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比賽酣暢淋漓,可到念名次的時候,鷂子村的人反應過來了。哎喲,國富和國慶家包圓了呀,瞧瞧前五的主人都是誰。陸風,那不是陸國富的兒子嘛,陸昔,陸國慶的崽子,好家伙,感情人家的狗給包攬了前五。
第一名豹子。
第二名銅幣。
第三名小毛。
第四名虎子。
第五名金幣。
這成績,恐怖如斯,甚至銀幣也排在第9的位子。很多人都無語了,人也養狗,咱也養狗,可養出來的狗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陸國慶心情高興,當場就安排人整野豬宴,這野豬是小毛獵的,他有處置的權力,至于那些豬崽子,死的給弄成烤乳豬,還活著的全扔給陸國富了,后者惦記野豬崽子都惦記瘋了。
陸國慶狠狠地犒勞了小毛、金幣三兄妹一頓,這幾個家伙真給自己長臉。
賽事后,陸昔家里就沒清靜過。誰都知道陸昔養了好幾條狗,個頂個的厲害。小毛好幾歲了,養不熟,可是金幣、銀幣、銅幣才沒半歲,這個時期餓兩頓再精肉伺候,哪有不乖乖認人的狗?
村里打招呼的人不多,別的村可就多了去了。一名外地的商人給出2000元的價格想購買銅幣,不過給回絕了,金幣、銀幣、銅幣都是心頭肉,哪能說割舍就割舍?
門口吱吱喳喳的鳥叫實在煩人,陸昔的午覺給摧毀了,出了門,一泡白色的鳥糞就落在他跟前不到十厘米的地上,撲棱棱,抬頭一看,屋檐下的燕子窩多了幾只小生命。
驚喜了一下,趁老燕子沒在家,偷偷地搬來人字梯搭墻上。四只小燕子還沒睜開眼睛,聽到動靜以為是老燕子回來了,伸長了脖子吱吱喳喳叫著討食,喜人的緊。
院子里逛了一圈,好家伙,三百平的院子可不少鳥窩。屋檐的燕子窩、老茶樹上的鶯鳥窩和紅耳鵯,這三種都是鄉下常見的鳥,后一種土話音叫“東其囊”,紅屁股、高冠,很容易辨認。
關了門,陸昔背上噴霧器上坡地,滿滿的泉水裝了兩遍,幾乎把凹坑的泉水弄干了才把坡地的天氣噴灑一遍。
田七的長勢,毫不客氣地說已經超越大部分人的技術,可是陸昔對現狀仍舊不滿足。田七一般三年收成,可他等不及這么久,猴急的他只能從營養上動手腳,泉水催熟。
魚塘里的魚也是這樣,他在魚塘釣過一條三斤中的鳙魚,這是泉水的功效,不過味道異常美味,肉質結實。
陸風到家里蹭飯,陸昔特地弄了兩條鳙魚下酒,順帶讓陸母整了一鍋鮮美的甲魚湯,陸昔也算沾了陸風的光,才能嘗到母親親手燉的甲魚湯,要不他都不知道陸母還會這一手。
陸風和陸昔沒喝幾杯酒,倆人都不是好酒的人,嘗嘗味就行了。他們喝到很晚,陸風咂吧咂吧嘴唇道:“陸昔哥,這杯酒無論如何我都要敬你一杯,要不是你給的消息和搭橋,我哪能這么風光,口袋鼓起來了,走到哪人不都高看一眼?”
“說的在理。”陸昔和他碰了一杯,酒杯磕桌上,“小風,你現在有資金了,也該考慮考慮出路。松露價值不菲,可畢竟是稀缺玩意兒,哪能供你常年挖掘,要想個謀生的行業站穩腳跟。”
陸風小聲地說:“這事吧我還真仔細想過。挖松露弄兩個本可以,要說靠挖松露發大財是不現實的。昨天你知道吧,漫山遍野地跑,就找著了不到十斤松露。養豬我也不喜歡,周期長,容易出問題,所以我想著辦個養雞場,養土雞和山雞。”
養雞是個活計,尤其鷂子村這樣的山清水秀,地廣人稀的地方,辦個養雞場根本不需要幾個錢,甚至還能農村扶貧政策,養殖到一定數量有補貼,鼓勵農民自主創業。
陸昔就提了一句,“養土雞山雞沒毛病,可是你基本功一定要扎實。不能腦子發熱就去干了,什么技術都沒有是不成的,先學習一下養雞的技術,要是資金有問題,我幫你解決了。”
第二天,陸風就到縣上的養殖場交流經驗去了,陸昔見天氣不錯,準備四處溜達溜達,聽到廚房炒東西的聲兒,他問道:“媽,不是剛吃過飯嘛,你又在炒什么?”
往里一走,陸母頻頻攪動鍋鏟,額頭滲出薄汗,鍋里灰不溜丟的應該是茶葉,如果陸昔沒看錯的話。
他撈了幾片丟進嘴里咀嚼,呸的吐了,“媽,我說你沒事炒茶干什么?我們家都沒人喝這東西,真要過年備的茶,買就行了,省不了幾塊錢。”
陸母的手拍了陸昔一下,“這是給黃老板準備的,他說你媽炒的茶香,上次走的時候沒給他備上,這不茶樹嫩芽剛出沒幾天,我就琢磨著給他準備兩斤。”
“哎喲媽,人跟你客氣呢,你還當真了。”陸昔對此很是無奈,黃永琪這個人吧,張口就來,一張嘴能說的天花亂墜,但人也是這么平步青云的,是職業習慣了,可偏偏老媽還真以為人夸她炒茶香,遇到知音了。
“嗨,你小子瞧不起你老媽呢。”陸母很自豪地說:“人黃老板前兩天特地打電話給你老媽,說你老媽炒的茶味道香,勞煩你老媽炒一斤呢。”
陸昔拍腦門,“這苦的沒營養的茶還讓他喜歡上了,真是怪事。”
陸母立即趕人,“你出去,不懂品嘗的家伙。”
陸國慶問了一句,陸昔指著廚房說:“老媽的炒茶遇到知音了,正給人炒著呢。”
哪想陸國慶就說:“她炒的那黑乎乎的茶還有知音?不能理解,要不是她說泡茶,我都以為茶壺里的羊屎湯。”
不愧是父子,英雄所見略同。
巡查魚塘一圈,陸昔瞧見河里有人拉網捕魚,就去湊個熱鬧。一網下去,羅非魚、鯽魚有幾條,其他的零零散散也有一些,但都是小魚。
見著陸昔在岸上,一些十幾歲的小子陸昔哥、十二叔地叫。陸昔可是鷂子村的大名人了,租魚塘、承包坡地、賣人參,發大財了,就是成天跟著他的陸風也發財了,老一輩的人都說他讀書多有能耐。
陸昔一一打招呼,盡管有些人他都不認識。
他在城里久了,對家鄉的事也所知不多。甚至有兩年都沒回家,就算以前認識的人,不是玩的特別好的那種,基本上都陌生了,更別提其他村的了。
下網的人提著網上岸,網兜里凈是些小魚小蝦,但運氣不錯,網里還有個拳頭大的小鱉。隨手把鱉扔回河里,那人嘆氣道:“這段水域的魚越來越少了,以前下河撒網哪次不是大豐收,忙活三個小時,才這兩條小魚。”
岸上一老人說:“嘁,往前推三十年,咱這河灘上都是王八,這些年抓的多了,要不是見你還能網著野生王八,我都懷疑河里的王八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