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莫淺瑤臉上從楚楚可憐立馬轉為心花怒放。
這下莫淺瑤倒是有些拿捏不定了，她不知道這樣突兀的說出來好不好。
她極力做思想斗爭，還是覺得應該說出來，她的南城不久前可是同意了和沈家的聯姻的。
她永遠都不會放棄，顧南城也只能是她的。
“南城哥……我有話跟你說。”她咬了咬嘴唇，小手緊緊絞在一起，欲言又止。
顧南城看向她，皺著眉：“什么話？”
“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她破罐子破摔。晶瑩剔透的眼睛帶著許多許多期許。
“我不知道。”顧南城轉過頭，不再說話。
“那現在，現在我說我喜歡你……”莫淺瑤有些局促，眼了蓄滿了淚水，還險些打翻了前面的果汁。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給不了你要的愛情、婚姻、幸福。我的人生里沒有這些！”顧南城目光冰冷。
莫淺瑤豆大的淚珠掉下來，模樣讓人憐惜，她呆呆的看著他，忘記了言語。
果然，在愛的人面前，人最容易變得卑微。
“我知道了，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會喜歡我？”她淚眼朦朧的看著顧南城。
顧南城看得有些心煩，卻也不能把人直接丟在這兒。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他看著前面哭得梨花帶雨的人，面上卻依舊清冷。
“你還沒回答我！”面前的女孩哭嚷著。
“你能不能不要在胡鬧了！你再這樣，我打電話讓莫叔叔過來？”顧南城厲聲道。
莫淺瑤立馬噤聲，空氣中只有她哭過后的抽泣聲。
“不用你管，我自己回去！”說完，就起身哭著跑了出去……
顧南城也起身追了出去，他還是不放心莫淺瑤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就這樣自己一個人跑回去。
關鍵是天快黑了。
她沒跑出去多遠，就在樓層拐角處，顧南城就追上莫淺瑤了。
顧南城伸手拉住莫淺瑤胳膊，似乎是早已料想到一般，就在觸碰到那一刻，莫淺瑤順勢反身抱住了顧南城……
顧南城作勢要推開她，只不過莫淺瑤卻抱得更緊了，她的臉緊緊靠在顧南城胸口。
“我為了見你，還挨了一頓罵……就讓我抱一下。”她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哭鬧還是害羞而變得紅撲撲的。
“放手！”顧南城冷著臉，扳開了莫淺瑤環繞著的手，強行將對方的肩膀支撐開來。
一字一句的說：“聽著！以后不準這樣。”
“現在，你馬上回家，免得你父親擔心。”顧南城的語氣不容拒絕。
莫淺瑤依舊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卻愣是沒有多說什么。
顧南城樓下叫來了司機，他正把莫淺瑤帶進電梯，準備送她走。
到下面一個樓層的時候，有人進來電梯。
我和顧遠澤剛剛吃完飯，也準備下去，只不過這個飯店的設計有些玄妙，就是大廳到二樓的距離要比平常的房屋高了些。
所以，乘電梯就是不二之選。
只是開門的時候，倒是著實驚嚇到了一把。
電梯里，顧南城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寒潭一般。旁邊的女子，就是剛剛趾高氣揚，華麗精致的莫淺瑤。她現在有些憔悴，鼻頭紅紅的，似哭過。他們兩人站在電梯一邊，誰也不說話，可我就是能看出來他們是一起的。
準確的來說，看清他們的時候，我已經半只腳踏進電梯了，我只能進去……
顧遠澤也同我一起進來，他同顧南城問過好，顧南城微微點頭，不再說什么。
他們認識倒是不足為奇。
只是我現在不知道說說什么好，只是背對他們，也沒和顧南城說話。
這短短幾秒，竟如此難熬……
出門時，我看見顧南城將莫淺瑤送上了司機的車，此時的莫淺瑤就像是一個怨婦一般看著顧南城，那模樣，嘖嘖……活脫脫一個受氣的嬌小女孩。
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哪里是我剛剛見到的高貴公主模樣，頂多是個豪門怨婦。
顧遠澤說要送我回去，我也沒有推辭，剛剛要上車，對面的顧南城朝我走過來……
“沈小姐，好久不見。”他的臉上稍稍有些溫度，卻也是轉瞬即逝的。
果然，云城的天，還是說變就變。
我看著他，穿過眼前的晦暗。我說我們上星期才剛剛見過的，顧先生。
顧南城:“正好，我送沈小姐回去，有話和你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順帶看向顧遠澤，就好像在交代一件事情一般。
顧南城不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他說有話和我說，就肯定是有事要和我談。
再想想之前，顧家家宴他接送我的時候，還是一副百般不愿的樣子。今天倒是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先回去吧！”我關掉車門，對旁邊的顧遠澤說道。
顧遠澤沒有多做聲，只是和顧南城打過招呼，就走了，那眼神中，好像還帶著其他顏色，不過天有些黑，我看不清楚。
我上了顧南城的車，他在駕駛席里打電話。
他跟對方說他先走了，就匆匆掛了電話。我聽見對方的聲音了，是個男的，貌似還有話沒說完……
“說什么？”我率先開口。
“剛剛的是莫淺瑤，她是莫家的女兒。”他淡淡的開口。
“我也略有耳聞，你不用刻意解釋。”我以為他會認為我會揪著這件事不放。
“不是。”他再次開口。
“后天是莫老的60歲壽宴，到時我希望我們一起參加。”
“顧叔叔的意思？還是我叔叔的意思？”我轉過頭看他。
“還是說是你的意思？”我又問他。
“不，這是所有人的意思，無論站在哪角度，沈小姐都應該去。”他看著前面，這次倒是有在專心開車。
他說的沒錯，無論是代表沈家，還是因為這段關系，我都理所應當要去參加才對。
這種場合，我今后都可能避免不了了。
“沈小姐好像不太想去？”他幽幽的聲音再度傳來，我能看到他泛白的指關節此刻正握在方向盤上。
“怎么會。”我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要么五光十色，要么漆黑一片。
這個世界沒給我們說“不”的機會。我們都做著我們自認為不太正確，卻又不太錯誤的事情。并為之孤注一擲，樂此不疲。
“到時，我來接沈小姐。”
“好。”我低聲回答。反正已經躲不掉了，要是不和顧南城一起，可能還會生出許多事端呢。
“你之前為什么拒絕莫家？還拒絕了莫淺瑤？”我突然想起今天吃飯的時候顧遠澤的話。于是就想從他這兒得出答案。再者，我發現只要是和顧南城說話，我總能單刀直入，不會拐彎抹角。
他的臉徒然沉了幾分，我不解。我不知道他這樣又是因為什么。
顧南城:“沈小姐似乎管得有些寬了。”
此時的他有些危險。
我：“……”
我猛然想起上次他送我回家時的經歷。
幸好，這次他沒有加速飆車，也沒有不看前面。
我終是松了一口氣。
說到底，他顧南城還是傳聞中殺伐果斷，充滿戾氣，不近人情的顧南城。
我自認，是我逾距了，問了不該過問的，說了不該說的。
我也不是唯一，更不是例外。倒是也是不必耿耿于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