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躲在衛生間。
溫野抱頭嘶吼著,但又因為死死壓抑,想只受傷的困獸低吟。
喉嚨里全是壓抑不住的哭腔。
“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我錯了,不應該讓你主動。”
“一開始我來,你就不會有事了,反正你是喜歡我的。”
反正你是喜歡我的。
頭發凌亂的貼在額頭上,溫野咬住自己的手,見血了都不放。
菌菌肯定很疼。
怎么辦?
怎么辦!?
溫野一拳砸在鏡子上,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面孔。
慌了。
不行,得趕快洗干凈。
菌菌不喜歡這樣的,她喜歡干凈的男孩。
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在臉上肆意妄為。
溫野搓了很久,臉都搓紅了,才停手。
破碎鏡子里,那干凈的臉又回來了。
身子一斜。
溫野癱坐在地上,雙手攏著腿,看向地板。
眼神空洞又迷茫。
醫生的診斷是輕度腦震蕩外加皮肉傷。
對,全是讓人遭罪的皮肉傷。
第二天中午,裴菌就醒了。
頭疼得不行,手腳也疼。
然后。
看著自己包得跟個木乃伊一樣久久的沉默了。
呵呵……
裴菌是單親家庭,但是她跟父親的關系又不好。
那個人派自己的助手給她交了醫藥費。
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裴菌本來不在乎,但一個人躺在床上,太孤單了。
打了個電話給宋新成。
他說中午來看她,把電話扔在床上,艱難而又緩慢的躺在床上開始躺尸。
這一覺就睡到中午。
醒來的時候看到宋新成拎著飯盒,目光恰好和她撞上,嘴角一揚,笑得像以前的一個鄰居大媽。
“餓嗎?給你帶了飯”
“廢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宋新成立馬在她面前弄了個小桌板。
將菜都端了上去。
裴菌:“……”
她表示看著一桌素菜,欲言又止。
但看到宋新成吃得香,又考慮到自己的身體健康,打消了吃肉的想法。
裴菌和宋新成倆人吃得哼哧哼哧的。
突然門被打開了。
裴菌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對上雙熟悉的淺藍色眼眸。
她一咽,嗆住了。
捂住嘴劇烈的咳嗽。
宋新成伸手想去拍拍她的背,救她一下。
可手還沒碰到,溫野的手就已經附上去,有節奏的給她舒緩。
只是那眼睛一直盯著宋新成。
宋新成一虛,摸摸鼻尖,識相的抬腿走人。
頓時,屋里只剩他們倆。
裴菌咳了半天,頭都快疼炸了。
生病不好,都快難受死了。
溫野看她皺眉,好看的手落在她太陽穴上,輕柔的給她按摩。
疼痛感慢慢消散。
裴菌吊耳郎當的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小野花,女孩兒的臉是摸不得的,摸了就得以身相許。”
摸不準溫野是什么態度,她也只能這樣了。
身后的人吐了一口氣,有力的手臂環在她胸前。
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竄入她的鼻尖。
耳邊傳來他壓抑的暗啞,又似帶著點無奈和妥協:
“你不用追了,和我在一起吧!”
“什么?”
裴菌的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
“我說,不用追了,你和我在一起吧。”
溫野換了個位置,直接蹲在她面前,眼神真摯又深情。
“好……”裴菌情不自禁應了好。
溫野半蹲著,將面前的小姑娘拉進自己的懷里,頭埋進她的脖頸。
仔細感受她脈搏的跳動。
溫熱的皮膚。
這次不用你追了,我自己走到你面前,換我來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