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眠
木寇用堅韌的草木植物在面前編制了一個屏障擋住了黑發(fā)男子的這一擊,腳下碎落了一地的粉末,千苗昂頭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心里暗叫不妙。
看起來這個男人似乎是屬于天賦異稟那一類的人了。
江眠的表情依然很平淡,仿佛想要殺了木寇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而木寇卻緊緊皺著眉頭,他白凈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被從手心鉆出的藤曼纏繞的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綠幽幽的,隱約發(fā)著光的藤曼拳頭。
龍群似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紛紛張開翅膀,在天空中盤旋著,時而發(fā)出刺耳的鳴叫聲。
江眠向后退了退,張開手掌企圖發(fā)起第二次進攻的時候,千苗猛地發(fā)現(xiàn),怎么戰(zhàn)場上只有木寇一個人。
她在一瞬間突然慌張了起來,因為她一直以為的是大家一起面對勁敵,但是她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在昨天晚上,木寇剛剛分布好任務目標,所有戰(zhàn)斗力都被派出去執(zhí)行新的一輪任務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城堡里能打架的人,只有木寇自己。
一股強烈的絕望感籠罩在千苗的頭腦里,又是一陣震動感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再一次探出頭。
江眠突然消失在了他本來應該在的位置上,幾乎在一瞬間,他出現(xiàn)在木寇的面前,木寇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慌張了起來,他張開手掌,手掌距離木寇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說時遲那時快,木寇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拳頭擋在黑發(fā)男子的張開的手掌上。
巨大的轟鳴聲把千苗震得耳膜開始鳴叫,她下意思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森林里的鳥都尖叫著飛離,整個天空亂作一團。
千苗嚇得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如果這一掌不是被木寇接住了,而是正對著他的臉打了出去,那他的頭都會被崩飛吧。
顯然江眠也沒有想到木寇會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兩個人都被氣浪掀了出去,后退了好幾米。
木寇皺緊著眉頭,額前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接到這一掌的他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已經(jīng)被武裝好了的手上從條條藤蔓中滲透出了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
“江眠……你也不行啊,哈哈。”木寇盡量表現(xiàn)出一副自己很輕松的樣子。
江眠不以為意,開口說道:“你打不過我的,跟我回去吧。”
木寇嗤笑一聲,張開雙臂從下而上把手揮了起來,突然地面一陣顫動,無數(shù)藤曼樹根荊棘從土里破土而出,翻涌在腳下的土地上。
江眠失去了落腳的地方,向上一躍跳到了飛到他身旁的一只飛龍身上,此時地面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在房間里偷看的千苗震驚于木寇的強大,原來他之前所說的自己太弱了,只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而已。
其余的幾只飛龍見事態(tài)不妙,紛紛準備加入戰(zhàn)斗,有兩只沖在前面的飛龍俯身準備沖下來抓爛木寇的臉,卻被木寇身旁地面上的植物攀上了身子,堅韌的藤曼纏繞著它們的翅膀,荊棘刺直直的刺入它們的喉嚨,兩只幾乎五米長的飛龍在一瞬間就被地面的植物吞噬,在植物中撲騰了幾下,就不動了。
木寇的植物像是會吃肉一樣,一層一層的藤曼爬到飛龍的尸體上,幾秒鐘不到,地面上的巨大的飛龍尸體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江眠看起來并不為之所動,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站在飛龍的身上俯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他抬起手,空氣中的氣溫驟降,上一秒還是萬里晴天在此刻突然烏云密布,千苗開始被風吹的牙齒止不住的打顫,卻又不敢動身去找外套。
江眠張開的手掌向地面一壓,載著他的飛龍直直的向木寇的方面俯沖過去。
隨著飛龍逼近那些在地面上翻涌的草藤,它前方的植物發(fā)出了滋滋滋的聲音,那是植物結(jié)冰了的聲音。
飛龍前方的植物均被凍住,動彈不得,江眠微微勾起唇角,薄薄的嘴唇擠出幾個字。
“再見了。”
話音未落,他的手心中結(jié)出一根不粗不細的冰錐,尖銳的冰尖直沖沖的向著木寇的臉扎了過去。
千苗心里暗罵了一聲,覺得自己不可以再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木寇獨自一人戰(zhàn)斗,就站起身來扎了根皮套,把自己的長發(fā)扎好。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在木寇的房間瞄到一把鐮刀,烏黑的刀身閃著寒光,光是刀柄都快有千苗一人高了。
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她知道自己很弱,可是木寇說過,自己很有潛力不是嗎,潛力不是要被逼出來的嗎。
千苗一邊這樣想一邊堅定了決心,朝木寇的房間跑去。
好在木寇的房間沒有上鎖,此時她也顧不上不能動別人的私人物品這一禮儀了,踩上他的木制柜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在墻上掛著的鐮刀取了下來。
意外的是,這把鐮刀沒有它看起來的那么重,千苗把它握在手中,掂了掂它的分量,還算稱手。
拿好了鐮刀,她飛快地跑回自己房間的窗口,看向外面的戰(zhàn)斗。
如果木寇快要不行了,自己再出去試試吧,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木寇。
千苗暗暗下定決心。
木寇躲過了那一擊,但是他明顯的處于逆風,一直在躲避江眠的攻擊,右手還在滴著血,好看的臉上被刮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往外面滲著血。
木寇咬緊嘴唇找準時機,手一抬從地面上揚起一道尖銳的荊棘,血紅色的荊棘從地面上高高的昂起,刺穿了江眠張開準備釋放振動波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掌。
那紅色的長滿尖刺的荊棘條穿過江眠的手掌纏繞住江眠瘦瘦的手腕,江眠難得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鮮血染的荊棘條更加鮮紅。
木寇身后的城堡墻壁長出了水桶般粗細的樹干,木寇向上一越,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那樹干上,身后長出的更多的柔軟的藤蔓,伸向空中的盤旋著的伺機而動的飛龍。
飛龍尖著嗓子叫了一聲,那么大的一條龍瞬間被綠色的藤蔓卷成一個蛹,啪唧一聲掉到地面上,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江眠冷笑了一聲,抬起另一只手拉著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荊棘用力一扯,那只手指修長的手瞬間斷掉,掉入了下面上的植物里。
他斷掉的手腕正在流血,仿佛是沒關(guān)緊的水龍頭里流出的水。
他一皺眉頭,手腕的血就止住了,只不過還是血漣漣的,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讓你一只手。”
江眠冷冷的說道,他的表情不同于之前,眉宇間透露著要開始認真了的氣息。