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迎輝早幾年得到的信息即清楚和儉王馬煜晉入天級修為,如今幾年過去,馬煜是否再次晉級至天級二品還真不好說。
自兩相搏斗感應到馬煜的靈氣相當渾厚,似乎介于天級一品至二品之間。
對方修為較自身足足高上一品,司馬迎輝清楚眼下的局勢,若是今天不拿出拼命的架勢,怕是連脫身都極其困難。
他不再保留實力,幾里范圍之內的天地之氣在倆人全力施為牽引之下,瘋狂暴動起來,一時之間,天地靈氣竟被倆人的拳風撕扯成無數的細小碎片。
轟然一聲的震天爆響之下,霸道強悍氣息瘋狂撕扯,勁風大作,石礫狂舞!
剎那之間,天氣之氣一片紊亂,如滔滔洪水一般,急欲四散奔逃。
煙塵逐漸散開,細看之下,倆人面前出現大大小小無數的深坑。
這一碰撞,司馬迎輝修為稍遜一籌,強力撞擊之下,氣血翻涌,眼睛、耳朵、鼻孔中竟然侵出血來。
他知道對方的實力憑自身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撼動,明知道屬下均已被對方其他高手纏住,依舊希望有人抽出身來幫自己一把。
但他知道,在此情勢之下這種想法只不過就是想想罷了。
硬拼已非出路,那只有選擇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只要自己還剩一口氣,就還可以有翻盤的機會。
抽身的念頭方起,便果斷轉身欲逃。
然而,迎面而來一陣不弱和儉王馬煜天級一品的靈力。
他剎那間一陣揪心,倉促間凝聚靈力相抗,卻是已措手不及,強橫的靈氣著著實實轟擊在他胸膛之上。
直覺身體一輕,整個身子被拋飛起來,往和儉王方向倒飛過去!
僅憑最后剩下的一絲清明,感知出手偷襲的是東盈王萬騰。
司馬迎輝內心頓時明了,今天已經是逃不出去的了,胸膛這猝不及防的一擊,已身受重創,兩位不弱于自己修為的高手兩相夾擊,往那邊都是死路一條。
果不其然,他察覺勁風再次撲面。
他清楚知道,這是和儉王馬煜向他頭部發起襲擊引發的天地之息的波動,而他卻是再也無力抗衡!
碧都王司馬迎輝,隕落!
......
“報......”一位親兵驚慌失措沖入公師邦營帳。
“道來!”熱鍋上的螞蟻般在營帳內等消息等得團團轉的公師邦見親兵如此喪魂落魄,瞪了一眼,喝道。
“將......將軍,光陽城失陷,碧都王.....碧都王他......碧都王隕落了.......”親兵斷斷續續稟報,痛哭流涕。
“什么?!”未待親兵敘述完消息,仿佛聽到晴天霹靂般,公師邦怔怔無言。
“光陽城全軍覆沒,碧都王隕落。”親兵哭泣著再次低聲呢喃道。
“主公......”公師邦怎么也意想不到,憑司馬迎輝天級一品修為高手,在整個晨曦啟明都幾乎一雙手可數得過來,未曾想光陽城失陷,卻連只身逃跑都不能夠,這般的消息,怎能不叫他震撼。
誰都意料不到天級一品修為的司馬迎輝就這般輕易地隕落!
......
石起回囊城之后,又招攬了十位修為地級五品以上高手,最后與眾人商議后,只留二百名軍士看守囊城。
幾天之后準備妥當,即率所屬一千余人浩浩蕩蕩趕至靖西牧場與稷山會師。
回想離別之時宮映雪眾人的依依不舍,內心頓感盛滿了溫馨。
“在外一切小心為上,我們都不在你身邊,跟著的都是新人,也不知臨危之時可靠不可靠,自己留個心眼。”宮映雪嘮叨。
“石起哥,到時拿個大將軍回來。呵呵。”宮嬋娟嘻哈道。
“保重。”風一鳴話不多,卻是蘊含滿懷真誠。
“保重。”臨別極是簡單,卻如此沉重,欲待轉身離去,想了想,將比干留下:“比干還是在北原山好些,跟著我作用不大,畢竟我們的根都在此地。”
“切,什么作用不大,本大人還不愿離開此地呢。”比干雄赳赳氣昂昂白了石起一眼。
......
很快的迎接的人就出現了。
石起熟門熟路率軍進入馬場莊園,讓麾下兵士在莊院內安營扎寨后,獨自隨稷山侍從進入廳堂面見。
“石將軍,目下晨曦啟明局勢有變。”稷山見石起到來,直接開門見山。
“又有重大消息了嗎?”石起的囊城畢竟窮山僻壤,相對消息閉塞許多,晨曦啟明發生的大事,一時半會還真不容易傳遞過去。
“碧都王司馬迎輝隕落,目前他麾下公師邦將軍收攏殘兵后,獨撐大局。”稷山肅然解釋道。
“那我等該如何去處?”既然以稷山馬首是瞻,石起也就讓稷山決策。
“如今公師邦將軍執掌大權,然經三番五次之血戰,兵力已現頹勢,我等率如此兵力投效軍中,正是雪中送炭,必定將委以重用。”
“倒是公師將軍目下舉兵皆哀,士氣低落,究竟剩余幾成戰力,尚不好判斷,委實予我出了個難題。”
“低落的士氣,即便是守成亦難,更何況開疆拓土。哎......”
