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升在他父親葬禮結束后的第二天一早便來到公司,是因為英國的燃氣項目,談判時間是早早定下的,而他父親的去世又太過突然,因為喪事,已經耽誤了幾天的工作。喪事剛一結束,墨一升來不及平復雜亂的心情,便立即投入到了這項重點工作中。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新秘書——楚詞。楚詞雖然知道墨一升是個工作狂,但見到他后,還是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他會在自己父親葬禮過后的第二天就重返工作。
不只是楚詞,公司的很多人都很驚訝不已,原以為燃氣項目會向后推遲,或派別的董事亦或是公司執行總監來談判,沒想到墨一升副董事長仍會親力親為。
整個洽談氛圍從剛開始的嚴肅認真,字斟句酌,慢慢地變得越來越融洽。墨一升和英國燃氣項目負責人全程英文談判,把“京都實業”的優勢及發展前景,完美的展現了出來,英方代表聽得頻頻點頭,翻譯在整場談判的過程中倒成了擺設。
休息期間,楚詞走至梁一寬身旁,悄聲說:“哎,一升哥哥親自來參加談判,簡直讓我始料未及啊!”
梁一寬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微笑著說:“你要是能算準一升,那你還能是楚詞嗎?你這個新秘書,唉,有些不夠格喲!”
楚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梁一寬,你知道你這人說話總是很讓人厭煩。”
“知道啊,我是故意的。”梁一寬笑著說,“誠心的,哈哈!”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你就知道氣我!我做他的秘書還不到一天呢。”楚詞氣呼呼地“呼”了口氣。
梁一寬之所以故意為之,就是因為看不慣楚詞眼中只有墨一升的情形。
梁一寬接著道:“你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對吧,恭喜你了,以后咱們在一塊的時間更多了。”
“切,誰要跟你一塊啊?”楚詞撅著嘴,一臉不屑。
梁一寬說:“不想跟我一塊,為什么非要跑到我的公司上班?為什么第一天上班就跟著我來參加業務?”
楚詞翻了個白眼,“你的公司?這家公司明明姓墨好不好,還有,我參加什么業務,出席什么場合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我是集團公司行政部的秘書,不是你私人秘書,不是跟著你好不。”
望著努著嘴和自己一本正經掰扯的楚詞,梁一寬點頭一笑,“對,你說的太對了,思路準確、邏輯嚴謹、表達清晰,我們集團就是需要你這樣的秘書。”
梁一寬拍了拍她肩膀,接著說:“好了,詞兒,雖然公司姓墨,可哥哥我也是大股東,在公司里你可以隨便撒野,哥哥我罩著你。”
楚詞一臉嫌棄道,“你還是別哥哥長哥哥短了,工作場合,我呀還是尊稱您一聲梁董吧!”
“你呀……”梁一寬依舊不急不躁,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待他走后,楚詞抬眼望見不遠處的墨一升正在和英方負責人相談甚歡,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
在水一方服飾分公司設計部內,花月白忙碌在一份份的設計方案和可研報告紙張中。她的工作說白了就是:秘書兼職設計助理,傳送資料文件、整理設計文案、攥寫可研報告、去服裝車間學習打版、了解生產流程、分辨布匹材質、整理會議紀要,甚至定餐食、買咖啡、訂機票等雜七雜八的事,也都算是她日常工作范疇。
按說這么大的企業,多招聘一個人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可這僅僅是白欣怡給自己定的規矩,為公司榨干所有剩余勞動力,不過她本人倒是美其名曰:方便工作!
這天午餐后,李子希一進門,興奮不已,“我今天是不是該買彩票啊?”
張萌不住搖頭,笑著說:“踩狗屎了!”
李子希說:“我今天真的交好運了,運氣爆表。”
她喘了口氣,又道:“剛剛上電梯時碰到小墨董了,他居然幫我摁電梯。”
小墨董是對墨一升的專屬稱呼,因為在他的頭上還有他爺爺,他爺爺才是這個集團的董事長,雖然墨一升現在實權在握,可是集團公司的人都稱他為小墨董。
張培洋說:“真的假的?”
