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
在凌楓紅線的牽引下,四人離那座最高的砂巖崗越來越近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天氣似乎越來越熱了。”金紫寒瞇著眼看了看眼前的高崗。
“老頭我也覺得,我這棉布衣衫都要被汗水打濕了。”老頭擦了擦額角的汗,“仿佛我們越靠近這最高的砂巖崗,就越覺得熱了。”
“即使溫度這么高了,你們看腳下這沙子,”凌楓用腳碾了碾沙子,“還是濕潤的。”
“真真是奇怪啊。”老頭感慨道,“我還從未見過能在這么久的日曬下還保持濕潤的沙子。”
日曬?阿洛心里一驚,她抬頭看著那輪懸掛在熊熊燃燒的天空中的太陽,阿洛心生懷疑,這詭異的高溫真的是由這太陽引來的嗎?
這太陽和往常的不同,即使阿洛直視著它,也沒有被它的光芒刺到眼睛。
像一面反光鏡子,阿洛心想,反射著天空的火光。
阿洛又低下頭專心牽著馱駱往前走。
這高溫是因?yàn)檫@片燃燒的天空嗎?
為何腳下的沙子還是濕潤的呢?
“我們快到了。”凌楓的話打斷了阿洛的思緒。
“我看阿洛姑娘牽著馱駱上巖崗怕是不容易,”金紫寒提議道,“不如讓凌楓幫忙牽著吧。”
“不打緊不打緊的,”老頭緊忙推辭道,“金少爺與凌公子護(hù)著我們本來就不容易,這時候要牽著這馱駱怕是更要累贅你們了,還是我們自己來就好。”
“這砂巖崗可不矮,我看這馱駱馱的也十分吃力,阿洛姑娘身板也小,”金紫寒扇著扇子,“上去可不容易呢。”
“不了不了,老頭我去前頭牽著,阿洛在后頭推著馱駱就好。”老頭說著擺了擺手,“不必勞煩二位。”
阿洛本想說自己牽著馱駱留在下面便可,又害怕這詭異的荒人崗再生出什么異象來,要是一時尋不到他們可就不好了,便沒有開口。
“既然曾老爺堅持,那便算了,”金紫寒又對凌楓講到,“我們這便上去吧。”
凌楓點(diǎn)了點(diǎn)頭,踩著砂巖崗?fù)怀龅牟糠謳讉€飛躍便輕松登上高崗的半腰處,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危險,便對地下的金紫寒他們喊道,“沒有什么異常,可以上來。”
“曾老爺你們走在前頭吧,我們后面護(hù)著你們便是。”
“多謝金少爺。”老頭道完謝便拿起阿洛遞來的韁繩,牽著馱駱從一個緩坡登上去,阿洛緊跟在后面。
“其實(shí)我也有法子讓這馱駱留在下面便是,不過我看曾老爺還挺看重這馱駱的,一路上都得阿洛姑娘牽著,”金紫寒看著前頭兩人略有些吃力的背影接著道,“這大漠又古怪的很,為了避免丟了曾老爺?shù)臇|西,我們還是自己牽著的好。”
“自然是金少爺想的周全。”走在前面的老頭雖說牽著馱駱有些吃力,卻也不似尋常的老人家一般爬了幾步便氣喘吁吁,曾順看著很有精神的模樣。
與身負(fù)原力的凌楓金紫寒不同,老頭與阿洛費(fèi)了些力氣才牽著馱駱順利登頂,不過如此順利也要多謝一路沒生出別的怪事。
“沒有風(fēng)。”站在高崗頂上的凌楓自言自語了一句。
“讓我們來瞧瞧這里到底是有什么古怪。”金紫寒幾步走到凌楓身旁,他放眼望去,除了胡亂分布著的亂崗,這里似乎也沒什么異常。
“看著唯一古怪的,也只有這沙子了,”金紫寒托著下巴,“莫不是這沙子里被人動了手腳?”
“這里除了我們什么人都沒有,怎么會有人動手腳呢?”老頭松了松肩膀道,“別和那穆勒迪一般,是這沙子也帶著原力呢!”
金紫寒搖了搖頭,“我前面感應(yīng)水源時試了,這沙子是普通的沙子。”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對著老頭道,“這里怎么會沒有別的人呢?曾老爺之前不也碰到了玉亭的人嗎?”
“金少爺說是那些玉亭的人動了手?”老頭疑惑道,“可我看著他們不像是什么壞人啊。”
“玉亭的人一向自命不凡心高氣傲,他們會出手相救二位也是出乎我的意料,”金紫寒的眸色冷了幾分,“在他們眼中,普通的凡人不過螻蟻而已,或生或死都不會入他們的眼。”
“竟是這樣嗎?”老頭語氣低了些,“唉,老頭我當(dāng)時求他們來著,可能是見我們可憐吧。”
金紫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專心觀察起四周。
“這天真是太熱啦。”老頭低聲嘀咕了一句,對阿洛說,“取些水吧,這日頭曬的我快受不住了。”
阿洛聞聲從腰封的儲物袋里取出一只水囊遞給老頭。
“你也自己取著喝些吧。”老頭從阿洛手里拿過韁繩,“我牽著它就行。”
阿洛看著老頭的目光有些疑惑,這老頭主動來牽著繩子讓自己休息?
老頭看到了阿洛的眼神,他走進(jìn)她低聲說了句,“我們估計得在這呆一會了。”
說完便牽著老馱駱去了另一邊。
阿洛不知道曾順口中那句還要在這呆一會是什么意思,但她著實(shí)也渴了,便取出另一只水囊來。
阿洛仰頭喝水,視線正好與那道裂縫相對了。
在阿洛的視線中,從裂縫中灑下來的黑色光線籠罩了這一片崗頂,那光穿過自己的手和手里的水囊灑到自己的腳上。
她細(xì)細(xì)看著頭頂那道裂縫,在那裂縫微微張開的口子里,除了黑暗,似乎還有什么東XZ在里面。
她往旁邊走了幾步,想繞過這濃重的黑色光線去往光線略淡的地方,她想看清那裂縫里究竟藏了些什么。
她邊走邊看著站在高崗邊上的金紫寒與凌楓,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看向自己,便肆無忌憚的打量起這道裂縫來。
俄而似乎有微風(fēng)拂過面頰,阿洛隔著臉上的面具卻感受到了那份輕柔,她環(huán)顧四周似乎并沒有起風(fēng),阿洛有些疑惑,當(dāng)她再抬頭時,那裂縫正在緩緩的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