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水的回答,趙括手中的勾魂鎖鏈便直接甩出!宛如一條毒蛇般,飛向陳水!
而陳水卻依舊有些渾渾噩噩,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身邊的一名甲士直接擋在陳水身前,那鎖鏈仿佛有生命一般,本來是擊中了他的胸口,但卻迅速蠕動,繞著這忠心甲士的脖子纏了一圈。
甲士丟下手中的長刀,雙手用力的掰著脖中鎖鏈,那鎖鏈看著雖然不粗,但卻仿佛長在甲士的脖子上一般,任憑一身肌肉的甲士如何掰扯,都無力阻止那鎖鏈越纏越緊。
直到甲士清晰的聽到一聲脆響。
他便知道了。
原來自己的脖子斷裂,是這樣的感覺啊……
甲士五官之中泛起點點灰色光澤,猶如煙霧的灰色氣團(tuán)從他五官中鉆了出來。應(yīng)該是甲士的魂魄,被那鐵鏈吸收進(jìn)去。
甲士死了。
站在趙括身邊的大鳥,忽閃著一雙殘破的翅膀,與趙括保持了一段距離,大鳥看著趙括殺人的玄妙手段,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不喜歡陰物的理由又多了一個。這根大鐵鏈子也太邪乎了?!?p> 趙括甩著手中的鐵鏈,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而站于他不遠(yuǎn)處的陳水,看著陰氣逼人的趙括,喃喃道:“不可能……你哪來這樣的力量……”
趙括看著瀕臨崩潰的陳水,故意出言撩撥他的心境:“是你給我的啊,陳水。你要是不帶我上山,我如何能得到三皇錢?又如何能用其中的恩澤來激發(fā)力量呢?”
陳水痛苦的抱著頭,雙手狠命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一直在嘟囔著:“不可能,不可能……為何你知道三皇錢的操縱法決……為何父親沒有和我提起相關(guān)的事情……”
而一邊的趙括也樂得看著陳水抓狂,畢竟這具黑無常的身體他剛剛變換出來,一時還無法適應(yīng)。
剛剛的瞬間出手,便直接要了一個甲士的命,看起來挺唬人,但趙括依舊有些發(fā)憷,若是剩余的二十多甲士一起撲上來,這具身體有沒有什么處理辦法。
因此,那陳水一人抓狂,便要連累一邊的甲士護(hù)主。趙括面色挑釁,似乎已經(jīng)胸有成竹。但內(nèi)心里,卻在不斷摸索著這次變化的玄妙之處。
“我要殺了你!”心境崩潰的陳水終于出手了,他拔出身邊甲士的一把長刀,直直的沖向趙括。
身邊的甲士們連忙跟了上去,隨著陳水一起拼殺。
而趙括手中鎖鏈飛起,環(huán)繞著周身一轉(zhuǎn),鎖鏈中的鬼哭狼嚎之聲大作。
率先上前的甲士們,本來身形迅猛。但在那鎖鏈鬼聲傳入耳朵以后,卻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無法動彈。
趙括又是一轉(zhuǎn),鎖鏈飛舞,如出水蛟龍。畢竟上一世各類兵器也都練過幾手,這柔軟的鎖鏈甩起來,也不至于傷到自己。
那在趙括身前被定身的甲士們,只能無助的看著那奪魂鐵鏈。在每個人的胸前抽過。
甲士們卻都沒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但一旁急匆匆趕來護(hù)主的陳管家,卻滿頭冷汗。
甲士們挨過鐵鏈一擊的胸口皮甲,以及內(nèi)襯,都已然破碎。而與鐵鏈直接接觸的皮膚已經(jīng)瞬間衰老,如同斑駁的樹皮一樣不堪。
“護(hù)少爺退下!”連凌空飛行的力氣都沒有的陳管家,嘶聲力竭的大喊道。
后排幾個反應(yīng)機敏的甲士,也顧不得陳水的意愿,直接把他拍暈,拖拽著陳水撤遠(yuǎn)。
就在這些人行動不久。
撲通一聲。
趙括周圍,一名血氣方剛的甲士倒下了。
越來越多挨了鐵鏈打擊的甲士們倒下了。
這些甲士們渾身上下完好。
唯有被鐵鏈抽過的地方,風(fēng)一吹,便化為了粉末。
而在第一排的甲士們倒下以后,站在包圍中心的趙括,看著手中的奪魂鐵鏈,喘著粗氣。
死去的甲士們,證明了自己手中鐵鏈的無上威力!
