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沒那力氣說這么長的話,卯著勁兒往上爬。
“衣服給你放在床上了,記得把孝牌戴上。”厲川收回了目光,命令著唐酥。
唐酥悶著嗓子不說話,艱難的爬上了樓梯,進入了臥室。臥室那張床上,隨意丟著一身黑色的衣服。
很多褶皺。
一個黑色的長袖,一條黑色的緊身褲子。
那是她上大學的時候在燒烤店兼職的衣服,上面有很多油漬,明顯的可以看出來的油漬。
這衣服她早就扔了。
厲川是怎么找出來的。
唐酥伸出手將衣服拿起來,一股霉味兒與油煙味道順時間散播開來。
唐酥揉了揉太陽穴,混沌發暈的腦子并沒有半點兒緩解,唐酥咽了口口水,拿出手機,給厲川撥通了過去。
厲川剛把長輩們安排上了車,又進了別墅,就聽著手機振動起來,拿出手機,來人備注為“娼婦”,“有病?人就在樓下,你給我打什么電話?”厲川皺著眉頭,不悅的道。
“厲川,”那邊傳來女人虛弱的話語聲,厲川忍不住心頭一緊,隨即惱怒的道,“有話快說,這么多人都要等著你。”
他居然會緊張?
可笑。
她聲音虛弱和他什么關系,不過是那個女人裝可憐的把戲。
那邊傳來了女子略微強挺得聲音,“厲川,這衣服太寬,而且味道很難聞,我不想穿。”
厲川冷嘲一聲,“你不想穿,那你可以穿著你現在的衣服,反正也是黑的,如果你喜歡被別人看,倒也無妨。”
“我給你打電話是給你面子,厲川你不要太過分。”唐酥手緊緊捏著床上的衣服,“你就是這么喜歡向瑤的?讓我去磕頭穿這么惡心的衣服,你不怕我臟了向瑤的墳頭?”
厲川的臉色越來越黑,抬起頭來,一雙幽深的瞳孔緊緊盯著樓上的臥室,“不換衣服的話,我會親手撕了你的裙子,讓你赤裸在眾目睽睽之下。”
唐酥咬著牙根,好半天才說,“好,我穿。”
話音剛落,厲川就掛斷了電話。
唐酥將手機放在床上,費力的脫下身上的短裙,忍著那半袖傳來的難聞的味道,生生將一身衣服穿好。
不過她又是慶幸的。
還好這衣服寬。
厲川給她準備的衣服連件上面穿的內衣都沒有,而她所有的家財都被厲川控制著,夠也夠不到。
只是,唐酥看向不遠處放著的黑色的孝牌,走過去,攥在手里。
她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帶這個孝牌,可是,她也只能屈服在厲川的威脅之下……
厲川正不耐煩的等著,就看見唐酥一步一步幾乎是拖著倆條麻袋走路一樣的慢,“快點兒!”
這一吼又讓唐酥清明了片刻,唐酥口干舌燥,加快了腳上動作,緊緊扶著樓梯欄桿。
她發燒了。
她可以強撐著去。
她不能摔下樓梯,不能。
她心里祈愿個不停,可怕什么來什么,眼前恍恍惚惚,腳下一個錯步,便不甚滾下了樓梯。
“這么滾下來的確是快了很多。”厲川說著,抬起矜貴的步子走到了唐酥的旁邊,雙手插著西褲的兜,如同踢一只瀕死的小狗,踢了踢唐酥,“趕緊起來。”
趕緊起來。
唐酥身上的疼痛又讓她清醒不少,掙扎著爬起來,朝著外頭走去。
外頭停著一輛加長的林肯。
見唐酥如同僵尸一樣艱難的走過來,向太太嗤了一聲,“搞什么,搞的全家人都等她,這種人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