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到你父親了嗎?”凡林居內的一處泉水旁,中年人詢問林青青。
“我也不知道,父親一直沒有回復我。”
“若道呢?”中年人緊接著又問道。
“出去了。”
“嗯,等再過幾天,就不要讓他出去亂跑了。”
“嗯,知道了。”
“轟”又是悶雷的聲音響起,九山城再次劇烈的抖動起來。似早有了準備,城中眾人皆是開啟陣法,同時關注著這次山動的動靜。
烏云密布似要頂頭壓下,云氣翻滾轟鳴悶雷不止,山搖地晃間,碎石裂縫起。突然,又是一道光芒沖天而上,直插云霄,厚密的烏云都被捅穿。彩色般的霞色光柱刺目,第八塵山撕裂著脫離了九山主體。
數萬丈高的如葉片模樣的塵山向外不斷傾斜,直至纏繞的符文鎖鏈繃緊為止。無數道符文鎖鏈散發明亮的光,且變化如游動般纏繞起分離出的塵山,不斷的維持穩定。
不多時,山動停止,大片的霞瑞彩色能量逸散漂浮而起,不斷的使周邊的生靈發生蛻變,即便是普通的山石,此刻都在慢慢的吸收,微弱的發光。
大群的武者趕到,不斷的收取著四逸的天地能量,九山不停歇的喧鬧了起來。
驚雷云聚天地顫,猿啼鳥去重山散。璀璨霞光靈蛻變,異草芳香斥九山。
……
億萬里外群山溝壑之中,一處山崖仿佛連接天地,遠遠的超出附近的其他山峰。如云層階梯,一重一重的來到山頂,一片似彩色的濃厚云層蓋頂,蔓延覆蓋著如遮天蔽日。
不過,此地卻明亮無恙,云層中由雷電化液而凝聚成一片無邊海洋,似波瀾平靜間,映射著彩色明亮的光,猶如仙地。
此時山頂周圍繚繞著如雷般似憤怒的咆哮,似絢似幻間,隱隱的看見一只紫色的龐大身影晃動著,還有一道微弱的白色光影。
淡淡的透明屏障內彩光琉璃,一處洞天秘境,如須彌芥子空間,無邊無際。
一只通體紫色的巨大妖獸不斷的低吼著,發出如炸雷般的轟鳴,同時,周身流線型的光滑鱗甲上特殊的凹陷內有雷霆流淌的痕跡,宛如火燒,霸氣十足。
此為王者境大妖紫焰雷霆獸,肉身超絕,天生掌控雷霆之力,有著一絲成圣的可能,乃是這群山方圓萬里的霸主。
“人類,你擅闖我秘境,還想要大藥天雷液,你是在做夢嗎?”如雷的聲音響徹天地間。
“哦,看來我先前講的都沒用啊。”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絲毫沒有面對王者境大妖的恐懼。
只見此人一襲白衣,攔腰的長發隨風飄舞著,俊俏的面容上,一雙銳利的眼睛如劍如光,令人不敢直視,而那不知多久沒有搭理的雜亂胡須更添加了一股威武氣勢。
“我只再問你一遍,交不交出天雷液?”一道明顯冷厲的聲音響起。
“哈哈,好大的膽子,你區區內圣境,也敢這么跟我說話,是在找死嗎?”王者境界的大妖似笑的仰天大吼。
“殺”一聲淡淡的話音剛落,異象驟然升起。
光芒流轉,日月同現,星光璀璨,銀光傾灑,匯若大河,似純凈似無暇,這是人體異象——銀河漫日月。
人體異象,無人知道是如何修煉而出,不過,但凡能修煉出異象的,無一不是頂級妖孽。異象賦有的特殊奇異的神秘力量,足以使得修煉者可以越大境界殺敵。
不過,此時此人的異象卻多了一層淡淡的紅,變異了一般似被血水沁染過。
星河攪動間,無量的銀光灑下,似九天飛瀑,直直的朝著紫焰雷霆獸淹去。巨大銀色星河飛瀑如重萬鈞,直壓的妖獸抬不起頭,任憑它如何掙扎怒吼,雷霆激蕩,始終無法擺脫束縛。最終,被無數銀光淹沒。
同時銀河中的一顆顆大星閃爍光芒,如同千萬劍光,直接將紫色大妖粉碎,團團血沫也被銀河沖刷不見。
至始至終,這人無半點多余動作,衣袍咧咧間,王者境大妖幾息間便化作虛無。
恍若平常無事,探查鎖定了一個方向,這人踏步御空而行,衣袂飄舞著消失遠處。
……
小樓內,秦凡仍處于入魔狀態,且憑著意境保留著最后的一絲清明。
入魔狀態下的秦凡,此時被濃郁的漆黑魔氣籠罩包圍著,宛若一漆黑大繭。而大繭之上還交織有密密麻麻的奇異玄幻的魔痕,似血紅閃爍間,能看見有細小經文流動著發著光。
偶爾,還傳來有微弱的轟鳴聲,如妖魔嘶吼又似神佛吟唱,神異之極。
繭內,更是朦朧混沌不清,如幻化新生的小世界。黑色如霧,茫茫渺渺。銀色的符文幻化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頂天立地的金色戰神靜靜的佇立,承天托地;諸佛間千姿百態,如渡世傳道;絕世大兇丈行世界,幻化無數禽獸草木。