就是這個!自己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翻盤力量!
老子跑了一晚上,被折磨了一晚上,憋屈了一晚上!
現(xiàn)在,老子站起來了!
趙括趁勢追擊,整整一晚,被壓抑的所有情緒,此時完全爆發(fā)出來!
他此前的冷靜、隱忍,全都被名叫憤怒的心魔吞噬殆盡!
趙括殺紅了眼!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
你們占我的房子,殺我的兄弟!
趙括腦子中再次回想起了,四鬼死時的慘狀。
姚一口腸穿肚爛。
竇不怕渾身骨頭被捏碎、
梅潛摔成了肉醬
夏筑被腰斬
……
“都別活了!”趙括瘋狂的揮舞著鐵鏈,吞噬著在場所有活物的性命。
一個!
兩個!
三個!
……
趙括每一此甩出鎖鏈,都有一人倒下,失去生機!
趙括的鐵鏈舞得瘋狂,幾乎是無差別打擊,面前的樹木,沙石全都被攪得粉碎。
陳水隊伍,節(jié)節(jié)敗退!
就在這樣實力懸殊的追擊之中,趙括收割著一條條人命!
就這樣碾壓這,趙括來到了最后兩個活人的面前。
截至此時,趙括已經(jīng)親手?jǐn)叵露藯l人命!
昏迷不醒的陳水以及他身邊萬念俱灰的陳管家。
趙括看著二人,陳水雖然已經(jīng)昏迷,但那未曾愈合的四道面部傷口,依然在一顫一顫的。仿佛昏迷的陳水還在咬牙切齒。
此時趙括才發(fā)現(xiàn),原先自己那一爪,居然不止破了陳水的相,甚至刮爛了他的右眼。陳水的右眼皮已經(jīng)凹陷了進(jìn)去,那右眼顯然是敲破殼的雞蛋一樣,很早便流了出去。
雖然趙括對陳水恨之入骨,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驚人意志和馭人之術(shù)。
而在一旁,那須發(fā)被少去大半,蒼老無數(shù)的陳管家。本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已經(jīng)一絲不見。
他匍匐在趙括的腳面上,親吻著趙括破損不堪的草鞋。
“求求你,放過我們少爺一條生路。他是大乾陳氏的少主,你只要愿意放他回去,陳家愿意付出任何代價?!?p> 趙括居高臨下,他將鐵鏈纏在手中,只放出一節(jié)末梢,在陳管家的頭上晃來晃去,鐵鏈中還時不時發(fā)出凄厲的鬼叫聲。
那鐵鏈在搖擺之中,偶爾蹭到陳管家的頭上,被蹭到的頭發(fā),便瞬間化為灰燼,連連帶著生長頭發(fā)的頭皮也破碎一片。
“求求你,放過他。我愿意把我此生所剩的修為,全都傳給你。”年過古稀的陳管家,像個絕望的孩子一樣,邊說邊哭。
“為何不求我放過你自己?”趙括第一次和陳管家對話。
“少爺如果死了,我們這些下人,都活不了。我們家里的孩子都會被殺掉……”陳管家痛苦的解釋著。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是陳家家訓(xùn)。
前半句,是陳家在大乾,甚至是整個東土大陸,都美名在外的原因。
但只是前半句,揚名足夠,但并不能讓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常年興旺。
此時后半句“以直報怨”的意義,就凸顯出來。
何為以直報怨?你打我一拳,我便打你一拳。
同理,陳家少了個孩子。你們這些下人家里,當(dāng)然也要少一個孩子。
這樣胡蘿卜加大棒發(fā)揮到極致的管理方法,便是他們這些家族下人悍不畏死,拼命奉獻(xiàn)的理由。
但趙括聽不進(jìn)去。
幸運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他人家事,趙括懶得管也管不著。
他只知道,面前這個舔他鞋的人,親手腰斬了夏筑。
而陳水,則是造成四鬼慘死的元兇!
二人只能死,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