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過于清冷,安然陡然清醒,靠,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憑什么以為沈月白會看在她的面子上給沈月冰一個臺階下?
人家可是親兄妹,她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去干預他?
沈月白對外人有多冷情,她兩年前就親身體會過了。
一瞬間,安然簡直覺得自己出現在這里就是一個笑話。
沈月冰當她是朋友,沈月白看在沈月冰的面子上勉強給她幾分薄面,沒有因為當年的事情和她針鋒相對冷言冷語,她差點真的以為她和沈月白之間的關系如此緩和。
她哪里來的自信?哪里來的錯覺?
她出現在這里,還試圖去干涉沈月白和沈月冰的關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想到這里,安然站起身,有些難堪,想要落荒而逃,“抱歉,唐突了,告辭。”
他沉默了半秒,也站起身,臉色依舊冷冷的,沒有什么變化,“去換衣服。”
安然震驚,“啊?”
他看著她,眼神清冷,似乎不含半分情緒,聲線清淺,無一絲情感波動,“不是要學騎馬嗎?”
安然已經處于雷劈的狀態,沒緩過神來。
他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打電話,“今天下午的會議推到晚上,改成視頻會議,會議涉及的資料提前發到我郵箱。”
沈月冰也震驚了,她大哥竟然推了今天下午的工作?
這不科學啊,她大哥一向是工作狂啊!
安然見沈月白下午有事情要忙,趕緊開口,“沈總,您去開會吧,我可以不學騎馬,其實,我也并不是特別想學。”
沈月白不動聲色看著她,輕飄飄的開口,“公司又不是離了我就不轉了。如果我才離開半天公司就無法正常運轉,那我還養那么多員工做什么?”
“可是你晚上還要加班。”
“無妨,”沈月白轉身上樓,“習慣了。”
沈月冰看著沈月白的背影,興高采烈地拉著安然上樓換運動衣,“安安,你別放在心上。他是個工作狂,就算今天下午去上班,晚上也會加班的。”
安然驚訝,“他這么忙嗎?”
“其實不是,”沈月冰搖頭,“他做事一向很有效率,只是他對自己的要求特別高。就算沒事,晚上也會閱讀或者學習到十一點多,這是他的習慣。公司忙起來的時候就更了不得了。”
等沈月冰和安然換好衣服下樓時,沈月白已經穿了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裝坐在沙發上,舉止優雅,一看就知道是豪門貴公子。
沈月冰一身火紅,蹦跶著飛奔出門口,像脫了韁繩的野馬。
沈月白很淡然的戴上灰色手套,看向安然,“走吧。”
沈月白是屬于那種高冷總裁的霸道類型,此刻,安然見他穿了休閑運動服,不由得驚訝得挑眉。
橫看豎看,怎么都有一種披著羊皮的狼的奇特之感。
安然走在他的身邊,“好。”
兩人并肩而行,氣氛有些凝滯。
他為人清冷,一向話不多,安然了解他,只得主動開口找話題,“聽沈小姐說,你一向很忙?”
他放眼碧綠的賽場,“還好。”
安然默,沈月白果然不愧是話題終結者。
他卻突然開了口,“這兩年在德國,你是怎么過的?”
她驟然抬起頭,他怎么知道她在德國?
難道他在查她?
他還知道什么?
他知道湯圓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