除了原先功法中經文的不斷融合,過程中,更是衍化誕生了許多新的奇異經文。新生經文似蘊含原始的力量,不斷的融入秦凡體內,滋潤改造著他肉身體質。還有牽引著縷縷不知從哪來的奇特能量物質,不斷的為他洗禮。
道音輕鳴,通體晶瑩發亮中,不斷的有絲絲黑灰出現,體內深處被隱藏的雜質被洗出。肉身也在重新調整,這是在脫胎換骨,重塑體質。
……
“花花,我回來了。”無咎剛一進院門,便大聲喊道。
“花花,我給你帶了一些草藥種子,你看看。”無咎將多種草種種子鋪在石桌上,這是他沿途看見的小攤上購買的,雖說品級不高,不過卻也不多見。
“哼,趙無咎,你還有臉回來?”花花剛出來,就逮著無咎責問道。
“我,我怎么了?花花。”無咎一臉懵。
“哼,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現在人家找上門了。”花花一副看透你的表情,雙手環抱著。
“什么,我”無咎滿臉黑線,這都是那里的事。而且,你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知道什么叫沾花惹草啊。
“到底怎么回事?”無咎拎起花花。
“你,臭無咎,你快放開我,在外面欺負別人,回來了還要欺負我不成。”花花仰著圓圓的腦袋質問道。
“沒有,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哼,今天有個好看的小姐姐找你,一聽你不在,就傷心的走了。”
“她說她叫什么了么?”
“沒有,人家都要哭了,還有心思說什么。”
“我們來這里才多長時間,我一直都刻苦修行,至今聽到的女人名字不過一個,不對,兩個,咦,不對,是三個?”樓小劍與程蝶衣算兩個,那個叫趙大嬸的算不算,無咎也不知道。
“你看,你還不承認,我說你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原來,你是做壞事去了。”
“師妹,難道在你心中,師兄我就是這樣的人嗎?”無咎一臉冤枉。
“哼,我也是現在才看清你,等師傅出關,我就告訴師傅去,看你怎么辦。”花花不等無咎解釋,就跑回了屋里。
原地,無咎愣了半天,只覺得滿腔的委屈無法宣泄,順手下意識的便將小孽龍放了出來。
此時的小孽龍只有兩三米長,如鱷如牛的頭顱上頂幼角,其上不時的有光華流淌。如蛇如虬的身軀包裹著黑紅鱗甲,背滿銳角,腹有四爪,鋒利如刃。黑紅光芒如云霧,全身散發一種至邪至惡的氣息。
數月以來,在孽龍精血的蛻變改造下,小孽龍的境界不升反跌,如今只有煉體極限的程度,不過它這是在蛻凡,重塑根基,乃是無上的造化。
此時修為雖降,不過肉身根基卻成長的極為可怖,竟然達到了二十萬斤左右的巨力。
讓無咎感嘆,不愧是恒古大兇,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收服此兇的信念。
如今的無咎已不再是當初,不需要時刻保持孽龍的虛弱,以他如今的實力,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它較量。
果然,小孽龍兇悍異常,豎瞳直直的看著無咎。
如今,對無咎已經不知道什么感覺了。恨,最多不過是將他扒皮抽筋而已。謝,不過就是血脈蛻變,重塑根基罷了。如今,孽龍什么都不想,就要好好的教訓無咎,讓他嘗嘗被無情蹂躡數月的滋味。
原本就血紅的豎瞳此刻更加的鮮艷,直接就騰起纏繞了上去。
可惜,無咎此時也是一肚子委屈沒處發泄,放它出來,不就是發泄的嗎。于是同樣,無咎提著拳頭就揮舞了上去。
一把撈起孽龍的尾巴,將其來回翻砸。同樣,孽龍盤繞著無咎的手臂,就是一陣痛咬。
兩位似完全不用功法術法,完全憑借著肉身,使用最原始的搏殺動作,來發泄著各自的不滿。
無咎不斷的用拳頭砸,用腳踹,而孽龍則一直用牙咬,用爪子抓。
不多時間,無咎便滿身牙印血痕,孽龍則是骨折,落鱗。慘叫不止,尖嘶不停。
看著無咎與小孽龍的瘋狂腦殘行為,黑虎則是小心的閃躲連連,推著白皮小豬,一直退到院中拐角處的山石上,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