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解脫
“菊水……辛苦了。”一木走了過來,對菊水說。
“哦,你來了……”禮斗憂心忡忡地看著一木。
“你突然叫我,出了什么事嗎?”
“一木……你老實告訴我。你知道醫院的研究和禮氏病的事嗎?”
“嗯,我知道。”一木沒想到禮斗也知道,被震驚到了。
“是嗎……是你爸告訴你的嗎?”
“是啊……”
“我也是半年前聽我爸說的……有關這個醫院中進行的自由消除他人記憶的研究,和其副作用造成的禮氏病……一木……我也說實話了。我爸害死了神奈,我無法原諒他!不只是造成了禮氏病,還不公開發表,進行器官買賣……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原諒……?我要在幾年內收集證據,舉報老爸他們……對他們復仇。你怎么辦……?要向他們告狀嗎?”
“不。我的想法與你一樣,我會協助你的。”
“可以嗎……?老爸他們肯定想讓我們繼承這一切。老實按照他們說的做,就能得到金錢與名譽……而狀告他們,我們就會成為罪人的家屬,被世人譴責……”
“嗯,我不在乎……我們行動吧!”
“明白了……”
……
“一木……我決定了。明天的宴會場上,我會告訴我爸。”
“是嗎,那……”
“嗯,明天晚上……告訴我爸之后,將那份報告發送給各個機關。之后估計……要忙上一陣子了。”
“你直接對你爸攤牌,真的沒問題嗎?”一木有點懷疑這樣做的可行性。
“我就是想直接對他說……讓他對所有禮氏病的患者道歉。抱歉……這是我的任性。”
“好吧,明白了……已經過去兩年了,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嗯……那就明天動手!”
……
當禮斗進到這個房間的時候,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父親正被一木的父親捆住。
“這是……什么情況?老爸……你為什么被綁起來了?”
“禮斗……你好像想對我復仇啊……一木全都告訴我了。”
“禮斗,你現在立刻從窗戶逃走!這棟建筑物馬上就要爆炸了!”一木的父親命令禮斗。
“哈……?爆炸?你們在說什么?”他朝父親那邊走了過去。
“禮斗……一木說的是真的。”
“不……我要對你……”
“一木……最后,讓我和我兒子說兩句話吧。”院長懇求地對他的朋友一木說。
“好吧……”一木似乎妥協了。
“老爸……?”
“禮斗,你誤會了……”
“什么……”
“你認為我對那個女孩做了殘酷的事……對吧?事實并非如此!老家的書房,有我之前沒給你的,那女孩最后的日記。”
“什么……”
“我本來打算遲早會交給你……你回去讀讀看吧。我不是想讓你痛苦……等你成為父親……總會理解我的想法。”
“呵……這種廉價的臺詞,現在說又有什么用?因為你的錯,有多少禮氏病患者去世了!你要是感到抱歉,就立刻對神奈她們道歉吧!”
“所以我說,這是你的誤會。我沒有必要道歉。”
“為什么?”
“所有的禮氏病患者,最后都會重生!”說到這里,一木的父親命令院長,“菊水!閉嘴!”
院長沒有在意,繼續對兒子說:“禮斗,你好好想想……只不過為了操作他人記憶的實驗,怎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隱匿禮氏病的真相,國家都有參與……買賣器官……財源滾滾。你看看今天來參加派對的人……都是一些一般人所不知的,在財政界勢力廣大的人。只是為了半吊子的操作記憶的實驗,怎么可能做得到這一步?”
“菊水!別說了!我要引爆了!”一木醫生的手里攥著炸藥的引爆器。
“這是因為……消除記憶可以運用在軍事之中……才……不……有關記憶的研究也只是偽裝……我們實際上在研究的是其他內容。”
“其他……?”
“沒錯……!”
“菊水!”
“而我們所研究的是……時間跳躍……返回過去的技術!”
“哈……?老爸,你腦子出問題了嗎?”
“禮斗,你要合理地思考……!醫院為什么會擁有如此的勢力?只是操作記憶的研究,真的能走到這一步嗎?最重要的是,你看看一木這慌張的神情……這就是證據!”
“唔……”一木醫生連連后退,“菊水……你再說下去,我只有把你兒子也殺死……”
“你做得到嗎?一木,你做得出這種事?”
“你們都瘋了……絕對不是認真的……”禮斗不敢相信這些,“不,現在……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一木醫生……您真的打算炸掉這座樓?”
“沒錯,禮斗……一木做到這份上,是有指的他這么做的理由的。回家去,打開書房的保險柜……里面有我的實驗筆記。”
“菊水……你難道……?”
“你在意嗎……?那就不要引爆……!”院長大聲質問一木醫生。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你們真的覺得可以實現時間跳躍?”
“禮斗!你也想回到某個過去吧!我收下了那個女孩寄給你的信……上面寫滿了她想告訴你的話!”
“什么……”
“只要回到過去,你還能再見到她……與她共度美好時光!而且到了關鍵時刻,還可以用我們兩個人準備的——”
“六十秒!”一木醫生已經按下了引爆器,“六十秒后就要爆炸了……在那之前,不,你立刻就得逃走,禮斗……不然你也會死!這可不是口頭威脅!”
“一木醫生?您真的打算爆破?”
“禮斗,你快走!一木是認真的!”
“老爸……”
“還有四十秒!”
“禮斗!不要相信一木的兒子,他早就知道一切!一幕父子都是騙子!”
“唔……我兒子什么也不知道!三十秒!”
“禮斗,你快走!”
“可惡……!我去叫警衛!”禮斗翻窗而逃。
一木醫生和院長相對而視。
“怎么?你不炸嗎?再有人來的話,連你都沒時間逃走了。”
一木醫生看了看窗外。
“一木,你不肯改變主意嗎?你無法相信我,那可以使用共鳴。我們聯手吧。”
一木醫生沒有說話。
“你在意我剛剛提到的實驗筆記?”
“我只是在確認禮斗走得夠不夠遠。而且,我為了這一刻,試駕了多重保險……不過其中一個幾乎相當于不存在,只是賭博……”
“保險?是嗎……那你快按下按鍵吧。沒想到我會在最后,被多年友人背叛。”院長似乎很不甘心,“你果然是為了那孩子……為了那時的事情嗎?算了,我就期待著你哪天回心轉意,回到過去,拯救我吧。”
“菊水……你好像誤會了。”
“嗯?”
“我開始就說過了,我會消除這世上全部的知情者……當然,我也會一起死。”
“什么……!?呵,哈哈哈!一木,你頭腦還正常嗎?”
“多少有些瘋了,可比你要正常。”
“是嗎……呵呵……哈哈哈!”院長大笑了起來,“一木,我剛才說的實驗筆記……那只是以前制作,用于隱蔽的玩意兒。那東西排不上任何用場,全是假的。給兒子的信我也沒余讀,直接扔了……”
“是嗎……我猜也是……”
“不過……這樣的結局也不壞。”
“我也不后悔遇到了你。”
“是嗎……”
“嗯……”
爆炸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