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經理，這不是我不想做，是確實沒時間啊……忙著裝貨趕時效，我真的連上廁所都是用跑的！”
黃亞斌嘆口氣，桌上煙盒拿起來抽一根，點燃吐了口煙圈。
希望江川能夠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還真要加上天地物流的系統，自己吃飯都直接敲個洞倒算了。
只江川這邊盯一眼黃亞斌，靜靜問出來一個問題——
“黃總，你為什么沒空做天地物流的系統，反而有空做金能物流還有中建物流的系統呢？”
“……”
一時語塞，黃亞斌夾著煙的手頓在半空中，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沒等黃亞斌開口，江川已經繼續——
“金能物流那邊，不只是需要趕時效，如果有一票沒做系統，那就是五百，中建物流也是一樣……”
“就我們天地物流，不做系統屁事兒沒有，有時候說說情還就幫忙補系統走貨。”
“黃總是覺得天地物流管理輕松，就能夠放任自流嗎？”
幾句話像釘子似的直接扎過去黃亞斌，一下子被挖出來深層次原因，面上有點兒掛不住。
深吸口氣半晌，這才開口——
“是，江經理你說的沒錯，我忙著金能物流和中建物流的系統，就來不及天地物流的系統，我是怕扣錢，可我是真的趕不及啊……”
“所有系統都要我一個人弄，我根本沒那個時間去搞！”
“所以我說讓黃總你請一個營業操作，專門做系統。”
江川話音剛落，黃亞斌已經聲音高八度——
“那得要錢吶！”
“而且萬一要是錄錯了，一票五百我咋個撐得住！”
“……”
江川是真……無言以對。
這世上，真有能夠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兒嗎？
怕不是在做白日夢。
“呼……”
定了定神，江川也是看明白黃亞斌的性子，鉆進去牛角尖里面出不來了。
“黃總，這件事情，我希望黃總好好考慮考慮，公司管理寬松，不用罰款來約束，是因為我覺得不需要……”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說話得聽，我不想拂了誰的面子，但也希望大家伙兒能夠尊重我，尊重公司。”
“大伙兒一起撐著天地物流，是希望天地物流越來越好，而不是一人扯一個后腿，那有什么意思？”
“今天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我也不想說其他的，給黃總兩個選擇——
“第一，找一個操作，這邊總部會幫忙培訓，金能物流和中建物流的系統我也會，可以順便幫忙一起培訓了。”
“第二，黃總剛才也說了，崇南市物流公司多競爭大，既然黃總不珍惜，那我就換一個珍惜的。”
“這邊我應該要明天晚上才上去，中間這段時間就給黃總好好考慮，是要選擇哪一個？”
說完之后，也沒管黃亞斌愣在原地不說話，直接起身下樓。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黃亞斌也是這么大個人了，聽得懂自然聽得懂，愿不愿意懂，就看他的選擇了。
自己是公司的運營經理，需要保證的是公司的正常運營，而不是當保姆，專門給人擦屁股。
“呼……”
出門抽根煙，感覺腦子稍微松快些。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兩點，就近打了一輛出租車，過去汽車站。
從車站坐車，約摸五點，這才到了上營區，以前來過幾次，雖然每次都忙慌慌的，不過也還記得路邊的風景。
轉趟車，五點半下車，走幾步就過去了街邊一個鋪子。
也不知道是剛好還是湊巧，正在開單的黃義坤抬頭，兩兩一個對視，當時就怔在原地。
一米八的漢子，雙眼熱淚盈眶，給邊上老婆嚇得不輕。
藺瑤順著黃義坤眼神看過去，也當場愣住，片刻回神趕忙上前給江川拉進來。
“嫂子，坤哥，好久不見。”
“你小子……”
黃義坤大力拍過去江川肩膀，聲音卻當場梗在喉嚨出不來。
藺瑤揉了揉眼睛，忙著給倒杯水，拖過去沙發那邊坐下——
“江川喝水，你們倆敘敘舊，我先去把單子開了。”
“謝謝嫂子。”
江川點點頭，也禁不住揉眼睛，雖然有預料到再見的時候，但心里激動還是難掩。
“你小子出來怎么沒告訴我們，我們好去接你啊，既然這會兒過來，就在鋪子上做，等之后中建物流有合適的站點，我給錢你去開一個，咱們兄弟從頭再來。”
黃義坤話里感慨，有點兒怨江川不拿自己當兄弟，但也欣慰江川念著來這兒找自己。
既然到了這兒，就不可能讓江川空手回去，自己這個做大哥的那些年承的情，還一輩子都還不清。
揉揉鼻子，江川挺感動，不過自己這次來不是準備投靠黃義坤，而是有另外的事兒。
“坤哥，過去的事兒都不說了，其實我這會兒在天地物流當運營經理，這次過來，是想看看你們做得如何了……”
“天地物流？是那家省內物流吧，好像是個姓姚的老板幾年前收購的。”
黃義坤想了想，倒是對這邊有些耳聞。
江川點頭。
“對，這邊因為我們的網點在陵嘉區，羊德市的曹總有個客戶在上營區，陵嘉區暫時沒有實力開全境，送貨上營區的送貨費也挺貴，所以我想找一家跑上營區的專線合作。”
和黃義坤也不用打什么啞謎，自己兩人認識二十多年了，還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
真三緘其口的話，就確實見外了。
黃義坤聽著江川說的倒也不客氣，點了點頭。
“這都是小事兒，你搞個合同加盟就行了，這邊雖然在做中建物流，不過你的忙我肯定幫。”
“坤哥，其實我想著是如果你們有熟識想做這行的人更好，我知道中建物流那邊管得嚴，要加上天地物流你們壓力也大，到時候忙中出錯，反而都不好。”
抿了抿嘴，黃義坤稍有幾分沉默，江川這話也有道理，要真加上天地物流那邊的話，自己這兒要添置的東西不少。
正琢磨著，旁邊開單的藺瑤忽然開口——
“對了，小軍兒不是剛回來嗎？上次來說想做物流，不然問問他愿意不愿意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