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修回頭,驚駭?shù)目粗h(yuǎn)方疾馳而來的老者。老者一身道袍,神采奕奕,鶴發(fā)皓顏,不過是怒氣沖沖,踩著虛空飛來。剛才那一聲巨響便是他轟然爆發(fā)的修為,怒極之下看到落入姚修手中的王龍,馬上就要被殺害,悍然沖過來。
“姚修,你殘害我上云宗爐主,居然還想拿靈石。我告訴你,你們一派人一塊靈石都別想從我這拿到!”
蘇承運大吼,嚇得姚修大手一抖,手里的劍都握不穩(wěn)。
王龍一見蘇承運,大感疑惑,連忙停下自爆。這老人王龍認(rèn)得,當(dāng)年是外門長老,性子和善,深受弟子們的愛戴,也給了王龍很多幫助。也曾多次為王龍求情,因此王龍很是對他尊重。
這么多年過去,看見他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了,頗感激動。
“蘇老,這是怎么回事?”
王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問道,蘇承運看見王龍傷勢,更加動怒,姚修一看兩人認(rèn)識,而且還交情不淺的樣子,縮了縮腦袋,將闊劍藏到身后,一言不發(fā)。
“這姚修是林門門主,憑借著一身金丹修為,下面拉攏了不少筑基弟子,自立門派,但是底蘊(yùn)尚潛,一直以來資源匱乏,終于支撐不住投靠我上云宗。這幾天忙著交接,安排身份,他又催著要靈石修煉,一來就要靈石,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蘇承運狠狠的蹬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第七爐主,王龍!你以下犯上,還差些殺害了他。等著受刑罰堂處理吧。”
姚修臉色大變,哭喪著臉:“別啊,蘇長老,是你說讓我們自己去想辦法的,后面有宗門頂著。我這才第一單啊。”
蘇承運遞給王龍一顆丹藥,王龍服下后立馬感覺傷勢好轉(zhuǎn)了許多。
“要不是看在你們林門實力尚且湊合,不然又怎么會有你們加入宗門的資格。我會向長老會提議,取消你的內(nèi)門長老資格,另外再安排職位。那些弟子們?nèi)咳ダ茄冷h行役三年!”
后面弟子們一眾嘩然,七嘴八舌表達(dá)不滿。姚修一聲喝下,眾人立馬閉嘴。
“好好好,我認(rèn)罰就是了。不過答應(yīng)給我的靈石不能少。”
“還提靈石,全部沒收,察看三年,立功就全部發(fā)放。”
姚修不樂意了:“不能吧,這樣做不道德啊。”
“你還敢有異議?”
姚修諂媚一笑,搖搖頭:“不敢不敢。”內(nèi)心卻吐槽了個遍。
蘇承運又拿出兩顆丹藥,給王銘和王雪兒服用,送出一股靈力梳理體內(nèi)的傷勢,“我只聽說過你有一個女兒,想必就是這位了。但是這少年也是你所生?”
王龍看著昏迷的二人:“我的確有一個女兒,這位是我的……弟子,送他來進(jìn)入宗門給他一場機(jī)緣。”
王龍想著,終究還是表明王銘只是自己的弟子。他想看看王銘靠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幾人終于是回到宗門。
上云宗坐落與群山中,發(fā)展數(shù)千年有了不小的規(guī)模。
三大山峰受云霧繚繞,猶如仙境。隱在山林中的樓臺軒榭,使用的杉木材質(zhì)特殊,終年受風(fēng)雨侵蝕而屹立不倒。鱗次櫛比排列著的樓閣有靈光跳躍,甚是不凡。偶爾有駕著寶器的弟子路過,留下一道光尾。
王銘靜靜背躺在一所簡易的木房子里的小床上,雙目緊閉,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看起來很虛弱。
因為背后中了飛鏢而受傷的緣故,不能正常躺著,而且上身赤裸著,被用不知名的藥材包裹著傷口。可能是治療之人手法粗糙,有些鮮血滲出來,使褐色的藥材變成了暗紅色。
過了半天,王銘嘴角微微一動,悠悠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木房。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床上,想轉(zhuǎn)動一下身體但后背上的傷痛讓他不敢隨意動彈。想轉(zhuǎn)一下脖子,但是長時間趴著,脖頸非常酸痛。
蠕動了一下嘴角,喉嚨干的隱隱作痛,咽口水都感到不適。
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壺茶,王銘慢慢蠕動身體,緩緩坐起來,傷口好像都在裂開,看來傷勢不輕。
雖然背上很痛,但是雙腿還好,活動起來無礙。王銘不敢隨意彎腰了,佝僂著慢慢走過去,艱難坐在凳子上,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拿起了茶壺。
手臂直直的提起茶壺,只用手腕彎曲,另一只手拿著茶杯,手腕轉(zhuǎn)到,茶嘴傾斜吐出一道水珠。
