錯的,sha人是錯的,可是在情緒發生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受不了。暴力是她唯一能感覺的到釋放泄憤最直接的方法。她感覺那一刻她沒辦法不那么做。如果今天沒有昌勛用力的拉住她。她不確定自己在情緒頭上會不會把那幾個女生解決了。若果把他們解決了可能就不是跪在這里了。

  可是今天她不想認錯,不想跟那個多年來沒有對她上過一份心,沒有教育過她,沒有愛過她的爸爸認錯。她可以跟很多人認錯,唯獨不想跟他。就算這份認錯可以換來所謂的不受罰。想來也可笑,自己不愛他,他也不愛自己。但是因為血緣卻把他們捆綁在一起。

  血緣大概是這社會上最奇怪的東西,有的人因為這個相互成長,相互幸福。有的人卻因為這個相互傷害相互索取。不管是幸福的人還是不幸的人,這都是他們斬不斷的關系。

  白含蕊犟上了,她撐著跪著硬是不服軟。屋里的人都看見了。當然白秦也不例外。

  “真是不知道,爸爸讓她回來干嘛?”

  “今天是你跟爸爸說的?”

  白秦看著白夏南。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嗯,我看見她拿dao出去,就感覺不對勁。”

  “你又知道她是去干嘛?”

  “她的神態表情呀,不對,二姐你覺得是我故意打她小報告?”

  白夏南喝了一口茶。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畢竟也是爸爸的孩子。表面上還是要保持和諧。”

  “二姐。那我今天做錯了嗎?”

  “沒有,她自己也承認了不是嗎?但你也不要識大體,白家的門面還是要顧及。”

  “二姐,我就不明白,你怎么開始跟老爸一個模樣。”

  看見白夏南逐漸嚴肅的臉。白秦趕緊就軟下聲來。

  “知道了,二姐。”

  雖然白夏南說了幾句白秦,但也絲毫不能影響她的心情。看著白含蕊跪在雨里的感覺,她心里就是暢快。

  白省漢冷眼從臥室看著白含蕊,身上有太多王藝的作風行派。特別是那一副犟氣,傲著身體不低頭的模樣,他好氣。拿給她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被教育成這幅模樣,不懂禮節教義不懂尊卑上下。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上不了臺面的做派。

  雨還在下。天黑的像是從天邊開始慢慢壓了下來。狂風吹打著,幫傭們趕緊將屋內的窗戶全部關起來。這個世界靜了下來,除了狂風暴雨聲再無其他,白含蕊的身體濕透了,jk制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她的眼睛在雨水的沖擊下于睜不開了。

  宋嬸在大廳接到了家用電話。是昌勛的。

  “昌勛少爺,三小姐嗎?在罰跪呢……昌勛少爺還是別管了,不然三小姐的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完……什么……烏龜呀?我問問三小姐,找到了給您送過去。”

  白含蕊受完罰后,宋嬸怕她手碰水,放好水后扶著她進了浴室,在宋嬸的支持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出來后宋嬸幫她穿衣服。

  “三小姐,昌勛少爺說什么烏龜在你這邊,到時候叫我們送過去。”

  白含蕊心里有些小緊張。

  “宋嬸,你幫我手機打開,密碼是******”

  宋嬸打開后,白含蕊看見果然有三個未接電話。讓她宋嬸扶她上床友幫她連好耳機,撥通完昌勛的電話,才讓宋嬸離開。

  昌勛剛洗完澡就接到了白含蕊的電話。

  “昌勛哥?烏龜等我能動了我給你拿過去。”

  “嗯,現在怎么樣了?”

  “躺著,手也不能動了。腳也不能走了。最近煩不到你了。”

  昌勛低低的笑了。

  “那等你好了,多來煩我幾天補上。”

  “這個可以有耶。昌勛哥我好痛呀~”

  “那就不要亂動,剛好關你幾天。”

  白含蕊沒話了,沉默了許久她又問

  “昌勛哥,你去英國做什么?”

  “找你表嫂。”

  “然后呢?”

  “她沒回來。”

  “哦。”

  兩人又沒有話了,白含蕊想到其實跟昌勛并沒有好好聊過什么,大多數情況下去都是她有話說話。

  “幾天后,我有一個禪修的行程,帶你一起去。”

  白含蕊驚訝了又歡喜的應下了。

  “好。”

  這天晚上,白含蕊做夢了。她夢見了一只小小的昌勛,在天上飛呀飛。揮動著小翅膀。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一片羽毛。那羽毛如此潔白美麗,白含蕊不忍心就這樣隨意丟在地上。她跟著昌勛的方向,把他的羽毛一根一根的撿起來,視若珍寶的捧在懷里。至于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白含蕊不清楚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不過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后,白含蕊對昌勛有些依戀了起來。

  在家躺著的第二天,白含蕊高燒了。家庭醫生看了后,還是把她送到了醫院。白含蕊再次醒來時,入鼻的消毒水味對她是那般的熟悉。看著自己右手掛著吊瓶。手上的腫也消了了很多,膝蓋也沒那么疼了。只是不知道現在下地走動怎么樣。她希望自己能早點好起來。

  宋嬸說要掛兩天,白含蕊懶得回去,而且醫院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她賴著住院。宋嬸也給她辦了手續。她又說王叔陪著先生去外地考察去了,這恐怕一去得一個多月。白含蕊心里聽著高興呀,管他真的假的。沒有他硬插手的管束,白含蕊樂得自在。宋嬸看出來了她的小心思。半打趣道。

  “三小姐,先生走時可是交代我們好好看著你的,我可不敢亂來。”

  “宋嬸,我一定不讓你為難。”

  宋嬸半信半疑的從病房出去。白含蕊這才給昌勛發去信息。一個勁的賣慘賣乖嚷著要昌勛過來看她。昌勛最近事情多本想拒絕,可架不住白含蕊那副撒嬌賣萌的模樣還是答應了,只是沒說具體時間。

  白含蕊哪里會在乎那些時間,聽著昌勛要來,她心里就美滋滋的全是期待。她知道無論早晚,昌勛答應過的一定會做到。白含蕊為什么會知道?她全憑感覺確信著。

  晚十點昌勛來了,白含蕊本來昏昏欲睡。一見到他,心里臉上都是歡喜,他帶著兩份的夜宵。白含蕊打開一看是辣辣的四川抄手。白含蕊驚訝他在哪里買到的?又怎么知道她喜歡吃辣?

  昌勛回她,她的口味很明顯也很好記。

  “怎么兩份都是辣的?昌勛哥你不會現在也會吃辣了吧。”

  “辣也很好吃,忘記你生病不能吃辣呢。”

  白含蕊一聽立即把自己那碗護著。

  “無辣不歡,而且吃一點也沒事,你可不能把它拿走。”

  昌勛低低的笑了,看著她小孩模樣說道。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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