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殿一房間內,偏僻的連陽光都照不進來,烏漆嘛黑。黑暗中,負行云守候在一處屏風面前,看著其上有微弱的光線在連接,延續,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最終,一道圓圈內有無數陣紋交疊,微光愈加明亮。
“行云,你怎么主動聯系起我來了?”一道雄渾的聲音似好奇。
“我與你做一筆交易。”
“哦,說來聽聽?”
“我要一你的養魂木。”
“負行云,雖然我對你有些興趣,但你好像還沒資格與我開玩笑。”男聲似不滿,如同附著有一絲殺意,負行云也不由的抖動了兩下。
“我找到一位稀世寶體,且還是位靈秀丫頭。”
“呵呵,稀世寶體?負行云,你確定你沒有弄錯?”雄渾聲音似戲謔。
“哼,信不信由你。”
“負行云,你知道騙我的后果?”這人嚴厲道。
“帶著養魂木過來。”負行云揮袖,切斷的陣法傳音。
于此同時,一處血色之地上,陰風怒號,一座由骷髏搭建的宮殿里,一道修長的身影盤坐在一塊血玉之上,突然一個起身,腥氣血色直沖天際云霄。
“血屠出關了。”有人抬頭看天,顫抖著。
“主人。”不多時,一位黑袍人影跪迎在地,猶如匍匐。
“通知四大護法,隨我出一趟城。”
“是”奴仆倒爬后退,不敢亂視。
而血屠則繼續行走,最后來至一片血池之上,血池方正,莫名古樸材質,其上遍布古老魔紋,似有吞天之象。
血色通紅之中,一方血泉沸騰冒泡,血霧彌漫濃厚中,還見一顆細小的紫樹扎根著,似有不舍。
不過,轉眼,就一把將其連根收取。
正調頭打算離去時,突然腳下步子又是一停,猶豫著將這方魔池也是收了起來。
“哥哥,好些了嗎?”花花手托著腦袋,關注著秦凡。
“好些了,只是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秦凡蹙眉,而且,他的傷勢也并沒有痊愈,本源受損,一身戰力流失了許多。
雖說有辦法解決,但他卻并沒有著急,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皋”一只大鳥突然急速而來,巨翼卷起層層細沙。
“走。”
云殿之中,一眾再次聚集。
“秦公子這是怎么了?”負行云看著秦凡嘴角溢血,有些詫異。
“無事,你可是有辦法了。”
“是,的確有辦法了,只不過有些風險。”
“什么風險?”
“我聯系來人是我在觀瀾城的一位故人,只是此人多覬覦我,而且,此人性情暴戾,稍有不順,便會大開殺戒。”負行云慎重道。
“你想讓我怎么做?”秦凡直視著負行云的眼眸,意圖發現什么。
“我需要布置一門陣法,關鍵時刻可以用來震懾他。”
“哦,此人實力如何,需要這般慎重對待?”秦凡疑惑,青銅的實力負行云應該見識過,可她還這樣緊張。
“實力估摸著與這位前輩不相上下,而且其手下眾多,萬一有什么遺漏,到時候我端秀島將再難平靜,還請秦公子體諒一二。”負行云躬身。
“這樣倒也是合情合理。”秦凡點頭。
“我需要布置的陣法名為驚夢煉魂陣法,此陣乃是一門神魂陣法,即便是王者強者都要小心,只是如今還缺少有一種神魂寶料,不知秦公子可否提供?”負行云呼吸微沉了一下。
“神魂寶料,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秦公子也沒有嗎?”
“正是,這類寶物我也沒有隨身攜帶。”秦凡沒有立刻答應,他想看看負行云說什么。
“沒有嗎,那真是可惜了。”
“那我另想辦法吧,到時候我會再通知秦公子。”
“好。”
秦凡一眾再次離開,而負行云則是看了一眼啼血花藥,后來至云殿一處密室。
密室之中,無數陣紋漂浮,黑暗中隱隱發亮,這是一處陣法閣樓。
若是秦凡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其內陣法品質高低不齊,上至內圣級別,下至煉體級別,且粗略不一,佛妖魔道陣法皆有,粗略估計起碼有上萬數量,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些都是怎么來的。
而負行云腳步不停,直往深處,來至一處墻壁后,又手捏復雜印記,接著,再次有一道密室打開。
瞬間,一陣夢幻光芒耀眼,有莫名材質的陣旗懸浮半空,靠近之后,還隱約有哀鳴聲音傳來,似驚恐,似悲傷。
停駐了許久,深深的嘆了口氣,負行云手捏傳訊玉符,命令道:“端秀島所有人,來陣法閣集合。”
一時間,端秀島眾人忙碌了起來,數百上千,清一色的女子齊聚云殿陣閣。
“寨主大人!!!”細聲匯聚如春雷。
“血屠來襲,時間緊急,我就不多說了,大家一個個的進入密室,不可混亂。”
“是,寨主大人。”一陣女子皆是信服,無一人有異議。
“哥哥,她們怎么都跑上去了?”
