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爽緊皺著眉頭。
雖然大部分常山的兄弟都跟著鐵匠鋪遷往了礦山,但他仍舊還是在楊家安排了人留守,之前通過對講機報告消息的便是那名留守在楊家的隊員。
而那名隊員此時竟找不到了!
楊爽不由得擔心起來,雖說他不是真的趙云,但這些人畢竟也算是跟了自己幾個月,怎么也有些感情了!
惱怒的楊爽一把將睡在地上裝死的大管家提了起來,先是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而后拔出了靴筒里的匕首頂在了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問道:“我留在這的人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礦山!人被二少爺帶到礦山去了!”
挨了頓打且又被匕首頂住的大管家全然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回答得非常順溜,也不等楊爽再問,直接就將他們來了多少人,領頭的二少爺是誰,目的是什么統統托盤而出。
原來領頭的人并不是這位大管家,而是顧氏的二少爺顧工,也就是王琦所謂的二舅哥,一行人來此為的自然就是礦山。
“你的硬骨頭哪里去了?剛剛不還罵我呢嗎?啊?!”
說著王琦使勁擰了擰大管家的臉頰,剛剛他動手時這大管家可沒少放狠話,眼下竟對人下菜,想到這,王琦掐住臉的手不禁又加重了力道。
大管家痛楚的哀嚎起來,不再顧及顏面,開始求饒了起來。
“行了!將他帶上!走!”
楊爽轉身便走,此時的當務之急并非是懲戒這大管家,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礦山。
自尋不見顧氏那一百多號人馬開始,楊爽心中便隱約覺得不安,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眼下他不敢再耽擱,命人押著大管家就直奔礦山。
對于礦山本身楊爽并不擔心什么,山就在那它不會跑,里邊的礦也不會飛,就算礦都被人搶走了他也不在乎。
他擔心的是駐守礦山的常山小隊還有從洛陽跟來那群婦孺的安全,顧氏的人之所以興師動眾來此,目的已經很明確,為的就是要用那一百多騎兵強奪礦山。
既是搶奪那就少不了兵刃相見,雖然常山小隊都配備了無比精良的裝備,但畢竟人少,且一路跟著他的那群婦孺基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再者礦山上還有很多百姓,傷及無辜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簡單交代了幾句后,一行人便快馬加鞭直奔礦山,而大管家則被五花大綁,猶如畜生一般被吊在阿布騎的馬側邊。
此時的大管家雖然屈服了,但他心不服啊!
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地位,都遠不是眼前這些鄉野村夫可比的,眼下他的屈服只是權宜之策,待這群人去到礦山,見到那一百多的鐵騎,定會為之顫抖。
與此同時,這大管家心中也仍舊很疑惑,帶著獠牙鬼面的這幾人到底是什么來路,領頭的那位少年又是何人?
能坐上大管家這個位置的他很善于察言觀色,已經看出了這群人領頭的并非是那窩囊的贅婿,而是那位拿著長槍的男子!
一行人快馬奔馳,待來到半路時楊爽隨身攜帶的耳麥中突然傳來了聲音。
臨近礦山,之前在赤壁配備的近場通訊設備出現了接收到信號的噪聲。
楊爽一邊策馬奔馳,一邊接通耳麥呼喚了起來,但回應他的就只有呼呼地喘息聲,而這喘息聲中似乎還夾雜著鐵器撞擊的鏘鏘聲。
楊爽心一沉,暗道不妙,明白那邊肯定是打起來了,而除開跟在自己身旁的人外,此時礦山那邊能打的就只有十多人,其余的都是當地的百姓和從洛陽就跟來的婦孺。
“快!再快點!”
楊爽猛揮馬鞭,將速度提到了極致,阿布幾人緊隨其后。
幾人本就馳騁疆場,御馬自不在話下,但這可苦了和人同騎一匹馬的王琦。
王琦本身就不會騎馬,穿過來后的楊晨同樣也不會騎馬,馬匹加速奔馳后異常的顛簸,他只能緊緊的抱著騎馬的人,以防自己被摔下去。
疾馳一陣后一行人終于臨近了礦山,沿途見到了不少從礦山中慌忙跑出的百姓。
根本不用去查問,楊爽便知道礦山肯定因顧氏的人馬發生了騷亂。
也正如楊爽所料那般,此時的礦山上的確是一片混亂,身穿鎖甲的騎兵們正在四處抓捕山上的百姓。
經過數日的傳播,礦山的事在周邊已經算是人盡皆知了,山上的百姓自然不少,即便是在夜間也有數千人在挖礦和煉鐵,白天那就更不用說了。
騎兵的進入就猶如是捅了馬蜂窩,受驚的百姓們自然聞風而逃。
騎兵雖然僅僅只有百人,但他們見人就抓,見屋就圍,在馬鞭和兵刃的震懾下不少百姓都被截下了,被團團圍住的鐵匠坊里自然也沒跑出多少打鐵的人。
騷亂一陣之后,一位穿著白衣的男子緩緩從馬車里走了下來,在仆人的指引下他好奇的走進了鐵匠坊里翻看了起來。
此時的鐵匠坊一片凌亂,之前都還在打鐵的鐵匠們都已經顫顫巍巍地蹲在了不遠處,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打了一半的彤紅鐵塊。
顧工抓起了一把銀白色的還原劑,好奇的捏在手里搓了搓,而后又湊近聞了聞,仍舊沒有搞明白這些銀白色的粉末是什么。
“這些是什么東西?”
他隨即看了看跟在身旁的幾位仆人,見他們目光躲閃,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罵道:“一幫飯桶!”
一位眼力勁兒不錯的仆人趕忙從不遠處抓來了一名鐵匠,先是狠狠地踢了鐵匠一腳,讓鐵匠吃痛的跪在了地上,而后拽起鐵匠的頭發將鐵匠拖到了桌旁。
“這是什么東西?說!”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就只是讓我們淬鐵的時候加進去,其他的什么都沒說,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鐵匠開始哭喪著求饒起來,他只是臨近村落的村民,來此只是響應了楊家的號召,打鐵自然也是現學的,其余的又怎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