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靜姝略一思索,還不等商靜瑜柔弱的抹起眼淚就開口說:“瑜妹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大方呢,你如此替姐姐辯白,我要是再不領情豈不是狼心狗肺!可惜啊,這么多年你和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親娘還是沒弄明白,我商靜姝從來不是軟柿子需要別人保護,既然你們不想安生,那祖母和父親也別怪我不給你們的寶貝瑜兒面子!還有岑姨娘,我警告你,待會你要是再敢暈倒,我讓你嘗嘗被丟出書房的滋味!”說完瞥了岑姨娘一眼。
“姐姐莫要誤會了瑜兒,瑜兒待姐姐乃是一片赤誠,姐姐萬不可聽信外人謠言……”商靜姝不等她說完就打斷道:“你也別在這給我演什么姐妹情深,還有收起你的眼淚,等我說完你再哭還來得及!”說著不等商靜瑜說完話就接著對商老夫人說道。
“剛才祖母可是說,我處心積慮的要毀了商靜瑜的容貌。對此,孫女并不想解釋什么。只是如果我要沖你這個柔弱的心肝寶貝下手,商靜瑜今天就沒有辦法站在這里,而是躺在床上等著你為她遍尋名醫!讓她逃過一劫,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說著嘲諷地看了一眼商靜瑜
“還有,論身份,我是嫡女,我母親是鎮國公府嫡女,我外祖父是帝師,我兩個舅舅手握重權,我姨母是當今皇后,商靜瑜只是一介庶女,她生母只是一個四品官員的女兒,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室,連貴妾都不是。論容貌,商靜瑜只能稱得上清秀兩字。論名聲,商靜瑜更是沒有。我根本不屑與商靜瑜爭搶什么,這樣的她,你們倒是給我一個我會針對她的理由!”
商靜姝的這番論調可是把幾人都氣得不輕,就連商逸都吃驚的看向自己這個女兒,商靜瑜更是直接趴在商老夫人懷中落起淚來。岑姨娘一聽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被商靜姝如此貶低,想再施施然的暈倒,好讓老夫人發落了這個小賤人,卻生怕商靜姝真的會叫人把自己從書房丟出去,拿自己可就真的沒有辦法再在相府立足了,就狠狠的盯著商靜姝,也顧不得在一旁裝柔弱。
看老夫人已經被氣得直拍桌子,便立馬開口道:“大小姐也不要太過嘴上不饒人,大小姐雖有千般好,婢妾的瑜兒卻也不是如此不堪。大小姐平時就不平老夫人和相爺偏疼瑜兒,一下子想不開,算計瑜兒也是難說的。”說完就得意的的看向商靜姝,心想小賤人,和你那短命的娘一樣竟敢搶我們母女的東西,什么嫡女,什么第一貴女,敢如此作踐我的瑜兒,我就不會讓你安生,縱然你再好又如何,還不是不得老夫人喜歡,就連相爺也不待見你。
說完便緊盯著商靜姝,企圖在商靜姝臉上看到一絲心痛。卻見商靜姝仍舊只是淡淡的,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鐲子,好像自己那堆常人如同誅心的話對她就是一句笑話,正當岑姨娘看著商老夫人解氣的表情,再準備說些什么來套老太太歡心的時候,就聽得商逸嚴肅的聲音響起:“岑姨娘,你逾矩了!”
岑姨娘看著商逸嚴肅的面容就知道他是真的對自己不滿了,心中在不平商逸護著這個赫連清瑯留下的臭丫頭的同時,也明白自己萬萬不可惹了相爺厭棄,便跪下,滿臉淚痕的柔柔開口:“相爺息怒,婢妾失言,只是實在是心疼瑜兒,沒有一絲一毫的壞心思啊!”邊說還邊抹淚好不令人心疼。
一旁的商靜瑜見自己母親的這番做派也明白了,她是想引起父親的心疼,于是就跪在岑姨娘旁邊跟著開口:“父親,姨娘只是心疼瑜兒和弟弟被人算計這才口不擇言,請父親寬恕姨娘,瑜兒愿意替姨娘領受一切懲罰。”
商靜姝這時候才注意到原本應該在這里的商長松此時并不在,這商長松不像岑姨娘和商靜瑜,他腦子可沒有那么靈光,肯定是岑姨娘怕他說漏什么,這才不讓他出來。
想到這里,商靜姝還不等岑姨娘和商靜瑜演完母女情深的戲碼,就嗤笑開口:“岑歡(岑姨娘的名字),你可真是幼稚啊!你不會以為這種什么都不算的疼愛,如今我還會在乎吧!我有姨母憐惜,有外祖家疼愛,有朋友關心,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相府嗎?我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苦苦盼著父親下朝能想起我的小姑娘了!還有,你們母女不是說我算計商長松,你們敢叫他出來和我對質嗎?你們不敢!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是母親臨終時告訴我必須在相府生活。你以為我還會待在這里看著你們惡心的嘴臉!今天,我就告訴你們這相府的一切我根本不在乎,以前沒收拾你們是看在那悲哀的血緣上。別說今日我沒有要毀了商靜瑜那寡淡的容貌,即使我做了,你們又拿得出什么證據。我商靜姝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我警告你們從今日起,你們誰敢再來招惹我們琦玥居的人,我就真的讓你們看看到底什么是惡毒!”說完也不看商逸,拂袖而去。
商靜姝這話可把幾人都驚呆了,商老夫人雖知道商靜姝比她母親難拿捏,卻沒料到她竟有如此魄力;岑姨娘和商靜瑜則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商靜姝此番徹底的把老夫人和相爺得罪了,憂的是商靜姝此番如此狂妄,今后怕更難對付。而商逸則是看向園中的木槿,目光悠遠,不知道在懷念著什么……
商靜姝可不管幾人內心的洶涌,直接回到自己的琦玥居,就讓云裳她們伺候自己睡下了。而云華則是在手舞足蹈地向幾人講著自家小姐在書房有多么威風……
這天晚上,森嚴的相府內,除了琦玥居一片祥和外,老夫人的壽康苑砸了一批瓷器,岑姨娘整晚在丫鬟咒罵著什么,而相爺則是去了夫人生前在的院子里,一晚上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