李子希說:“看到電梯門快關了,我以為趕不上,沒成想小墨董幫我摁著門,等著我。”
“我的心臟到現在都砰砰地跳個不停,激動不已。”說完,她一臉嬌羞。
張萌笑著說:“子希,那是你跑的了吧,看你那小花癡樣。”
眾人都哈哈大笑,李子希羞紅了臉。
張培洋說:“咱們的那位小墨董,可是出了名的冷臉無情,反正我每次看見他那張厭世冰霜臉,就會躲得遠遠的。”
劉立彩說:“嗯,我也不敢靠近他,總覺得他周身的溫度比別處要低,跟他站在一起總覺得馬上要被凍僵。”
張萌說:“沒那么夸張吧,我聽說他待一般員工挺好的。有一回,一個清潔工不小心將拖地臟水灑了他一身,他不但沒惱怒,還安慰清潔工哪!”
李子希笑靨如花,“嗯,我也認為他雖然面冷,但心熱。我要是有一款這樣超級帥氣,超級多金,超級溫暖的男友就好了。”
張萌說:“別做夢了,趕緊做表格吧!”
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花月白思緒飛揚:墨一升長的確實帥氣,他是冷是熱哪?我嘞個親額娘!他是冷是熱,干我什么事兒,手中的這杯水,是冷是熱,才是跟我有關的事兒。
短暫的小插曲過后,花月白又開啟了工作模式。工作的時間總是乏味無聊,乏善可陳,無非就是不停的查找數據、翻閱文檔、修改方案、參加會議。
臨近下班時,只聽張培洋驚叫道:“我靠,咱們集團可謂是一枝獨秀,獨領風騷啊!今天多支股票直接漲停啦!”
他的話一出,眾人的目光焦點立馬鎖定他本人。
李子希語氣中透著不可置信,“啊,為什么啊?公司最近難道有什么大事兒發生嗎?”
張萌說:“子希,你也是在京都實業上班的人,怎么對公司的大事件一點也不清楚啊!”
李子希呵呵一笑,“張姐,我就是個打工的,關心老板、集團的事兒,他們也不會多給我發一塊錢的工資,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逛逛我的淘寶、小紅書哪~”
張萌連連搖頭,“你這孩子沒治了!我聽說前幾天集團和英國燃氣項目談判成功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網上估計是這個消息滿天飛,才引得股價飄紅。”
張培洋接著說:“張姐,不止是這個大好消息,還有集團在西京剛競拍了一座山,外加山脈附近的500多公頃土地,準備開發一個大型旅游度假村項目。”
此刻,就連在一旁不語的花月白,也不由自主地驚呼一聲,“我的個親額娘啊,簡直是資本家中的資本家啊!”
劉立彩一個沉默寡言之人,也加入了討論,“天哪,天哪,我媽說的那句話一點也不錯:每天睜眼的衣食住行都和京都墨家沾邊。”
張萌呵呵一笑,“誰說不是哪,誰讓人家墨家是咱們國家數一數二的頂級大財閥家族哪。”
抿了口咖啡,她接著說:“也對,我還納悶了,咱們公司這兩年都沒什么大動作,原來是悄無聲息地做了這么兩個大項目啊!”
花月白說:“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張萌淡定地說:“銀子是應該花了不少,可,這兩個項目是只有銀子能搞定的嗎?關鍵是要有雄厚的實力和背景,才能拿下的項目。”
李子希說:“那咱們小墨董的身價不又上了個新臺階嗎?”
張萌笑著說:“即便不邁上新臺階,也不是你我這等凡人可以仰望的。”
聽著辦公室格子間內斷斷續續的議論聲,花月白覺得有些事和人真的離自己好遠,好遠,遠如天邊的云霞、遠若夜空的璨星。
遙不可及,只需遙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