“不知道。”秦凡凝視著。
與此同時,一處閨房內,亂云還在昏迷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負行云再次相邀秦凡。
“負寨主,你寨中人怎么都不見了?”
“血屠來襲,我必須保護她們安全,她們全都被我移至安全地方了。”負行云語氣清冷。
“此事算我秦凡欠你們的,事成與不成,皆有厚報。”
“對了,一會兒血屠來后,你們千萬不要講話,只管由我來負責就是了。”
“好。”
等待期間,花花有些耐不住性子,東張西望著。
“咦,這些啼血花藥怎么又是衰落下來了?”
“你是不是又澆淋了鮮血了?”花花有些生氣。
“啊?這,我剛才順手就澆了一些。”負行云一驚。
“你,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些啼血花藥承載不了太多生魂,你怎么就不信呢?”
“哥哥,你在幫她一回吧。”
“算了,等等吧,血屠的事情要緊。”負行云阻攔在前,明顯異常。
“好吧,隨你。”秦凡眸子一縮。
正準備詢問的時候,突然一陣壓抑感覺襲來。
“他來了。”負行云望著灰色海洋之上。
“嘶,好濃重的血腥氣味。”秦凡當即變臉,這股氣息雖然不抵萬痕峽谷內的血氣,但混亂之中,又多了許多暴戾與冰冷。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秦凡看著負行云發現她也在渾身顫抖。
“哈哈哈!”雄渾聲音遠處擊碎了波濤,一道血色身影破浪而來,其身后還跟著四名黑袍奴仆,全身血色符文怪異,氣勢也是嚇人。
“清一色的內圣武者。”秦凡臉色難看,特別是最前一人,感覺強的離譜,從他身上能嗅得死亡。
“記住,不要說話。”負行云小聲道,接著,就漫步迎了上去。
同時,周身服飾變化,化作鮮紅,且有大片風光裸露。
“行云,能讓你主動邀請,這可不易啊。”血紅身影瞬間降臨。
直到這時,眾人仍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見他修長的身形,修長的白皙玉手以及血色如玉的指甲。
“尼瑪,還沒進城呢,就遇見這樣的狠人???”秦凡多少有些郁悶,不過,也是鎮定不少。
“血屠大人。”負行云嬌媚一笑,欠身再次泄露春光。
“哈哈,行云,你難道是想通了,要隨我一起觀瀾混海,逍遙自在?”血屠直接一把摟住了負行云的腰肢,長笑著。
“這么多年,行云也想通了,也累了,只要你能答應我最后一件事情,行云就隨你食血噬髓。”負行云沒有抵抗,任由血屠撫摸。
“哦,可是何事啊?”
“只要你將養魂木留著這里,我就隨你離去。”
“哈哈,早知道你忘不了耿逝水那偽君子,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只怕忘了吧?”血屠血發有靈性般的纏起負行云的面頰,冰冷之下,負行云一陣嬌顫。
“我都在你手上了,難不成你還怕我反悔不成?”負行云掙脫開血屠的糾纏,搖擺著來至血蹄花藥前。
“即便再愛他又如何,他終究是負我而去。”
“我要拘禁他生魂千年,叫他嘗嘗等待是何滋味。”負行云突然發飆,全身魔氣升騰。
血屠眼瞧著魔氣流轉,疾步上前,一把再次摟住她的腰肢。
“急什么,答應你就是了。”貪婪般的吸了一口魔氣,血屠揮手。
下一刻,一細小的紫色小樹連根落下,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扎根啼血花藥之間。
似霸道,似貪婪,紫色根須下不斷的蔓延四周,就如同血屠對待負行云一樣,纏起它們的嫩葉盡情的索取著。
“嘶”
“啊”
啼血花藥劇烈抖動,似驚怒,似害怕,它們正在被養魂木吸收。
“好寶物。”秦凡心底暗贊。
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啼血花藥皆是被吸收殆盡,猶如干枯般的蔫卷著,有的甚至直接化作碎渣,隨風飄逝。
而孕育其中的生魂也是毫無意外的轉移至養魂木中,在壯大。
“等一下。”花花看著緊剩的啼血花藥,有些可惜,出聲阻攔道。
“嗯?”血屠轉頭。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丫頭,稀世寶體?”紅光投射而來。
剛想上前,卻被一道黑袍身影阻攔。
“嗯?”血屠輕咦,立馬,身后也有一黑袍奴仆上前。
似殘忍,殺戮果斷,黑袍人一出手就是殺招,單指直點青銅面額。
可是,事情哪有這般簡單,青銅也是點指相迎。
“轟”純肉身巨力,氣勁相碰下,轟音震耳。
青銅原地不動,黑袍奴仆倒退三步,且一指呈現出詭異的彎曲模樣。
可即使受了這樣的疼痛,黑袍人仍是一聲不吭,像是行尸走肉,沒有感情。
“退下吧。”血屠開口,繞有興致的盯著秦凡。
“好重的尸氣,敢問道兄名諱?”血屠看青銅有異樣眼光,不過,行動隨意,壓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