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在調查了李雁西的資料之后,分別提審了已經被關押的浩哥和譚玉成。浩哥對李雁西一無所知,對翡翠閣19號公館也說是自己偶爾偷聽到老板打電話時提起的,是自己瞎猜的。
譚玉成倒是承認自己人生李雁西,說是自己老板的女兒,翡翠閣19號公館是她的私人居所,自己曾為她跑腿有幸去過一兩次而已。
而杜安辰的事,與李雁西毫無關系,純屬自己對妻子的猜忌,才一時糊涂做出那樣的事。
李雁西本人也因此被請到公安局協助調查,不過帶了李氏集團御用律師一同前往。從始至終一言未發,都是律師在應對警察的提問,態度甚是倨傲。
據其律師稱,李雁西對浩哥一干人等聞所未聞,至于譚玉成,也只在公司年會等公眾場合見過幾次,并無私交。
并鄭重警告警方,如果警方沒有證據便隨意調查或指控,對其本人和李氏集團造成名譽損失的話,將對警方提起訴訟。
對李雁西的調查就這樣不了了之。
陳警官依舊通過電話告知杜安辰,警方對李雁西的調查結果。等他掛斷電話,妙琳問:“李雁西的情況,陳警官怎么說的?”
杜安辰回想了一下,向她講述了大概情況。
李雁西是李氏集團創始人李繼堯的小女兒,上面有兩個哥哥,李雁北和李雁南。
李繼堯已經80多歲了,身體不是很好,企業的事基本交由大兒子李雁北住持,次子李雁南是典型的紈绔子弟,從小到大只知吃喝玩樂,從未參與公司的業務管理。
小女兒李雁西是其母在49歲高齡所生,生完她之后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所以李繼堯對她十分溺愛,據說因為她才沒有再娶。
李雁西也不參與公司管理,平常十分低調,只在家族成員必要出席場合才露面,幾乎無人知道她干什么,既不社交也沒什么朋友。
35歲至今未婚,但有傳言說譚玉成是她的情婦,而譚玉成也是因此才爬到了如今李氏集團二把手的位置。
聽他說完,妙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李雁西倒是符合我之前的種種猜測。”
杜安辰問,“你是說她住在翡翠閣里?”
妙琳眼中光芒一閃,“此其一,另外我猜那座道觀可能與她有關。”
他不解,“她可是富家千金,李氏集團只怕富可敵國吧?如果她想出家的話,別說一座道觀,十座百座也建得起呀,整個南山也買得下來吧?”
妙琳笑著反問,“你平日出行,為何要戴著帽子墨鏡?”
他脫口而出,“怕人認出來啊!”而后一轉念,“妙琳,你是說她怕人知道她修道?”
妙琳點頭,“只怕并非修道這么簡單。”
他想了想,“妙琳,你會不會搞錯了?李雁西即使修道,對李氏集團也沒多大影響吧?這又不能算什丑聞,她也不參與公司業務。何況李繼堯對他十分溺愛,順她心意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而后他又指出了最重要的一點,“李雁西這樣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年輕女人,怎么會去做道姑?她如果想跟汪健要紫水晶,根本也不需要親自出馬呀?”
妙琳聽他如此分析,也猶豫起來,“只是我個人猜測罷了。李雁西為人低調,不輕易露面,不社交也沒朋友,至今未婚,難道對一個富家千金不奇怪嗎?”
“可不是傳聞她有譚玉成這個情夫嗎?”
妙琳不由眉毛一挑,“這也正是奇怪之處,既有情夫,又扶植其為集團二把手,卻不肯與其明媒正娶?憑她的實力,讓譚玉成與蘇美珍離婚,只怕并非難事。”
杜安辰仍不能認同李雁西就是幕后黑手,“話雖如此,只是這都不能證明李雁西就是那個道姑,也不能證明那廢棄道觀還有汪健失蹤與她有關哪?”