沒有倒進(jìn)去,王銘調(diào)整杯子靠前,一下子臂膀活動幅度稍微大了些,扯著傷口馬上引來一陣揪心的痛。
王銘身體顫抖,杯子沒拿穩(wěn)掉到地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門外傳來一聲驚叫,進(jìn)來一個少女,穿著樸素的麻布衫,肩上袖口打了兩塊補(bǔ)丁,手藝不錯,接口沒有線頭,除了顏色不對看起來是一體的。
少女看起來也不過和王雪兒差不多大的年紀(jì),但是相貌平平,只是皮膚白稚,倒是那雙眼睛大大的,很明亮,看起來裝了一汪秋水,明朗悅目。
云若是個雜役弟子,平常負(fù)責(zé)做些雜物,打掃衛(wèi)生之類的工作。今天來了個外門弟子帶來了一個少年,需要人照顧。云若果斷接下了這個活,看見他一直昏迷著就輕松的坐在門口打盹。平常那么多活要做,有這么個閑活可是很難得。
正睡熟著,幻想自己被某個內(nèi)門弟子看中一下子飛上枝頭,揚(yáng)眉吐氣時,一聲脆響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連忙進(jìn)屋察看。
王銘身體僵硬,不敢動彈。云若看見他的動作去,頓時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大大方方接過水壺:“你要喝水可以和我說嘛,干嘛勉強(qiáng)自己。”
又拿起一只杯子,斟滿水后遞給王銘。
王銘干笑,保持著姿勢:“我不敢動……”
云若將杯子送到他嘴邊,慢慢傾斜,王銘久旱逢甘霖,拼命的吞下水,清涼的水流過喉嚨讓他感到一陣舒適。
“話說,你個準(zhǔn)弟子怎么受這么重的傷啊。看起來還是受靈器的攻擊,你個小小弟子能惹到這么厲害的人物?”
王銘錯愕,弟子?我怎么一下子成弟子了?這是哪,上云宗?
“不知道。”
云若翻了個白眼:“不想說就算了。”
“這里是上云宗?我是怎么來這兒的?是給告訴你我是外面弟子的?”
王銘一臉三問,云若把杯子放下:“你都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看見王銘疑惑的目光,云若解釋:“你是被陸師兄送過來的,他只交代讓我照顧好你。只要弟子什么的,他就是你是準(zhǔn)弟子。其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銘聽后陷入思索,自己多半是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上云宗,而且有了一個弟子身份。這多半是王龍安排的,似乎爐主的地位在上云宗很大,王龍多半是想讓他自己好好磨練,這是王龍?zhí)嵩缇屯嘎哆^的。
王銘沉默良久,突然問道:“爐主在這里是什么地位?”
云若一聽,眼睛發(fā)亮:“爐主地位可大著呢。宗門內(nèi)一個六位爐主,不受宗規(guī)制約,辦事直接向長老會負(fù)責(zé),而且擁有的資源十分豐厚,一人掌管一間爐房啊。光弟子就五六百,宗門大部分使用的靈器,寶器,基本上都是出自爐房。
上云宗三大主峰,六位爐主就占了一峰,你說厲不厲害。”
云若滔滔不絕講了一大堆,王銘細(xì)細(xì)咀嚼這些信息,又問:“那我們現(xiàn)在在哪?”
“當(dāng)然是山爐峰嘍,就是六位爐主的那一峰。在這里進(jìn)入爐房才算外門弟子,而且弟子將來都是追求成為一個鑄造師的。”
云若怪異的看來他一眼,緩緩說道:“你不會是混進(jìn)來的奸細(xì)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王銘訕笑:“我才第一天成為弟子。”
這話說的不假,王銘的確是剛進(jìn)來,算是個小白。
云若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第一天就能成為準(zhǔn)弟子?我混了兩年還是個雜役。”
云若仔細(xì)打量他:“把手伸出來。”
“干嘛?”王銘疑惑。
“伸出來就是了。”
云若拉住他的手腕,靜靜感受,突然爆出一句粗口:“你這玩意一點修為都沒有,咋就成了準(zhǔn)弟子呢。”
云若搖搖頭:“不知道你是怎么混過關(guān)的,但是考核時你肯定會露餡的,恐怕最多就是個雜役了。”
王銘又是一臉茫然:“什么考核?”
云若無奈一拍額頭:“雜役成為外門弟子當(dāng)然要考核啊。我們山爐峰和其他峰不一樣,即要有凝氣五層的修為,又要成功煉制出一件次靈器才行。不然你以為想當(dāng)就當(dāng)外門弟子啊。”
“那你到了什么層次了?”
王銘一句話問得云若臉色有些沮喪:“我修為已經(jīng)到了凝氣五層了,不過就是無法成功煉制出半靈法器。”
半靈器?
王銘看向了自己煉制的那把塵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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