稷山嘆了口氣。
如今晨曦啟明混亂的局勢,諸王紛爭,眾王實力相差無幾,而現下公師邦軍伍,歷經幾番起起伏伏大戰,收效甚微,軍力疲乏,將來誰勝誰負,的確無人能提前預判前景。
但若是現下局勢不選擇一方勢力加入,待局勢明朗之后再予權衡,投效的結果卻將是大相庭徑。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雪中送炭你不至,錦上添花你追捧。
對于陷于困境之中的公師邦,若是能有稷山率眾人投入,則不啻于斷崖之處施與援手。
幾人沉默了一陣。
“風險大,收益也相應提高,我等本就沖高收益而來,若是在乎微枝末節,我等也即不必投效了。”石起權衡一番,出聲道。
“既然石將軍如此說法,某人也一并披肝瀝膽,那就決定投效公師將軍!”稷山也不含糊,雷厲風行作出決策。
“好,時不我待,那我等速速整軍,明日火速開拔。”石起確定一番。
......
公師邦軍帳,眾將領個個神色抑郁。
“公師將軍,我部此役之后,兵員嚴重不足,已被徹底打殘。”一位將軍郁悶地發話道。
“將軍,我軍目下已無天級高手,若是和儉王聯軍再攻陰蕩關隘,我等可無人出手抵擋啊。”另一位將軍擔憂地出聲提醒。
......
眾將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提出的盡都是目下亟待解決的困勢。
公師邦眉頭緊鎖,經此一役,整體實力有如惠澤王同樣境地,的確是只要和儉王聯軍的一次進擊,全線將陷入潰敗。
有心丟棄幾個城邑回防固守,丟棄容易,將來再要收回則是無比的困難。
習慣了占據偌大的地盤,卻要如曷朱一般固守幾個小城,最終結果依舊為他人吞并,公師邦內心極度的不甘。
可是,權衡眼下殘存兵力及高端戰力,綜合平衡之下,壓根不足以固守此般偌大地盤。
“報,將軍,營寨外有一隊精兵馳來,數量約兩千左右,不知是敵是友。”正權衡取舍之間,一名親兵火速沖入軍帳,滿臉驚慌之色。
“精兵?哪個方向?!”公師邦滿腹狐疑,此際的一草一木的動靜,都使人感覺是草木皆兵,何況是兩千精兵!
“回稟將軍,是我方境內。”親兵趕忙回答。
“我方境內?”他越發狐疑,目前局勢,尚未決定是留守猶是撤退,因而未曾讓各城邑遣兵前來,也不知是哪方人馬,在此等敏感之期揮軍前來,他招呼道:“去看看。”
果然,入眼的是滾滾塵煙,一隊人馬轉眼已至近前。
公師邦放眼望去,認得為首之人乃靖西馬場場主稷山。
他清晰知道稷山的身份是什么,但在如此敏感之期,卻也絲毫不敢大意,誰也不能確定一個馬場場主會否為人收買而對自己展開襲擊。
目下的己方隊伍,已再也經不得折騰。
“公師將軍,我等前來投效,意與將軍共囊大計。”未待公師邦猜測來意,稷山搶先發話道明。
“稷場主,我方如今予晨曦啟明諸王勢力之間,處于相對弱勢,爾等不思投效精干諸王,而投效我等殘兵敗將,意欲何為?”公師邦在此等境地之下,猶是不得不思慮稷山投效的最終目的。
“公師將軍多慮了,諸王兵強馬壯,我等若是投效,揀個小兵小卒,我等不感興趣,而今知曉公師將軍正當用人之際,我等來投,正是雪中送炭,孰優孰劣,將軍亦是明白人,轉念便知。”稷山直陳來意。
公師邦細細琢磨,稷山如此的理由,的確合情合理,目下實實在在是人馬緊缺,而且即使稷山圖謀不軌,憑借他兩千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除非是他自愿尋死。
“好,稷場主實在,那就請進。”公師邦爽朗地道。
寨門開啟。
聽了公師邦邀請,石起眾人也不滯留,直接指揮手下大軍魚貫進入營寨。
安頓好手下兵士,石起隨稷山一同進入公師邦軍帳。
帳內好些不知內情的將軍見倆人進帳,顯露出詫異之色。
石起若無其事般視若不見。
他也不需要發話,一切有稷山這老謀深算之人打頭陣,倆人在一起,總歸是一榮皆榮一損俱損,壓根他就不擔心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