妙琳嘆口氣,“若真是她,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要么她身邊另有高人,要么她修習之法有異。”
最后妙琳決定讓他先向陳警官透露一下那個女道姑,以及地下道觀的線索,在沒有任何其他線索的情況下,只能試試這條比較薄弱的線索了。
無奈他只好給陳警官打電話,說了自己紫水晶被盜,后來被汪健送給一個不知名的道姑的事,還講了他和妙琳按照這個線索打聽到了那個廢棄道觀的事。
他沒敢說出全部實情,只說和妙琳找到廢棄道觀,發現道姑的后門處有機關,挺奇怪的。
陳警官卻問他之前為什么沒說,他說之前也不確定和汪健失蹤到底有沒有直接的關系,只是他和妙琳的猜測所以沒說。
之所以現在告訴陳警官,是因為他覺得譚玉成的案子有蹊蹺,那個做案的動機過于荒唐,他懷疑譚玉成可能是因為他追查汪健所以才對他下手。
但是,陳警官因為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兩個案子有直接關系,所以拒絕調查道姑和廢棄道觀這條線索。
然而一條新聞,也可以說一個新的案子,卻讓事情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機。
新聞是有人在廢棄道觀的附近發現了四個露營的帳篷,帳篷和里面的物品都完好無損,但卻不見露營的人,所以驢友將其當做怪事發到網上。
而幾乎與此同時,有四位家長同時向公安局報案,說自己的孩子失蹤了,四個男孩子都是大一的新生,十一長假無聊,便決定一起到南山探險露營,可假期結束了卻一直也沒有回校也沒有回家。
新聞和案子他都不知道,所以再次接到陳警官的電話,他很是意外。陳警官只說由于在廢棄道觀的附近發生了新的失蹤案件,所以對它進行了簡單的調查。
那片廢棄道觀現在不屬于任何人所有,只知道以前叫做無影觀,在三十多年前基本就沒人住,就開始荒廢了。
而陳警官此刻,正和兩名同事在無影觀里進行搜查。
當杜安辰得知失蹤的是四名男大學生時,心里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不由想起他和妙琳在地下金屬門前的經歷,便問陳警官那道觀底下的建筑是不是違法的?
陳警官忙問他什么地下建筑,他就說那無影觀的后門有個機關,地板下面有樓梯通下去,里面有個裝修很好的房間,有吃的還有女人的衣服,再里面還有個鎖住的金屬門。
陳警官聽完他的話很是吃驚,問他為什么不早說,杜安辰說怕被人說是私闖民宅,所以沒敢說。
陳警官覺得那四個孩子有可能去過,或者仍然還在那個廢棄的無影觀的地下建筑里,說要跟自己的上司匯報一下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動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他問妙琳,“要不要告訴他機關的事?”
妙琳想了想,搖搖頭,“你要如何向他解釋呢?連我都不確定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或許只是為了阻止我們進去而設的障眼法呢?”
他不放心,“萬一要是真的,傷了人可怎么辦?”
妙琳猶豫了一下,“那你叮囑陳警官小心些吧,就告訴他門里可能有危險!”
可他給陳警官打電話,手機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他和妙琳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陳警官電話打不通,他們又放心不下,無奈只好前往警局打探消息。
同事劉警官聽說他們要找陳警官,便說老陳幾個小時前出去執行任務去了,還沒回來呢,讓他們等一等。
杜安辰說他之前和陳警官有過聯絡,可是后來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擔心他有事,所以才來警局問問。
劉警官笑了,說老陳可能是執行任務不方便接電話,叫他們不要擔心,還是說最近沒聽說局里有什么危險的任務。
在他們的一再要求下,劉警官才拿起座機撥打了陳警官的手機,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聽,連劉警官也覺得奇怪,一個勁嘀咕:老劉這個家伙怎么回事,連局里的電話都敢不接!
后來又打了和陳警官一起執行任務的兩個同志的手機,也一樣是無人接聽,劉警官終于覺得事情不妙,急忙丟下他們向吳大隊長辦公室走去。
十幾分鐘后,他和妙琳看到四名警員全副武裝,急匆匆地駕駛兩輛警車呼嘯而去,警報器嗚嗚的叫聲攪得人心不安。
他不由和妙琳對視一眼,“看來是真出事了!”
妙琳點點頭,“一個小時以后就知道了。”
果然一個小時候,大隊長辦公室的電話鈴聲大做,劉警官趕忙跑了過去,他和妙琳也趁機湊了過去。
只見吳大隊長臉色鐵青,重重地掛了電話,見他和妙琳站在門口,立刻不悅地讓劉警官趕他們走,說不許閑雜人等影響他們辦公。
劉警官忙解釋說他倆是來找陳警官的,吳隊臉色一變,叫劉警官趕緊去找局里的電子解鎖專家,還要派一輛救護車去南山無影觀。
劉警官一聽到救護車不禁瞪大了眼睛,被吳隊拿眼一瞪才小跑著出去了。
吳隊打量著他們兩個,緩和了一下語氣,“你們找老陳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